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殿内，一片寂静。那名元婴后期的暗流修士被混沌锁链牢牢禁锢，瘫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龙擎天居高临下，混沌色的眼眸不带丝毫感情地看着他：“说，你们在此布置‘聚怨蚀灵阵’，目的何在？暗流在玄苍星域，究竟有何图谋？”
那修士嘴唇哆嗦，想要咬紧牙关，但在龙擎天那仿佛能看透灵魂的目光注视下，以及周身那令他元婴都为之颤栗的混沌威压下，心理防线迅速崩溃。
“我……我说……”他声音干涩嘶哑，“此地阵法……是为了……提炼‘神怨魂晶’……”
“神怨魂晶？”一旁的姜烈阳眉头紧锁，“那是何物？”
“是……是以陨落神魔的残骸与怨念为材料，辅以秘法……提炼出的一种……蕴含极致负面情绪与破碎法则的结晶……”暗流修士断断续续地解释，“据说……是用于启动……‘归墟之门’的钥匙之一……”
“归墟之门？！”姜烈阳脸色骤变，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传说中连接着‘寂灭归墟’，能湮灭万物，让一切重归混沌的禁忌之门？你们暗流想打开它？！你们疯了？！”
龙擎天目光也是一凝。归墟之门，他在一些最古老的典籍中见过只言片语的记载，那是连太古神魔都讳莫如深的终极禁忌！
“不……不全是……”暗流修士连忙摇头，脸上露出一种狂热与恐惧交织的扭曲表情，“大人说……归墟并非终结，而是……万物‘归一’的必经之路！是通往永恒与超脱的唯一途径！我们是在执行‘圣意’！”
又是“归一”！龙擎天心中寒意更盛。暗流所图，竟然如此之大！他们是想利用归墟之门的力量，强行推动所谓的“万物归一”？
“启动归墟之门，需要多少‘神怨魂晶’？钥匙还有哪些？门在何处？”龙擎天连续发问，语气冰冷。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外围执事……只知道奉命在此收集魂晶……钥匙还有其他……据说与‘圣殿’的‘净化之源’、‘古神’的‘原初之血’等有关……门的位置……更是绝密……”暗流修士惶恐道。
圣殿的净化之源？古神的原初之血？龙擎天心中念头飞转。暗流的目标，果然也包括了圣殿和古神裔！自己身负的祖龙之血（源初之契），恐怕也在他们的目标清单上！
“近来古神裔失踪，可是你们所为？”
“是……是……抽取神血，也是为了……研究‘原初之血’的奥秘……”
姜烈阳闻言，怒发冲冠：“果然是你们这些杂碎！”
龙擎天阻止了暴怒的姜烈阳，继续问道：“暗流在玄苍星域，还有哪些据点？最高负责人是谁？”
“据点……分散……我知道的只有几个……负责人……是……是‘幽影尊者’……一位化神中期的大人……”暗流修士为了活命，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化神中期！龙擎天眼神微凝。这还只是玄苍星域的负责人，暗流的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又问了一些细节，确认此人再无更多价值后，龙擎天直接将其神魂湮灭。
殿内陷入沉默。
姜烈阳脸色凝重，看向龙擎天：“混沌道友，此事关系重大！暗流竟想开启归墟之门，这是要拉整个玄苍星域，不，是拉诸天万界陪葬！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龙擎天点了点头。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坐视暗流的阴谋得逞。
“仅凭你我二人，力量远远不够。”龙擎天冷静分析，“需将此事告知能与之抗衡的势力。”
姜烈阳立刻道：“我即刻返回族中，禀明长老！我古神一脉，绝不会坐视不理！”
“圣殿那边……”龙擎天沉吟。圣殿虽也与他对立，但在阻止暗流“归一”这一点上，或许有共同利益？而且，暗流的目标也包括了圣殿的“净化之源”。
“圣殿那边，我或许可以想办法传递消息。”龙擎天想到了钱不多和万宝楼。万宝楼消息灵通，与各方势力都有牵扯，由他们暗中将消息透露给圣殿，或许比自己直接接触更稳妥。
“好！那我们分头行动！”姜烈阳雷厉风行，“道友，此次恩情，姜烈阳铭记于心！日后但有所需，古神山绝不推辞！”他取出一枚刻画着金色火焰图腾的骨符递给龙擎天，“这是我族信物，凭此可前往‘古神山’寻我。”
龙擎天接过骨符，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两人当即离开祖龙殿。姜烈阳辨认方向，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朝着古神山方向疾驰而去。
龙擎天则操控祖龙殿，朝着乱礁星的方向隐匿航行。他需要借助万宝楼的力量，同时，也要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席卷整个玄苍星域的巨大风暴，做好万全准备。
暗流之谋，已如一张无形大网，悄然撒向星域。而龙擎天这只意外闯入的蝴蝶，又将在这场风暴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