躁动声引来围观人群，大伙儿开始指指点点。
“这不是顾世子？怎么打人啊？”
“一定是凤二小姐死缠烂打惹顾世子生气，这才被打，活该，顾世子也是她沾染的？”
“顾凤两家本就有婚约，凤尚书府若知道顾世子如此暴戾，还会将女儿嫁给他吗？”
“顾世子身份高贵，一表人才，喜欢他的姑娘从街头排到街尾，还差一个凤府小姐？”
“你们都搞错了，说是顾大小姐找小馆儿，就在这屋里面，顾世子知道后这才来此。”
此消息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谁人不知凤大小姐痴恋顾世子，这是爱而不得出来找慰藉？
在大伙儿议论纷纷，准备看笑话时。
“砰~”房门被顾长卿一脚踢开。
“凤九狸，你找死。”抬脚进屋，低沉的嗓音残忍至极。
青衣也在同一时间打开窗户，拉开帘子，让阳光进入屋子照亮每一个角落。
好事被打扰，榻上男女尖叫出声。
“啊~”女人拉过被褥，怕的瑟瑟发抖。
男人则是大伙儿熟悉的礼部侍郎窦泽盛，此刻赤裸上身，一身肥膘好生油腻。
见此情形，顾长卿双目生疑。
语气轻蔑：“窦大人还真是宝刀未老，背着家妻偷吃野食。”
这样一个男人又老又丑，凤九狸会与她春宵一刻？
若没听错，刚刚女子的尖叫声音不像她。
正因如此，顾长卿暴怒的性子这才稍稍消停。
走近，朝里看去，女子正好露出半个头。
见状，顾长卿心中那把无名火瞬间得到平息。
沉重的心莫名轻松不少。
瞧着顾长卿不予追究，本还暴怒的性子一下软下来，凤洛不干了。
咬紧下唇，上前道：“姐姐，你怎能如此作贱自己，关键还和窦大人苟且，你对得起窦夫人，对得起爹娘对你的培养，对得起顾世子对你的信任吗？”
质问的同时凤洛也纳闷儿，屋里的男人怎变成窦泽盛这老头儿？
不管是谁？只要毁了凤九狸，让她颜面扫尽、声名狼藉就好。
只可惜脏病一事怕是不可能了，除非窦泽盛也有脏病。
“姐姐，你说话呀，还是怕没脸见人？”
步步靠近，就在凤洛以为计谋得逞时，凤九狸出现了。
“妹妹是在找我吗？”门口传来凤九狸明媚的声音。
本还看戏的众人，瞪大眸子，不可置信看着突然出现的凤九狸，此刻正衣着完好站在大门口。
“凤大小姐在这儿，那榻上女子是谁？”
“原来是一场误会，凤二小姐如此诋毁对得起凤大小姐吗？姑娘家的名声是不能拿来说笑的。”
“本以为是凤大小姐找小馆儿消遣，没想到是窦大人在外偷吃，这反转也太快了。”
看到来人，凤洛踉跄一步后退，差点没站稳。
惊恐道：“姐姐，你不是该.....”
凤九狸抬脚进入，来到凤洛跟前，冷笑道：“你是说我该在窦大人榻上？”
俯下身子，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凤洛，计谋落空是不是很失望？”
凤洛震惊：“你早已知晓？”
意识到说漏嘴，凤洛赶紧否认：“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跟着顾世子进屋的。”
“顾长卿不是你找来的？”死到临头，还装。
“我...”凤洛慌乱，计划失败，她脑袋一片空空。
“啪~”凤九狸狠狠给了一个大嘴巴子。
凤洛捂着红肿的左右脸，惊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两面也正好十个手指印，整整齐齐。
“回头我在找你算账。”
转身看向众人，说道：“屋内女子不是我，还请大伙儿散了，给窦大人留点面子。”
只是苦了窦泽盛，回府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传言这种东西，散播是最快的。
走时，凤九狸不看顾长卿一眼。
她是来自证清白的，名声保住，她也该撤离了。
看着眼前发光发亮的女人，顾长卿愣了一秒，待她走远才反应过来。
“主子，凤大小姐打人的样子好凶好帅。”青衣赞赏道。
“她何时这么凶了？以前怎没发现？”
青衣继续道：“凤大小姐这就走了？”主子这么大个人没看到？
主子这是被忽视了？
“主子，咱们要追上去吗？”
顾长卿也意识到被忽视的问题，但他拉不下脸面去追。
傲娇道：“追什么追？本世子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回府。”
头一扭，负气离开，傲慢极了。
......
京城谣言四起，窦泽盛养外室的事很快传到窦夫人耳中。
京中百姓对窦氏父女的行为更是拓沫星子满天飞。
“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窦潇潇找小馆儿染脏病，原来父女俩一个德行。”
“可怜了窦夫人，年少就跟着一穷二白的窦泽盛，不仅让娘家在官场上提拔窦泽盛，还拿嫁妆贴补整个窦家，真是一腔深情喂了狗。”
“瞧着窦大人府上就一位夫人，还以为有多深情，原来是私下养了美娇娘。”
“一边享受窦夫人带给他的权势和财力，一边养着美娇娘逍遥快活，窦大人真会玩儿。”
窦府。
“外面真是这么传的？”
林氏愤怒不已，近日她为大女儿的事操碎了心，没想到窦泽盛那老东西给她来这出。
还真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夫人，要不等老爷回来在问问事情真伪？”管家皱眉。
“传言不是说了，那老东西与外室在柳月楼私相授受，衣衫不整，这还不够明显？”
“夫人也说了，这只是传言，不可全信。”
林氏瞥了一眼管家：“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传言咋不说别人，就指着他说。”
“不管真假，这窦府我是待不下去了。”整整二十载，她受够那老东西了。
林家帮衬他那么多，却毫无长进，若不是祖父托关系，他这礼部侍郎的位置早没了，哪轮得到他？
如今翅膀硬了，敢养外室，那她就腾地儿。
她倒要看看，窦府没了她，窦泽盛如何自处。
“周嬷嬷，准备笔墨纸砚。”她要和离，这个家她一刻也不想待。
管家忙道：“夫人不考虑考虑？”
“钟管家，我知你是窦泽盛带进府的，他对你有恩，你要维护也属正常，但我心意已决，此事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