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姐已经有未婚夫了。”
此言一出，像是平地惊雷，吓得月满楼心脏猛地一紧。
笑容亦有些勉强，“三殿下莫要开这种玩笑。”
“是真的，对方是沧溟二皇子，庶出，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沧溟那边是一夫或者一妻多妾制，只有嫡出拥有继承爵位的资格。”
“所以这位二皇子，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对，婚事很早之前就提了，父皇没有明确拒绝，大概也是默许，毕竟云麟跟沧溟自古就有通婚的惯例。”
云锦旭这番话，勾起了月满楼某些“远古的记忆”。
记得刚来那天，云锦书也提了一嘴自古通婚的事情，她问云锦书有没有婚约。
而当时云锦书回答的是，“本宫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除非放弃皇位，不然只有别人嫁给我的份。”
这话乍一听像是没有，可如果对方本就是没有继承权的皇子，“外嫁”好像也不奇怪。
“口说无凭，三殿下也说，陛下没有明确定下。”
小奶狗的头耷拉了下来，许是觉得月满楼不相信自己，有些难过。
“等你去沧溟就能看到了，本宫只想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你应该不会愿意，当外室吧。”
“确实不愿，但三殿下也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喜欢女子。”
“一点机会没有？”
月满楼摇摇头。
云锦旭仍不死心，“本宫虽然黑了一点，但这脸、这腰，也不比女子差吧，不信你摸摸。”
云锦旭说着把脸伸过来，月满楼摆手拒绝。
只是从远处看过来，就像是她伸手摸了云锦旭的脸。
一阵风刮过，白色身影消失不见，而那人刚待过的地方，栏杆悄悄多了几道裂纹。
月满楼被他逗笑了，“三殿下要是因为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许，不如考虑一下我师兄，那天是我们两人一起给殿下治疗，办法还是我师兄提的，最重要的是，他单身。”
云锦旭脑海中浮现徐苍术那张潦草的脸，使劲摇了摇头。
“本宫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所以三殿下看上的，是我的脸？”
“性格也是一部分，感觉我们会很合得来。”
“我也觉得三殿下做朋友不错。”
云锦旭眼睛一亮，“那？”
“还是不行，我这人很固执的，认定谁就是谁，三殿下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是个花心大萝卜吧。”
云锦旭被说服了，“好，我们就做朋友，要是被皇姐伤到再也不爱女子，希望你第一个考虑本宫。”
“不会有那天的。”
“说不定，据说那沧溟二皇子年纪轻轻已是绿级高手，如果皇姐跟他成婚···”
月满楼不想听，直接打断，“那也不可能，我对男子无感。”
“没想到本宫一世英名，竟败在了性别上。对了，本宫跟你说的事别告诉皇姐。”
“现在知道怕了？”
“求你。”云锦旭双手合十，“皇姐要是生气，后果很严重。”
“让我守口如瓶的费用可不低。”
“小事，下次珍宝阁拍卖，本宫带你去，随便挑。”
“行叭，那我勉为其难替三殿下保守这个秘密。”
实际上，月满楼根本没打算说，她倒要看看，那位沧溟二皇子到底是什么人物。
两人聊完，侍女刚好来请两人去用膳。
到了膳厅，月满楼一眼看到，云锦书换了身衣服，不过月白锦袍换成玄色劲服，也就瞎子发现不了。
饭桌上，云锦书亲自夹了只鸡腿放到云锦旭碗里，笑得温柔。
“阿旭身体可好了？”
“好了。”云锦旭拍拍胸脯，“多亏月姑娘和徐医师，我现在感觉自己比挨一掌之前还强。”
“那就好，吃完，本宫陪你练练。”
嘴里的鸡腿忽然就不香了，难不成皇姐发现自己来撬墙脚，要给自己“爱的教育”。
现在说自己已经被拒绝，还有救吗？
想找月满楼求救，转头，看到人家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云锦旭绝望了，圣光滤镜碎了一地。
“练完”，云锦旭一瘸一拐的走出大皇女府，想到刚刚月满楼在旁边鼓掌喝彩，突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心动了。
疯丫头还是得皇姐才能治住，他当时一定是快死了，出现了幻觉。
云锦旭不知道，月满楼在旁边摇旗呐喊是想让云锦书把火气都撒他身上，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打了云锦旭，可就不能打她了。
月满楼想的很好，云锦书也没打她，但火气同样没消。
晚上躺在床上，看着月满楼，就会想到傍晚看到的湖心亭一幕。
“沐浴了吗？”
“刚洗完。”
云锦书捏着她的手，沉默的用拇指磨蹭掌心，那里曾经有过一道伤口，虽然现在看不到了，但云锦旭记得，还把那道伤口称为“红线”。
“再洗一遍。”
月满楼寻思这也没搓出来灰吧，可云锦书说了，她又不能不去。
连洗两遍，她把皮肤都搓红了。
云锦书没再说什么，把月满楼抱进怀里，用力的像是想把人揉进骨血。
“殿下，我，喘不上气了。”
闻言，总算唤回些许理智，云锦书卸了力，唇瓣微动，却仍旧一言不发。
“殿下有话可以直接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憋在心里。”
“本宫问，你就会说实话吗？”
“殿下问都不问，怎么知道我不会说。”
“那你们在湖心亭都说了什么？”
月满楼在她身边时，暗卫就不会靠近，停止记录，这也是云锦书不知道两人在湖心亭谈话内容的原因。
可她确实很想知道，月满楼当时为什么要抬手摸云锦旭的脸。
“我只能告诉殿下，三殿下对我产生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错觉，我已经明确告诉他，我是殿下的人，而且我不喜欢男人。”
“那他当时把脸凑过去···”云锦书脱口而出，又生生止住，总觉得自己好像太小心眼，月满楼都说明确拒绝了。
“原来殿下看到了，从殿下的角度，看到的是什么样子？”
“他把脸凑过去，你摸了。”
“我没有，我当时是摆手拒绝。”说着，月满楼重新演示了一下自己那时的动作。
云锦书仔细想想，好像就是月满楼说的那样，不然摸脸也不用举起两只手。
“我的问题解释清楚了吗？”
“嗯。”云锦书点点头，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吃醋，大动干戈。
“那现在轮到我问了，殿下，你有没有秘密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