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把车开出村口时，太阳刚升起来。手机在副驾上震动了一下，他瞥了眼屏幕，系统提示跳了出来：【《高考复习大全》已绑定，首次任务发布——完成语文基础测试（60分钟），奖励：知识吸收效率+5%】
他没急着点开，而是把车停在路边，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昨天晚上母亲说的话还在耳边。她说：“你要真想谢，就好好考，别半途而废。”他知道她不是逼他成功，只是怕他累垮。可他也清楚，这次不是心血来潮，是必须走的路。
烟抽到一半，他掐灭了火，重新发动车子。
不能再拖了。
回到公司已经是上午九点。前台看见他进来，小声问要不要泡茶。他摇头，直接进了办公室，关上门。
桌上堆着几份待签的合同，电脑右下角弹出三条会议提醒。他打开日程表，原定十点有个两小时的部门例会，讨论新项目的施工进度。
他拨通助理电话：“把例会压缩到四十分钟，议题提前发下去，让大家准备好意见。”
挂了电话，他打开系统界面，点击“开始学习”。
屏幕一转，进入考试页面。倒计时六十分钟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第一道题。
选择题占了前二十分钟，大多是字音字形和成语运用，难度不大。但到了古文阅读部分，节奏慢了下来。一段《荀子·劝学》的节选，后面跟着五道理解题，他卡在第三题上反复读了三遍。
“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这句话的意思他懂，可选项里有个干扰项说得太像正确答案。
他盯着屏幕，手指在鼠标上轻轻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剩十五分钟时，他才勉强答完最后一题。提交瞬间，倒计时停在01:03。
结果很快出来：总分78，古文阅读只拿了9分，现代文写作建议栏写着“逻辑松散，论点不突出”。
他靠在椅背上，闭眼三秒。
不够，差得远。
但他没停下。趁着刚才那股劲还没散，他调出系统反馈，点击“错题解析”。
页面自动跳转，开始播放讲解视频。一个清晰的声音配合文字标注，逐句拆解原文，指出他理解偏差的地方。比如“假于物”不是“借助工具”，而是“善于利用外部条件达成自身提升”。
他拿笔在本子上记下关键词。
视频播完，他又看了一遍错题，把易混淆的实词虚词单独列成表格。等全部整理完，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他起身喝了口水，吃了两块饼干充饥。
下午还有两个项目要过审，他把复习资料存进U盘，插在电脑上随时能看。审批文件间隙，他抽出十分钟回顾早上记的笔记。
傍晚六点，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他开车回招待所，路上给二哥打了电话。
“最近怎么天天这么晚？”二哥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大哥说你早上五点就起来了？”
“我在准备考试。”
“啥考试？”
“高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认真的？”
“嗯。”
“你现在管着公司，项目一堆，哪有时间看书？”
“我能安排好。”
“那你吃饭睡觉呢？我看你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林烨笑了笑：“我没硬撑。我用了个方法，能把时间算清楚。”
回到家，他打开笔记本，调出系统生成的《每日时间规划图》发过去。
图上用不同颜色标出工作、学习、休息时段。每天早上五点到七点是固定学习时间，晚上八点到十点再学两小时，午休抽出三十分钟做题。其余时间全部留给公司事务。
“你看，我不是乱来。”
二哥看了很久，才开口：“你说这些我都懂，可人不是机器，熬久了会垮。”
“我知道。所以我让你帮我看着点。要是哪天我脸色不对，或者开会走神，你就提醒我。”
“你要真这么想考，我不拦你。但得按你说的，每周检查一次状态。”
“行，我答应你。”
挂了电话，林烨坐回书桌前。
系统提示又跳了出来：【今日学习时长达标，解锁“碎片化记忆算法”模块】。
他点进去，发现可以把知识点切成短句，设置成手机通知，每小时推送一条。比如“‘之’作助词时多用于主谓之间取消句子独立性”，下次遇到类似题目就会自动联想。
他试了几次设置，确认没问题后，把闹钟定在明早四点五十。
窗外天已经全黑，街边路灯亮着。他合上电脑，翻出今天的错题本，在最后一页写下一句话：古文翻译不能只靠语感，要抓关键词和句式结构。
然后他站起来活动肩膀。
这一天下来，身体是累的，脑子也一直在转。但他没觉得压得喘不过气。相反，每完成一项任务，心里就踏实一分。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没什么动静，只有远处工地的灯还亮着。
明天还得早起。
他转身去洗漱，毛巾搭在脸盆边上，牙刷放在杯子里。一切都和昨天一样，又有点不一样。
至少现在，他知道每一天该怎么过。
他躺上床，没立刻睡。黑暗中睁着眼，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学的内容。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这句他会了。
其他呢？
还得再练。
他翻了个身，把手垫在脑后。
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回家了。走廊灯亮了一下又灭。
他闭上眼。
五分钟之后，手机震动。
第一条记忆推送来了：【文言文中“而”表转折时，相当于“但是”】。
他没去拿手机，只是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对，是这样。
又过了几分钟，呼吸慢慢平稳。
第二天凌晨四点五十，闹钟响了。
他睁眼，坐起来，脚踩到地板。
没赖床，也没犹豫。
穿衣服，洗把脸，烧了壶水泡了杯速溶咖啡。
坐在书桌前打开资料时，天还没亮。
系统界面弹出新提示：【连续学习三天可激活“重点难点预警功能”】。
他点了确定。
然后翻到昨天整理的错题页，开始背诵。
五点半，他打开模拟答题页面，重新做了一遍语文基础测试。
这一次，用了五十一分钟。
提交后分数跳出来：86。
他松了口气，抬头看窗外。
东方有一点灰白，快要天亮了。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凉掉的咖啡，翻开下一页资料。
这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