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的手指还停在回车键上方，屏幕上的工作安排草稿没删。他看了眼时间，凌晨十一点四十三分。窗外厂区的灯亮着，技术部那层还有人走动。他没起身，直接在文档里敲下第一条任务：外语培训启动，全员参与，优先级最高。
第二天七点整，公司会议室坐满了人。都是国际战略筹备组的成员，技术、项目、管理三条线各抽了两个骨干。林烨站在投影前，没讲虚的，直接打开系统商城页面，把《外语速成与实战应用》课程包下载下来。文件夹展开，里面分了三块内容：商务接待常用语、技术术语标准表达、跨国沟通注意事项。他点了播放，一段音频自动响起，是机场接人的对话场景。
“从今天开始，每人每天必须完成一个模块学习。”他说，“两周内掌握基础交流，一个月能独立做技术讲解。这次去曼谷，不带翻译。”
底下有人皱眉。一个负责硬件调试的老员工开口：“我们又不是做外贸的，说那些洋文有啥用？能把设备装好就行。”
林烨没反驳。他切到另一份文件，是上次系统推送的泰国政策变动预测报告。屏幕上列出五个正在招标的智慧城市项目，预算都超千万。他指着其中一条：“这个项目要求全程英文投标，技术答疑环节必须由中方代表当场回应。如果我们不会说，就只能找第三方代理。代理费占合同额百分之八，你们算算值多少钱。”
没人再说话。
会议结束，林烨回到办公室，立刻启用系统功能，给每个人分配学习任务。按岗位拆分内容——硬件组主攻设备参数和安装流程的英文表述；软件组专攻接口协议和系统架构说明；管理层则集中训练谈判话术和合作条款理解。他设了进度追踪表，谁落后一天就在群里通报。
第一天晚上，系统自动生成了第一份双语日报提交情况。十二个人里，只有三人按时交了。林烨没催，也没批改，只是把未提交名单单独拉出来，贴在茶水间的公告栏上。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补上了。
第三天起，耳机开始推送实景语音训练。早上九点准时响十分钟，内容是模拟客户提问。比如“你们的系统怎么响应突发污染事件？”“数据上传频率是多少？”每个人都要录音回复，系统自动评分。分数低于六十分的，当天加练一小时。
一周后，林烨组织第一次全英文汇报演练。他坐在会议室主位，面前站着项目经理老陈。ppt打开，讲的是智能喷淋系统的运行逻辑。老陈一开始结巴，说到一半卡住。林烨打断：“换词，别背稿。”老陈深吸一口气，改用最简单的句子重新说了一遍，这次过了。
第二轮是技术代表小李，讲边缘计算节点的部署流程。他用了几个专业词汇，林烨问：“如果对方听不懂，你怎么解释？”小李愣住。林烨提示：“就说‘这是让工地自己判断要不要喷水的小电脑’。”全场笑了，但记下了。
两周刚过，系统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团队语言能力提升显着】【建议开展真实对外联络测试】
林烨没等通知，主动联系了泰国那边预留的对接邮箱。他写了一封简短邮件，询问是否可以安排一次线上会议，讨论智慧工地系统的本地化适配问题。发出去时没抱太大希望，结果不到六小时，对方回信确认，时间定在两天后下午三点。
他立刻召集核心成员开会。五个人围在桌边，把可能被问到的问题列了二十条。每条都准备中英双语回答，反复练到能脱口而出为止。他还让财务调出最近两个项目的成本明细，做成英文表格备用。
会议当天，视频接通。对方是个穿浅色衬衫的男人，背景看着像办公室。开场寒暄过后，直接进入正题。第一个问题是：“你们的系统在高温高湿环境下运行多久了？有没有故障记录？”
林烨点头，技术代表小李上前一步，对着摄像头说：“我们有两个工地连续运行超过六个月，平均温度三十五度，湿度百分之八十以上。系统自动触发喷淋超过一千二百次，无一次失灵。”说完递上数据截图。
第二个问题关于维护成本。“如果我们在曼谷部署十套系统，后期运维需要多少人力？”项目经理老陈回答：“每五套配一名技术人员即可。我们提供远程支持，所有异常都会提前预警。”他打开演示页面，展示报警推送流程。
第三个问题最难：“你们和其他中国公司相比，优势在哪里？”林烨接过话：“我们不做通用设备，只解决工地实际问题。每一个功能，都是从现场反馈改出来的。”他举了例子，去年某工地因风向突变导致喷淋失效，他们三天内更新算法，加入了风速监测联动。
对方听完，沉默几秒，然后说：“你们的进步速度令人难以置信。”
林烨回应：“我们相信，真正的合作始于彼此听懂。”
会议结束，林烨没让大家散。他留在会议室，把刚才的对话逐句复盘。哪些表达不够准，哪些反应可以更快。有人提议把常见问题录成音频，每天早上放一遍。林烨同意，当场安排人整理。
当天晚上，系统再次弹出提示：【任务进度达成65%】【预计可提前完成】
他打开双语日报汇总页面，最新一期的提交率是百分之百，平均得分从最初的五十八升到了七十九。有三人已经能用英文完整描述项目全流程。他把数据截图保存，放进“海外拓展”总文件夹。
第二天一早，他在群里发消息：下周进行第二次模拟会谈，所有人必须用英文陈述本岗位职责及协作流程。未达标者暂停参会资格。
中午，他去食堂吃饭，碰见二哥。二哥问：“听说你在逼人学英语？”
“不是逼。”他说，“是让他们以后能自己谈项目。”
二哥摇头：“你总是这样，一件事没落地，就开始推下一件。”
“等落地再学就晚了。”他低头扒饭，“我们现在拼的不是技术，是反应速度。”
下午三点，系统商城刷新出一条新商品：《国际商务谈判技巧进阶》，价格两千财富值。下方标注：完成“团队外语流利交流”任务后可免费领取。
林烨看了眼余额，还剩四百二十点。不够买，也不急。他知道只要继续推进，奖励迟早到账。
晚上八点，他还在办公室。电脑开着双语日报后台，最新提交里有一条让他停下鼠标。是硬件组长写的：“today I learned how to explain sensor calibration in English. It’s not perfect, but I can try.”
他看完，顺手点了个赞。
十点，他关掉电脑，走出办公楼。保安正在锁大门，见到他点头打了招呼。他回了句“明天见”，转身走向停车场。
手机震动。系统提示：【新增学习模块已生成】【主题为“跨国项目合同条款解析”】【明日早晨九点推送】
他解锁车子，坐进驾驶座。钥匙插进点火口，还没转动。
突然想起什么，又掏出手机，在群组里发了条消息：
“后天演练增加新环节——合同要点问答。”
“准备时间，二十四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