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这个，殿下又是什么时候让人做的？”
一眼看上去像个项圈，实际也真是，不过还有个属性——防御法器，带追踪功能的那种。
“在猰貐出现前，阿月答应本宫会好好的，不让自己受伤，结果是，阿月断了条腿还差点被掐死。”
云锦书说着，指尖落在颈圈上的月白色宝石处，轻轻描摹。
语气依旧平静，“那时本宫就想，光是绑住手脚，大概是困不住阿月的。”
“殿下。”月满楼咽了下口水，声音都在颤抖。
她知道云锦书对自己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没想到疯也是真疯。
月满楼现在严重怀疑，要是当时自己真被那个酷似云锦书的家伙弄死了，云锦书会效仿抱着皇后尸体睡觉的那位皇帝，把她的尸身封在冰棺中。
不对，这个世界说不定能够还魂。
在自己的尸体里复活，月满楼想想就觉得瘆得慌。
她还是乖一点，好好活着吧。
【原来给厌世一个病娇就能让人放弃自我毁灭。】
脑子里莫名蹦出这种观点，月满楼“扑哧”一声笑了。
“阿月笑什么？”
“笑殿下真可爱。”
黑沉下去的眼眸在月满楼说出这句话时转成了诧异，她有时候真跟不上，月满楼的思路转变。
上一秒在害怕，下一秒不光不怕了，还能自得其乐。
她把疑问说了，月满楼不答反问，“殿下知道人有血型区分吗？”
“略有耳闻，血液相融可以操控，所以滴血认亲的做法早已摒弃。”
“我们那个世界把血型分成四大类，还衍生出不少学说，其中有种，把各类血型的思维方式用最简单的一笔画表示的话，A型是一条直线、b型是波浪、o型是圆，而Ab型是一团乱麻。”
“阿月是Ab型的？”
“不愧是殿下，一点就通。”月满楼习惯性夸夸。
说完，转头看到云锦书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确切说是自己的脑子，像是要把里面打开看看的表情。
吓得她又抖了一下，“殿下。”
“别慌，本宫只是想知道，如果阿月脑子里是一团乱麻，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了？”
“还用本宫再说一遍么，阿月上次受伤···”
“我都说了是苦肉计，事急从权，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哦，看来是不作数，也是，阿月什么都搞不清楚就夸下海口要成为星璇知命者。”
云锦书坐了起来，月满楼看着她，默默把链子那端套回她手腕上。
单膝跪在水中，微凉的掌心贴在脸侧，像个虔诚的信徒。
“殿下，我们是用神交的办法进来的，别浪费。”
心跳乱了节拍，来自灵魂的颤栗可能比身体更让人难以抗拒。
再次醒来，看到的是洞府内青灰色的石头墙面。
身旁人安静睡着，云锦书一动，手上的链子就响了一下。
“殿下，不要了。”
听到声音，睡梦中的人发出无意识的低喃。
“没事，睡吧，本宫给你取下来。”
月满楼累得睁不开眼，没有看到，钥匙就是云锦书脖子上的吊坠。
而且由于两人戴的同款，不同之处在锁扣以上部分，所以月满楼自己的深海之心也能打开。
看人睡得很沉，云锦书在她颈上的红痕上落下一吻就下了床，打算去水潭里抓几条蓝仙给月满楼补补。
月满楼这回是真累着了，意识模糊时，金色符文从她身上浮现，与她心口的绿光交织在一起，最后汇聚在丹田。
一场略显诡异的“仪式”，就这样在两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发生了。
月满楼醒来时只有种奇妙的感觉，数千米外风卷起落叶，几十米水下鱼吐泡泡，仿佛都在她耳边发生，显得无比清晰。
那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是，她又要升级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温柔的呼唤，“阿月醒了，刚好，来吃烤鱼。”
“嗯。”
月满楼应了声，坐起身，有些呆呆的说了句，“殿下，我好像要突破了。”
话落，火堆旁卷起一阵风，一个眨眼的功夫，云锦书就抓住了她的肩膀。
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衣服脱了。”
“啊？”
“心石，让本宫看看。”
“哦，好。”
嫌她太慢，在月满楼说“好”后，云锦书直接动了手，三两下，一颗绿到发光的心石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月满楼低头看了眼，“还是绿的，看来是我想多了。”
“不，周围一圈已经开始变了。”
顺着云锦书手指描摹的方向，月满楼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她说的变化，跟彩色铅笔画出来的痕迹差不多，但确实是青色。
“阿月。”
幽兰香扑面而来，下一秒，月满楼被云锦书牢牢抱在了怀里。
贴脸开大，甜蜜又痛苦的窒息，月满楼稍微动了下，挪出一个可以呼吸的空间，笑着小声说道：“殿下，我还没升级呢。”
“至少有变化了，说不定就是临门一脚的功夫，阿月没问题的，阿月跟那些人不一样······”
云锦书不断重复着类似的话语，这一刻，月满楼忽然明白，原来在云锦书心里，自己可能一直在死亡线上徘徊。
而且，比她本人更担心她的安危。
眼眶一酸，月满楼缓了缓，用着和平时一样的欢快语调。
“我饿了，殿下烤的鱼可以吃了嘛。”
“鱼，对。”
几条烤鱼在火堆旁被遗忘许久，不出意外黑了一片。
在云锦书发现之前，月满楼借口自己很饿，将四条烤好的全部拢走，又给她重新烤上两条。
云锦书倒是不介意，撑着下巴，笑呵呵的看着，让她赶紧尝尝。
“怎么样，本宫烤的味道如何？”
“好吃，殿下这手艺，最大限度的保留了食材本身的鲜味，还有一种天然的香味。”
说人话就是，鱼不光糊了，而且什么调料都没放。
月满楼这番艺术加工式的夸赞云锦书自是没听出来的，甚至表示，“你要是喜欢，本宫下次还做。”
这时候，月满楼无论是婉拒还是转移话题，都会被云锦书发现不对。
所以她只能微笑点头，“殿下不怕辛苦，做多少我都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