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生殿门口的空气沉得像灌了铅,淡绿色黏土碎片散落在地,沾着湿婆滚烫的眼泪,失去了所有灵光。
帕尔瓦蒂周身的毁灭之力疯狂涌动,绿色战甲染满赤红霞光,发丝无风自动,眼底的悲痛早已化作滔天怒火,死死盯着湿婆。
她抬手攥紧散落的黏土碎片,锋利的碎边划破指尖,淡红色的血珠滴落在黏土上,与湿婆的眼泪混在一起,格外刺眼。
“你说啊!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要杀他!”帕尔瓦蒂嘶吼着,声音瓦蒂嘶吼着,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透着撕心裂肺的痛。
她一步步朝着湿婆走去,毁灭之力顺着脚步蔓延,地面裂开一道道细缝,灵脉花的花瓣被狂风卷得粉碎,散落一地狼藉。
湿婆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头发,指甲几乎要嵌进头皮,红色业火在掌心微弱跳动,却连一丝毁灭之力都凝聚不起来。
他看着帕尔瓦蒂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她指尖的鲜血,心脏像是被千万根针狠狠扎着,疼得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湿婆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太累了,感官迟钝,没看清是他……”
他挣扎着站起身,抬手想要触碰帕尔瓦蒂,却被她狠狠甩开,毁灭之力撞在他胸口,让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嘴角再次溢出鲜血。
“错了有什么用?我的犍尼萨能活过来吗?”帕尔瓦蒂哭喊道,眼底满是绝望与疯狂,“你能炼化赫拉剧毒,能守护三界众生,为什么偏偏救不了我的孩子!”
湿婆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眼神里满是无措与自责,他确实强大,却无法逆转生死,无法复活一个生机彻底消散的黏土孩子。
他快步走到黏土碎片旁,蹲下身,掌心泛起柔和的业火,小心翼翼地包裹住碎片,试图用重生之力凝聚生机,可无论怎么努力,碎片都毫无反应。
业火一次次催动,灵气不断注入,可黏土碎片依旧冰冷,原本纯净的灵光半点都没恢复,连一丝生机的痕迹都找不到。
“没用……还是没用……”湿婆绝望地呢喃,业火渐渐熄灭,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神空洞。
弥生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崩溃的二人,心里满是沉重,他抬手将青铜钵放在碎片上方,琉璃光缓缓流淌,试图捕捉残留的生机,却依旧徒劳。
“生机散得太彻底了,黏土本无原生灵智,是帕尔瓦蒂用护生之力强行唤醒,一旦破碎,根本无法逆转。”弥生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惋惜。
帕尔瓦蒂听到这话,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眼神里的疯狂愈发浓郁,她猛地转身,死死盯着湿婆,毁灭之力再次暴涨。
“我不管!你必须救他!你要是救不活他,我就毁了这护生殿,毁了所有你守护的东西!”帕尔瓦蒂嘶吼着,声音里满是决绝。
她周身的毁灭之力越来越强,整个凯拉萨山都在微微震动,远处的灵脉都开始紊乱,淡金色的灵光变得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
湿婆看着彻底失控的帕尔瓦蒂,心里满是痛苦,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悲痛吞噬,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局面真是棘手到极点,一边是悲愤到疯魔的帕尔瓦蒂,一边是自责到崩溃的湿婆。”弥生心里小声吐槽,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寻找解决办法。
他盯着地上的黏土碎片,又看了看疯狂的帕尔瓦蒂,突然想起一人,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连忙开口:“帕尔瓦蒂,别冲动,还有办法!”
帕尔瓦蒂猛地转头,死死盯着弥生,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急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什么办法?快说!只要能救犍尼萨,我什么都愿意做!”
湿婆也立刻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希冀,快步走到弥生身边,急切地问道:“弥生世尊,真的有办法救他吗?”
