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槽的【欢宴】还在追我！”
离陌看着眼前飘过的一行字幕，实在是没忍住骂了一句。君无夜从帐篷里探出脑袋，疑惑地望着离陌，道：
“怎么了？”
“没什么。”
离陌尴尬地挠着鼻子。见此，君无夜拉开帐篷，干脆利落地坐在离陌身边。他的身上依旧穿着朝圣的服装，只是褪去了外层那厚重的黑袍。
白虎看着那堆燃烧的木头，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的询问君无夜：“你觉得，【神】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剧目：跨入深渊的门径】
【当前剧目：第一幕·圣歌·第二场·若世无神明】
【天气：晴】
【时间：00:31】
【人物：？？？】
“……在我看来，神的定义主要在【爱】哦。”白狼轻柔地说，“我们会爱自己，爱别人，但……神会抛却自我，以终极奉献为目的而最终达成升华……这，就是【自我擢升】。”
“……？”
“神明是一个不那么宽泛的概念哇，具体怎么理解……因兽而异。”
“……咋感觉这么不舒服呢……”
离陌喃喃自语，看向自己的状态栏，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状态：死亡将至】
【效果：每次攻击固定流失最大生命值5%的生命值，且理智值不会高于60点】
“？”
进入巴别塔后，离陌一时间忘了理智值的存在，现在看来理智值已经快要见底，让他心中陡然一惊。
“……掉san了？”
君无夜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的挎包里掏出一个手环抛给离陌，道：“【归心港】，缓慢回复理智值，理智值降低的速度也会变慢。”
“感谢。”
“原罪之地这边是这样的，动不动就会扣san，明明其他地方都不会这样。”
……？
离陌诧异，但还是将【归心港】戴好。这手环的功效确实很奇妙，仅仅是佩戴便使离陌的理智值上限提高了50。
但是……君无夜是不是对“缓慢”有什么误解？装备效果那一栏明明写的是“理智值回复速度翻倍”。
离陌没有深究，抬头看着月亮，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还是被君无夜捕捉到这一动作。
白狼笑道：“我们现在在【原罪之地】的边缘，这里是长夜久栖之地，一天的时间内大约有90%左右的时间处于夜晚。”
这就奇怪了，如果【原罪之地】指的是如今的圣月联盟，怎么着也不可能有如此久的长夜，离陌可是已经在圣月联盟待了不少时间了，虽然夜晚时间确实长一点，但也没到这种程度才是。
怕不是这个时间线连神明都还没飞升几个吧？
“嗯，莫晓？”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行程怕是会前所未有的危险……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不那么熟悉的狼头闯入视野，离陌差点下意识去撸狼头，得亏在最后关头忍住了，这才没闹出笑话。
“嗯，在听。”
“那我给你讲个你们这些年轻人可能会感兴趣的故事吧！一个，关于不息之树的秘辛……”
……
“……挺悲壮的。”
离陌如此评价，但其实也没什么更深一步的感受，只是觉得那棵树确实很博爱，博爱到连自己都能遗忘……
白狼笑嘻嘻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大人祂啊，爱世人胜过爱自己。”
“这已经不能叫爱了，而是悲悯……”
离陌摇头，他虽不擅长爱，但还是知晓其含义的。
“嗯，那我问你啊，莫晓，你觉得神应该是什么样的？”
“神不应该被凡人讨论。”白虎轻微一笑，“因为在我看来每一个兽都是自己的神明，也可以成为他兽眼中的【神】。”
在经历过此前重重之后，离陌倒也确实有资格说出这番话。
无论是克德勒洛斯时期瓦莱恩请神上身只为护一方平民，还是赐日王朝时期斯诃兰德以身负火，甚至为绝宿命而舍弃自己的生命（尽管最后没死成），再或是【天灾】们对于平民的护佑……
似乎从一开始，离陌就在接触一个概念——凡人，也可以成神，在这个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那早点休息吧？我来守夜好了。”
“嗯，那明天我守。”
“好。”
……
经过一夜的修整，离陌的状态终于回到巅峰，只是大部分能力保持着ban掉的状态，所以短时间内的战力肯定比不上在【巴别塔】外的战力。
尤其是在【烬黎】与【怜悯】都不在的情况下。
离陌掀开帐篷，君无夜正坐在篝火旁打坐，精神状态看上去比昨天还要更好一点……事实上离陌也不需要睡眠，只是出于习惯才会睡觉。
“……醒了？我这里还有些干粮。”
“没事，我自己有。”
离陌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口袋，似乎在这个时间线上只要是个朝圣者就会有存储空间，而且这袋子里的东西好像还真不少，至少和离陌连开几天研讨会后亏空的钱包比起来已经富裕到可怕了。
天气不怎么美好，至少月亮压根没有给太阳让位的意思，离陌此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赐日王朝的“日不落”，圣月联盟“月不落”，可以说已经彻底打乱了他原本就不怎么规律的生物钟。
简单用过早餐，君无夜随便收拾着，把重要的东西装进帐篷并抹去痕迹后，便和离陌一起离开营地，再次踏上朝圣的旅途。
夜色对于狼兽与虎兽来讲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他们在月光下飞驰，宽大的黑袍随风舞动，倒颇有几分“影卫”的感觉。
终于，在赶过一段路程后，他们正式踏足未来的圣月联盟，如今的【原罪之地】。
“从这开始就是永夜了，时刻注意自己的理智值，不要让它低于5。”君无夜提醒着。
“嗯，好。”
离陌扶正面具，微微垂首，以阴影遮盖容貌。
【状态更新：原罪者·傲慢】
【持续时间：∞】
【介绍：你已被定为原罪，此乃最深沉之罪恶。处于［原罪之地］时，你将获得以下增幅：理智值低于低于5时，立即回复至50，该效果有12小时冷却。你的攻击力将提高220%，但防御力降低至0，因为极端傲慢之人无需防守。】
“……我很傲慢吗？”
离陌皱起眉，在心中默默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