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其实还好，天知道，云锦书有多怕虫子。
得亏月满楼就随口一说，养条必须随身携带还要确保不饿肚子的“宠物蛇”，她暂时还没那种想法。
再说，她身边已经有比蛇还黏人的“妖精”了。
“解毒还是小问题。”温半夏说，“我没法保证他们可以恢复神智。”
“师父的意思，毒素已经破坏了他们的脑部神经？”
“嗯，说是转变可能更为准确，一到晚上就会狂躁，闻到血腥味也一样，充分说明他们现在不算正常的人了。”
月满楼遗憾的叹了口气，“吸血，怎么不变成吸血鬼呢，电影里的吸血鬼都很帅的。”
温半夏没有听清，“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不是吸血鬼的话，这个状态算丧尸了吧。”
这回月满楼的声音高了不少，两人都听到了，只是她们不太明白，“阿月说的丧尸是什么？”
“一些文学作品里会出现的，人类感染病毒后发生变异，发了疯般见人就咬，神智全无，而且被咬到的人也会感染，快速发生病变。”
“如果附近没有活物，就会如同行尸走肉般游荡，有种说法叫做‘活死人’。”
两人听完都面露沉思，云锦书点了点头，“倒是跟先前描述的症状符合，不同之处大概就是白天安静夜晚躁动这点。”
“嗯，这点我也不理解，因为丧尸本质上还是人类，照理是不怕阳光的。”
云锦书忽然想到，“话说回来，星痕部落是怎么准确找出这些有问题的人的？”
月满楼跟温半夏对视一眼，她们都没有想起问这个问题。
是啊，这里关的人并不算多，要不也做不到一人一个单间。
而在这些人引起骚乱前就被尽数关了进来，当中应该有什么诀窍。
月满楼试探着假设，“占卜出来的？”
毕竟是星痕嘛，占卜起家。
“是叛乱。”声音传来的同时人也出现在门口，是风挽歌。
月满楼朝她身后看了眼，确认只有风挽歌一人才收回视线。
云锦书已经询问起来，“挽歌姑娘刚说的叛乱？”
“是，师父占卜出来的，内有祸星。”
风挽歌说着走近，“我们就按照他老人家的占卜，提前布置，后来在他们集会商讨的时候把人全部抓了回来。”
“一开始他们还没有变成这样，应该是幕后之人发现无法联系，催动了埋在他们体内的毒咒，以防秘密泄露。”
月满楼此时插了句话，“我记得，不言老祖不是只能占卜天下大事？”或是气运极强之人。
后面月满楼没说，那是风挽歌嘱咐过要保密的部分，然而云锦书已经知道了，以亲身体验的方式。
“没错，这就跟三层那位有关了，实话说，这里关的只有两位星痕部落的人。”
“那位是？”云锦书问道。
“那位，姓轩辕。”
风挽歌只说了五个字，在场的几人就都明白了。
轩辕，羲和圣朝国姓，只有被神明选拔为圣女的人才有资格使用这个姓氏。
这些人就算没有继承大统，也能封侯拜相，前提是在最终试炼中活下来。
不过，据说羲和圣朝的开国女帝把轩辕定为国姓是因为守护本国的星璇知命者轩辕绯，而非人家本来就姓轩辕。
云锦书把这段历史当故事说给月满楼听时，月满楼心里想的是，【怪不得人家能当开国皇帝，舔狗一道上，人家绝对的最强王者。】
旧事不提，月满楼更想知道，“就算解了毒，我们也没法保证人恢复正常，还治吗？”
“治。”风挽歌解释，“她没那么严重，不是直接中毒，是被中毒之人咬伤。”
“啊~，所以你们知道要用锁链把人锁起来。”
“这种事情，你应该早点说的。”温半夏蹙眉开口，脸色都冷了几分，要是知晓三层那个症状更轻且是二次中毒，她就会从那人开始了。
温半夏可不在乎那人是什么身份，她是医师，只管治病救人。
风挽歌听出温半夏语气里的愤怒，立马道歉，“前辈莫怪，我们开始也不确定是中毒，后来是想着稳妥起见，等解药制作出来再说。”
“师父。”月满楼小心翼翼的喊完，又哑了声。
她其实两边的心情都能理解，想劝，但不知从何开口。
恨铁不成钢般瞥了眼自家心软的徒弟，温半夏叹了口气，“罢了，我要去三层看看。”
风挽歌只犹豫了一瞬就答应下来，领着三人上到二层。
然后以特定手法扭动放在靠墙桌上的花瓶，随着一阵机械转动的声音，天花板中间的黑色区域缓缓降下一个铁制的扶梯。
“前辈这边请。”依然是风挽歌走在前头，楼梯很窄，一次只能通过一人。
月满楼主动退到最后，环视四周，确认了一眼落点。
职业本能，要是等下打起了，她能及时找好退路。
毕竟能被选上姓轩辕，没一个实力弱的，加上是二次传染，谁知道现在是什么状态。
月满楼想多了，三楼的环境干净整洁，就像是一个附带卫浴的客栈套间。
面色苍白的女人正坐在靠窗的书桌前，认真写着什么，一袭月白寝衣，身形因为病痛稍显单薄但脊背挺得很直，没有打扮，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却不显得凌乱。
几人上来的动静都没打断她执笔的动作，直到一句话写完，才回头看向铁栏外的几人。
没错，三楼这位没有用铁链锁着，住的也是“牢房”，只是更为高级的“牢房”。
回头的一刻，温半夏罕见的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九黎，怎么会是···”
轩辕九黎起身，朝着几人走了过来，可眼神始终停留在温半夏身上，“好久不见，半夏。”
“我想跟她单独聊聊，你们先下去。”
“前辈。”风挽歌想说什么，接收到师父眼神信号的月满楼已经上手拉走了她，当然，另一只手也没空着。
“本宫可以自己走。”云锦书小声说了句，碍于现在的气氛，还是闭嘴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