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想从身上找到点什么，可以当作礼物的东西，可惜没有。
过去一百八十年，她都没有像此刻这般无措。
清楚感觉自己犯了错误。
月满楼可以为她拼命，她却连人家的生辰都没问过。
最重要的，刚好是昨天，刚刚好错过。
怪不得这几晚人都没回来，一方面是全力破案，另一方面大概是看到人家兄妹互相关心，想到了自己。
“抱歉，等到岸上，我们再去买好吗？”
“没事，我没那么在意过不过生辰，而且殿下，逝去的时间是不会倒流的。”说着月满楼又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不过我们可以等下一次。”
“不算生辰礼物，你有没有想要的，都可以告诉本宫。”
“我确实有想要的。”
倏然亮起的眸子在月满楼贴近耳边说话时暗了下去，重新被歉疚填满。
因为月满楼问她，“我真的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云锦书张了张嘴，嗫嚅着想要解释，但船刚好靠岸，让她失去了立刻说清楚的机会。
案子顺利告破，黎平和黄万年被关押候审，首功的月满楼却没有参与庆祝。
以受伤为由，先一步回了暂住的地方。
云锦书把工作安排好，也提前离场。
众人见怪不怪，只当她俩是小两口感情好，殊不知两人正在闹别扭。
只是闹的那个跟想着道歉的那个交换了一下位置。
云锦书先去了月满楼这几天住的房间，没找到人，正疑惑着，回去看到人安静趴在床上，像是睡着的模样。
眼里闪过惊喜，云锦书脚步都快了不少。
走近时又轻了下来，慢慢在床边坐下，尽量不吵醒睡着的少女。
可她低估了自己对月满楼的吸引力，人一坐下，月满楼就寻到了她身上，像个树懒一样扒都扒不下来。
当然，她也没真的动手扒人。
许久没抱过她的姑娘，这种感觉莫名让人怀念。
嘴上却是，“你还知道回来。”
“殿下是去雪绒那儿进修了说话吗？”
“嗯？”
“越来越傲娇了。”
“本宫才没有。”
“那就是本来就傲娇，怪不得说有其母必有其女，真像。”
“你找打是不是。”
“啊，疼~”
云锦书一脸黑线，“本宫还没动呢。”
“背疼。”
“趴好别动，本宫带了药膏回来。”
背后的灼烧感被清凉取代，忽然传来的湿意让月满楼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云锦书匆忙擦掉眼里蓄满的泪水。
“受伤的是我，殿下为什么哭？”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耍宝？”
对上月满楼此刻有些呆萌的大眼睛，云锦书有些无奈的卸了力。
“本宫就该知道，所以你也想不明白自己之前做错了什么。”
“请殿下明示。”
“一开始，本宫想的是安全问题。你的心石确实与常人不同，即使不能为自己所用，也有别的办法把你控制起来。如果对方不是元绮，换成宋知秋或是谢家姐妹，你的处境可能会很危险。”
“所以殿下让我在她们面前戴好项链。”
“她们本身对你应该没有敌意，但是不能忽视她们背后的势力。你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本宫可以理解，也很欣赏。可后来，本宫发现不是那样的。”
“嗯？”
“之前只是怀疑，这次的案件让本宫确认了，你根本不在乎生死。心石只是你变强的手段，你没把它看成身体的一部分。”
顿了下，琥珀色的眸子里已经盛满悲伤，“我可能是你在在这个世界唯一在乎的存在，即便如此，你也做好了随时牺牲或消失的准备。”
无法反驳，月满楼也没想到云锦书能把自己看那么透。
她想起了心理医生对自己的诊断，【缺乏同理心，有消极厌世倾向，严重会发展到自毁······】
这一回，她还以为自己装的很好，用笑脸对待每一个人，大家都很喜欢。
“对不起。”
“不要道歉，你没做错什么，是本宫的问题，是我不够好让你没对这个世界产生归属感。这次也是，要是我能早一点问你生辰，不把你赶出去一个人想的话，你会不会换别的方式应对那瓶化尸水？”
“仵作说他们手里的化尸水是自制的，纯度不高。”
“那也没人会用肉身硬抗，何况黎平是捕快，你怎么保证他手里的不是工坊提炼出的？”
“我···”
月满楼被问的哑口无言，抬头看到云锦书眼里的水雾，突然生出了品尝一下的冲动。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咸咸的，让月满楼想到大海，据说所有的生命都来源于海洋。
胸腔的震动明显了些，心石也不甘示弱的微微发烫。
于是一人在哭，另一人却笑得张扬。
伸手抚上云锦书的侧脸，月满楼真的有了重获新生的实感。
“殿下，不，锦书，我喜欢你，哪怕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挡在你前面。还有，昨天是我过得最棒的生日。”
破涕为笑，云锦书的声音都带了些娇嗔，“瞎说什么，凶案、受伤，哪里棒了。”
“我们破获了一件连环杀人案，我还从凶恶的歹人手里保护了自己最爱的人，多么刺激的一天，我一百年都不会忘记。”
“本宫也是。”最爱，多么美妙的字眼，她可能这辈子都会记得。
“而且要是殿下这张女娲炫技之作的脸伤到了，我得心疼死。”
“你这都是什么形容，难道本宫只有这张脸吸引你？”
本是一句玩笑，低头看时月满楼却移开了视线，表情有些闪躲。
云锦书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躲什么？真的就爱一张脸？”
月满楼故意逗她，就是不答。
云锦书也有办法，“不说，你晚上就继续一个人睡吧。”
“别啊，我说。殿下天生丽质、秀外慧中、冰雪聪明、蕙质兰心、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端庄大方、优雅得体、才情出众、心灵手巧，既有沉鱼落雁之姿，又有闭月羞花之貌，实乃钟灵毓秀、风华绝代的佳人。让我心向神往，不觉沉溺。”
说完，不忘问上一句，“殿下满意了吗？”
“把刚才那段，一字不差的记下来，下次惹本宫不高兴，就罚你抄上一千遍，贴在外面让大家共赏。”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