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许昊看着窗外横店难得的冬日暖阳，又瞥了一眼身边虽然强装镇定但眼神里满是期待和依赖的杨密，心下一动。
“上午没事？”
他问。
“嗯！”
杨密立刻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那走吧，”
许昊站起身，
“来都来了，带你去秦王宫转转。”
杨密几乎要欢呼出声，但立刻意识到要矜持，只是那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迅速跑回房间换好便装，戴上帽子和口罩，又给许昊也拿了一顶鸭舌帽和一副黑框平光眼镜。
“你也得伪装一下，许大董事长！”
她踮着脚，亲自帮许昊戴上，动作亲昵自然。
许昊配合地低下头，任由她摆弄。
两人就这样，如同最普通的情侣游客，低调地进入了恢弘的秦王宫景区。
虽是冬季，但景区内依旧有不少游客和零散的剧组在拍戏。
一进入景区，杨密就非常自然地伸出手，紧紧搂住了许昊的胳膊，整个人几乎要挂在他身上。
许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传来的温热和依恋。
“你看那个大殿！《英雄》是不是在那里取过景？”
“哇，这个台阶好高啊！”
“那边是不是在拍戏？我们偷偷去看看？”
杨密显得异常兴奋，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完全没了平时在镜头前那股精明劲儿。
也没了昨晚和今早的忐忑别扭，活脱脱一个陷入热恋、活泼粘人的小女生。
她指着各种建筑和景色，分享着自己知道或不知道的影视趣闻，仿佛要将自己世界的一切都与他分享。
许昊也难得地放松下来，任由她搂着，听着她雀跃的声音，偶尔回应几句，或者在她看到某个特别感兴趣的景点时，配合地停下脚步，陪她多看一会儿。
他甚至还拿出手机，在杨密摆出可爱姿势、背景是巍峨宫殿时，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穿着厚重冬衣的他们，依偎在一起，走在充满历史感的宫墙下，构成了一幅温暖而和谐的画面。
杨密时不时会把头靠在许昊肩膀上，或者趁周围没人注意，飞快地隔着他脸上的“伪装”亲一下他的脸颊，然后自己先脸红起来，痴痴地笑。
许昊对她这些小动作照单全收，眼神里带着纵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他能感觉到，杨密正用这种方式，急切地确认着两人之间新的关系，并享受着这份迟来的、独处的甜蜜。
中午，他们就在景区附近找了一家评价不错的本地菜馆，要了个小包间。
吃饭时，杨密更是殷勤地给许昊夹菜，介绍着哪些是她觉得好吃的，眼神几乎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
直到许昊的助理发来消息，提醒下午集团还有个视频会议，许昊才看了看时间。
“差不多了，该送你回去了。”
杨密脸上立刻流露出明显的不舍，搂着他胳膊的手又紧了紧，嘟囔道：
“怎么这么快啊……”
但她也知道许昊的工作性质，没有任性，只是闷闷地说：
“那……下次你再来探班，还要这样陪我玩。”
“好。”
许昊答应得干脆。
送杨密回到剧组下榻酒店附近，在下车前，杨密突然转身，快速地在许昊唇上印下一个吻，不同于之前的偷袭，这个吻带着留恋和宣告主权的意味。
“我走啦！记得想我！”
她说完，不等许昊反应，便拉开车门，像只快乐的蝴蝶般翩然离去，只是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暴露了她内心的依依不舍。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许昊才示意司机开车。
一上午的陪伴，算是彻底安抚了这只终于得偿所愿、变得异常粘人的“小狐狸”。
他揉了揉眉心，脸上却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然后迅速切换状态，准备投入接下来的工作中。
而回到剧组的杨密，心情却激动的平复不下来。
这一上午的独处，对她而言，比任何承诺都来得真实和甜蜜。
杨密下午的戏份拍得出奇顺利，一条过是常事，连导演都夸她今天状态神采飞扬，眼神里特别有内容。
只有杨密自己知道，那“内容”里掺杂了多少刚刚确认关系的甜蜜和底气。
卸了妆，换回自己的衣服，她并没有立刻回酒店休息，而是脚步一转，朝着景甜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心里那股想要宣示主权、又带着点“姐妹”间分享（或者说炫耀）的复杂情绪，驱使着她。
景甜的戏份比她结束得稍晚一些，此刻刚回到休息室，正坐在镜子前，拆卸头上繁复的发饰。
她从镜子里看到杨密推门进来，动作微微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密密姐，你戏拍完了？”
景甜的声音依旧轻柔。
“嗯哼，刚结束。”
杨密很自然地走到她旁边的椅子坐下，翘起腿，姿态放松，目光却透过镜子，落在景甜脸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胜利者的优越感。
“今天状态好，拍得快。”
她看着景甜略显疲惫却依旧温婉的侧脸，想起昨夜和今晨的种种，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甜甜，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她刻意放慢了语速，带着点暧昧的调侃。
景甜拆卸发饰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
她当然明白杨幂在问什么，低垂着眼睫，轻声回道：
“还…还好。”
“是吗？”
杨密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姐妹间说悄悄话的亲昵，可话里的内容却让景甜心跳加速，
“我昨晚在隔壁，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哦……许昊他，对你可真是……挺用力的哈？”
这话直白得让景甜瞬间耳根都红透了，她羞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粉色。
“密密姐！你……你别说了……”
她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恳求。
看着景甜这副羞窘难当的模样，杨密心里那点因为“迟到”而产生的小小不甘，总算被平衡了一些。
她懂得见好就收，不再继续那个让景甜无地自容的话题，转而用一种带着感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语气说：
“不过说真的，许昊他是真的会疼人。”
她靠在椅背上，眼神放空，仿佛在回味，
“别看他平时在外面一副生人勿近的大老板样子，私下里……还挺细心的。今天上午带我去秦王宫，人多的地方会下意识护着我，我想吃什么也都顺着我……”
她像是无意识地分享着甜蜜，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宣告：
看，我不仅得到了他，还享受到了他不同于对待你的、新鲜的温柔。
景甜安静地听着，拆卸发饰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知道杨密是在炫耀，心里难免有些酸涩。
但她也听出了杨密语气里那份真实的沉浸和快乐。
她性格使然，生不起太多的嫉妒，反而在杨密的描述里，勾勒出许昊另一面的模样，心里有点闷，却又有点释然——他本来就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那……挺好的。”
景甜最终只是轻声回了这么一句，听不出什么情绪。
杨密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没有预想中的失落或反击，只是温顺地接受，心里那点炫耀的快感反而淡了些，生出一点“欺负老实人”的无趣，以及一丝同为“自己人”的微妙认同感。
她站起身，拍了拍景甜的肩膀，语气恢复了平常：
“行了，不打扰你卸妆了。晚上一起吃饭？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不错的浙菜馆。”
这像是一个和解与接纳的信号。
景甜抬起头，看着杨密明媚张扬的脸，点了点头：
“好。”
杨密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门关上后，景甜看着镜子里自己依旧泛红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以后在这个剧组，乃至在许昊那个更大的“圈子”里，她和杨幂之间的关系，因为昨夜和今天，已经彻底改变了。
是盟友，也是对手，但无论如何，她们都被同一根无形的线，牢牢系在了那个叫许昊的男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