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友说笑了。”
凤灼手腕轻转，离歌微微倾斜，将停在肩头的凤煜完全展露出来。
伞面流转的灵光与火凤的羽翼交相辉映。
凤灼转向陆之行，温声笑道：“道友步法精妙，可称当世一绝。”
“小师兄自知难在速度上胜过陆道友，这才未将霜烬剑灵唤出，而是直接动用了剑招‘止境’。”
“原来归鹤道友那招叫止境？！”
陆之行眼中闪过恍然，“当真名副其实！”
演武台下修士看了苍无涯那一剑，或许会以为他的速度要比专精此道的陆之行更胜一筹。
但亲身经历过那一剑的陆之行却再清楚不过，那绝非是什么速度上的较量，而是真真切切的，时间的凝滞。
尽管只有电光石火的一瞬，却已足够颠覆战局。
所以陆之行并不觉得自己输得冤枉，只是在目睹苍无涯与岳千山这一战后，心中不免生出几分遗憾。
同为剑修，得见这般惊才绝艳的同辈，却未能好生领略其剑招精妙，岂非人生一大憾事？
凤灼似是从他神情中读出了这份心思，含笑宽慰道：“陆道友且宽心，小师兄向来最喜与剑道高手切磋。”
“待日后相约，定也会想要领略道友剑招。届时，道友之心愿，自也能实现了。”
有凤灼这句承诺，陆之行顿时安心不少。
但就在这放松的瞬间，他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剑气？！
陆之行隐晦地看了凤灼一眼。
方才在演武台上，凤灼执弓而立，单手掐诀时，身上充盈着炽热的火属灵力。
此刻收敛气息后，约莫是因着放松下来了，那缕被火灵力压制的木属剑气竟隐约透露出了几分。
莫非还修了剑道？！
陆之行心下着实一惊。
眼前之人已在丹道上力压近来风头正盛的周晏，道法上更是如潜龙榜批语所言“火法通玄”。
若连剑道上也……
陆之行不敢再想下去。
若当真如此，这般天赋未免太过惊人，简直要让同辈修士无地自容了。
陆之行的心思无人察觉，在宽慰过他后，凤灼便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演武台。
此刻台上的对决已见分晓。
自霜烬剑灵现世后，岳千山那身威势惊人的战甲对上手握本命剑的苍无涯顿时相形见绌。
纵使岳千山借一滴精血，在战甲肩头凝聚出了今已绝世的上古凶兽裂天兕的形神。
又曾目睹圣山不周，见此观想在胸前形成山岳浮雕。
终究修为尚浅，只得其皮毛，而未能真正重现这些上古存在的无上威能。
不，或许连皮毛都谈不上。
面对这条脱胎于蛟龙骨血、却不知何故蜕变成真龙的墨色剑灵，岳千山这些仿照而来的的上古形迹到底落了下乘。
霜天剑所过之处，剑意如寒潮般蔓延，冰冷，刺骨，却更多是一种让万物归于无物的寂灭。
不过须臾之间，岳千山胸口的山岳浮雕便开始明灭不定，肩头兽首发出的咆哮也渐显萎靡，再不复先前的凶威。
最终在一阵细密如蛛网的冰裂声中，那副由岳千山浑身血气与灵力凝聚的战甲缓缓消散，重新化作点点灵光没入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