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楼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被云锦书搂在怀里,大脑宕机许久才消化完这个状况。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昨晚跟唐麓一起喝酒。
然后,就断片了。
【不会我自己跑回来,还酒后乱x了吧。】
【不可能,我都喝断片了,能做什么,就算真有,也是被那啥了。】
【可是失忆的殿下,会吗?】
会可能会,但应该不会趁人之危。
不确定的掀开被子看了眼,确认云锦书真的只给自己留了一条底裤,月满楼的表情很是复杂。
想在不惊动云锦书的情况下开溜,刚动了下,就被捞了回去。
熟练的动作,一瞬间,月满楼都以为云锦书找回了记忆。
回头一看,人根本没醒,完全是身体的本能。
但是动作过后,人真的醒了,四目相对,双方都静止了好几秒。
“本宫可以解释\/我穿个衣服先。”
双方几乎同时开口,又莫名达成了一问一答。
失忆的云锦书还算“绅士”,先下了床,背着身把替换的寝衣递给月满楼。
月满楼抬手接过,视线落在她滴血的耳垂上,只觉无语。
衣服不是她扒的?不是她抱着自己睡的?现在装什么害羞的小媳妇,又不是没看过。
哦,现在这个版本确实“没看过”。
“解释吧。”月满楼随手把腰带系好,边说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昨晚喝多后起了红疹,本宫只是帮你上药。”
“上完呢?”就不给穿上了?
后半句月满楼自然没说,可疑问的语气足够传达她的意思。
“上完累了,请御医、上药、煎药,折腾到半夜,本宫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先挑起本宫的不是了。”
云锦书越说越理直气壮,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人。
可月满楼的反应依旧平淡,“我以为自己把意思表达清楚了,信物奉还,我也会安静离开。”
“时间还没到。”
那种心慌到喘不上气的感觉又来了,云锦书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强撑着让自己保持冷静。
“殿下的三次机会用完了。”
“第三次是什么?”
“既接了别人的婚书,何必问我,难不成殿下的失忆严重到,昨晚的事都记不得了?”
“湖心亭,你看到了。”
“看不看到都一样,现在殿下是失忆状态,所以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当感情里的第三者,不是光明正大的爱我不要。”
“决绝到转身就走,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好,真是好样的。”
云锦书说完,抓起外袍就要离开,被月满楼一把拉住手腕,不让她离开。
“放手,你不是要走吗?走啊。”
“我想听你辩解。”月满楼轻叹一声,软了语气,“我最讨厌有话不说清楚,非让别人去猜,无条件相信,不信就是情意不够。”
见云锦书表情有所松动,月满楼继续道:“若殿下是我,看到昨晚的场面,会如何想?”
云锦书停止了挣扎,因为她已经联想到了那个场面,要是月满楼接了别人的婚书,她会做什么?她会把递婚书那人砍了。
这么一想,还真是她的不是。
“沧临奕看出本宫失忆,独忘了你,说会把你我在沧溟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本宫,本宫才会带他回来。”
“至于那婚书,其实是个空白册子,他说自己曾在画舫上同本宫表露心意,本宫当时回他的话与你有关,只要本宫接一下,他就原原本本的复述清楚。”
月满楼听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肯定是发现我了,故意的,死绿茶男。”
【绿茶男。】云锦书听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但是加个“死”字,想也知道是在骂人,唇角微不可察的翘了一下。
骂得好,她昨天就想骂了。
从沧临奕在宫宴后堵住自己,说月满楼销声匿迹了十年自己都没找过,肯定是记忆出了岔子,不承认,那就是在等他,等他履行两人十年没成事就来抢人的约定。
两相对比,云锦书宁愿承认自己失忆。
但她真没想到,沧临奕会带着本封面写了“婚书”的空册子来,故意让月满楼看到。
知道自己中了沧临奕的“诡计”,死寂的心脏立马重新活了过来。
“殿下在画舫上,跟二皇子说了什么?”
“重要吗?”云锦书挑眉,“你不是说本宫三次机会用完,要走了。”
事情说开,现在的“刁难”在月满楼听来跟调情差不多,把云锦书手里的外袍扔到一旁,稍微用力就把人拽到了自己怀里。
温声耳语,“是我错了,不该不听殿下解释就给殿下定罪,还破坏了殿下的生辰,殿下愿意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吗?”
月满楼很聪明,她没让云锦书原谅她,只说要一个补偿的机会,而且这事本就不能算是月满楼的错,云锦书亦不想让她离开,轻“嗯”了声,算是同意。
至于画舫上说了什么,月满楼再问,云锦书只答看她表现,惹得月满楼又是一阵窃笑。
“笑什么?”
“殿下失了忆,个性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失忆的云锦书少见的没有呛她,拿起桌上的深海之心,亲手戴回月满楼脖子上。
“不是说这是本宫送你的第一件礼物,很重要。”
“认真算时间的话,酒葫芦才是第一件,但这条深海之心是殿下专门为我打造的,所以是第一件定情信物。”
云锦书抿了抿唇,“不许再拿下来了。”
命令的话语,这回从云锦书嘴里说出更像是别扭的请求。
月满楼笑了下,当着她的面,除了玉佩系回腰间,其他全部收入空间。
然后伸出手,掌心向上,“我之前答应过殿下,殿下生辰这日,会寸步不离的陪着殿下,不知殿下如今是否还愿意。”
云锦书没开口,默默将手搭上她掌心,无声说明了一切。
听说昨天做的双层蛋糕、餐点什么的,最后被炽翎她们分吃了,月满楼干脆带着云锦书去了厨房,手把手,带她一起重做一遍。
当然,这回不是六人份,而是两人份。
只有晚上的烟花是一起放的,欢笑声在院中回荡,像过年一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