弥生点头,青铜钵悬浮掌心,琉璃光缓缓流转,语气沉稳:“梵天大人执掌创世本源,能掌控万物生机轮回,或许能找到续存犍尼萨生机的办法。”
“他是三界创世之神,连无中生有的生灵都能孕育,犍尼萨本就是黏土塑形,或许他有办法重新凝聚其灵智与生机。”
湿婆与帕尔瓦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帕尔瓦蒂周身的毁灭之力渐渐收敛了几分,眼泪却依旧止不住地流。
“对!梵天大人一定有办法!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帕尔瓦蒂急切地说道,伸手拉起湿婆的手臂,就要朝着梵天的居所跑去。
湿婆连忙点头,反手紧紧握住帕尔瓦蒂的手,指尖颤抖着,眼神里满是坚定:“走,我们现在就去,就算求,也要求梵天大人救回犍尼萨。”
弥生看着二人急切的模样,轻轻点头,弯腰捡起地上那颗沾了泥土的护生果核,小心翼翼地收好:“带上这个,或许能帮梵天大人锁定犍尼萨的灵智痕迹。”
三人立刻朝着梵天的居所疾驰而去,红色流光与绿色灵光交织在一起,带着急切与希冀,掠过凯拉萨山的灵脉花海,朝着天际飞去。
沿途的士兵们看到二人的模样,都忍不住小声议论,眼神里满是担忧。
“湿婆大人和帕尔瓦蒂大人怎么了?看起来这么着急,还满身是伤。”一名士兵小声问道,语气里满是疑惑。
旁边的老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听说湿婆大人误杀了帕尔瓦蒂大人的孩子,唉,这么厉害的人,也有这么无奈的时候,太让人揪心了。”
议论声渐渐远去,三人的身影很快抵达梵天的居所,那是一座悬浮在灵脉云端的金色宫殿,周身缠绕着创世灵光,神圣而庄严。
梵天早已察觉到三人的气息,身着金色神袍,手持莲花,缓缓走出宫殿,眼神温和却带着一丝凝重,显然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始末。
“你们来了。”梵天轻声开口,语气平和,目光落在湿婆与帕尔瓦蒂身上,又看向弥生手中的果核,轻轻叹了口气。
帕尔瓦蒂立刻上前,对着梵天深深跪拜,眼泪再次流下来,声音哽咽:“梵天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求您了!”
湿婆也跟着跪拜,额头抵在地面,声音沉重:“是我犯下的过错,求您发发慈悲,救救犍尼萨,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梵天抬手,一道金色灵光将二人扶起,眼神里满是悲悯,缓缓说道:“犍尼萨的灵智已散,生机已绝,想要完全复活,根本不可能。”
帕尔瓦蒂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身体踉跄着,差点摔倒,湿婆连忙扶住她,眼神里满是绝望,难道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弥生也皱紧眉头,连忙开口:“梵天大人,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哪怕只有一丝生机,我们也愿意尝试。”
梵天看着三人急切的模样,轻轻点头,抬手一挥,金色灵光在空中凝成一道虚影,是一头通体雪白的大象,周身缠绕着纯净的灵脉之力。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过程艰难,还需付出些许代价。”梵天缓缓说道,语气凝重,“北方极寒之地,有一头先天灵象,其首级蕴含纯粹的生机与灵智本源。”
“取其首级,与犍尼萨的黏土身躯碎片融合,再以创世灵光加持,便能续存其灵智与生机,让他重新活过来。”
听到这话,湿婆与帕尔瓦蒂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满是狂喜与希冀,只要能让犍尼萨活过来,就算过程再艰难,他们也愿意去做。
可梵天的话却让湿婆心里一沉,取先天灵象首级,无异于杀生,他一生守护生灵,从未主动伤害过先天灵物。
“必须要杀了那灵象吗?”湿婆轻声问道,眼神里满是犹豫,杀生违背他的护生之心,可一想到犍尼萨,又忍不住动摇。
梵天轻轻点头,眼神凝重:“先天灵象寿元已尽,今日日落之前便会自然消散,取其首级只是顺势而为,并不会伤其本源轮回,反而能让其生机延续。”
听到这话,湿婆心里的犹豫彻底消散,只要不违背护生之心,能救回犍尼萨,他立刻就去。
“我现在就去北方极寒之地,取灵象首级!”湿婆立刻站起身,周身红色业火再次燃起,眼神坚定,转身就要朝着北方飞去。
可北方极寒之地距离凯拉萨山万里之遥,日落之前能否顺利抵达?先天灵象是否真的如梵天所说,会自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