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辞背对着纪清歌,身体依旧紧绷,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离开清灵宗前对众人所说的“闭关一月”的托辞。
如此算来,她竟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不必理会宗门琐事,也不会有人前来打扰……这个认知让她紧绷的心弦莫名松弛了一瞬,但随即又被身后那人细微的动静拉回了现实。
纪清歌看着她固执背对自己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她像只意图不轨的猫儿,悄无声息地朝着苏婉辞那边挪动了一点,试图缩短那点可怜的距离。
然而,苏婉辞的感官何其敏锐,几乎在纪清歌有所动作的瞬间便已察觉。那带着灼热体温和独特气息的靠近让她心慌意乱,几乎是本能地,她又朝着床榻内侧缩了缩,执意要维持住那脆弱的“安全距离”。
感受到她的抗拒,纪清歌几不可闻地撇了撇嘴,心中那点恶作剧的心思更盛。既然温和的靠近不被接受,那就直接一点好了。
她没再给苏婉辞继续躲避的机会,手臂倏然伸出,绕过那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将那个试图逃离的仙君大人整个揽入了自己怀中。
有能力,自然要用起来。魔君大人此刻深谙此道。
“我困了,睡觉吧。” 纪清歌将头埋在她线条优美的后颈处,深吸了一口那熟悉的、带着冷香的气息,声音因埋首而显得有些发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苏仙君也睡吧。”
顿了顿,她仿佛才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婉辞敏感的颈侧肌肤上:“对了,苏仙君还不知晓我的名字吧?” 她的语气自然得像是在介绍一个老朋友,“清歌,纪清歌……”
“纪清歌”三个字如同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清晰地传入苏婉辞耳中。被她骤然揽入怀中的身体瞬间彻底僵住,苏婉辞甚至忘记了挣扎。
这个名字……清歌……为何会如此熟悉?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阵阵涟漪。她忽然想起,自己偶尔在独自一人、心神放松时,唇边似乎会无意识地喃喃某个模糊的音节……难道,也是“清歌”吗?这……难道只是巧合?
她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怪异感,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好半天,才用一种带着明显不悦和讽刺的语气开口,试图打破这过于亲密的桎梏:
“魔君大人还真是心大,同一个来历不明、仙魔对立的陌生人同床共枕,” 她刻意加重了“陌生人”三个字,“你就不怕晚上我趁你熟睡,出手将你杀了吗?”
她试图用这种威胁找回一点主动权,毕竟,她从未与任何人如此亲密接触过,也从未有人敢如此放肆地将她锁在身侧同眠。
然而,她的威胁在纪清歌听来却毫无威力可言。
“苏仙君,” 纪清歌的声音带着困倦的慵懒,还有一丝好笑,“你现在可是我的阶下囚,自身难保,怎么还想着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她搂着苏婉辞腰肢的手臂紧了紧,仿佛在提醒她彼此的处境,“你打不过我的,自然也杀不了我。既然如此,不如老实些,乖乖睡觉。我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至少今晚不会。”
这话听起来像是安抚,却又带着点暧昧的未尽之语。
说完,纪清歌仿佛为了寻找更舒适的姿势,更加收紧了怀抱,而她的手,却以一种极其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遍的熟稔,寻到了苏婉辞垂在身侧的手,然后……强硬的、不容拒绝地,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苏婉辞浑身一颤,试图抽回手,却被纪清歌更用力地握住。那掌心相贴、指缝交缠的触感,带着纪清歌灼热的体温,如同烙印般清晰。
纪清歌闭着眼,唇角在苏婉辞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一抹得逞的、带着复杂情绪的弧度。她现在这般“强势”,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小小的“报复”吧?
她现在也算是在报复,报复苏婉辞之前用修为压她那事,只是她的方法比较温柔,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