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翎琳指尖蘸满胭脂。厉容殇僧袍半敞仰卧佛龛。她笔尖悬在他心口。
“大师可知……”胭脂碾过锁骨，“这是第几次破戒？”厉容殇擒住她手腕按在胸膛。袈裟滑落露出交错鞭痕。
“数不清。”他喉结滚动，“不如从此刻算起。”
烛火噼啪炸开火星。她突然俯身咬住他胸前佛珠。檀木串珠深陷肌理。
“上次你咬我肩膀。”齿间渗出猩红，“这次该我还你。”
厉容殇闷哼扣住她后颈。经幡垂落缠住两人青丝。
“八百鞭伤……”他抵着她额头喘息，“哪处比得上你当年剜心？”
胭脂顺着腹肌往下淌。她执笔划至腰腹忽被攥住。厉容殇眼底翻涌暗潮。
“此处……”掌心滚烫烙在她手背，“该超度谁？”笔尖颤抖勾勒出梵文。鲜红咒印如曼珠沙华绽放。
窗外惊雷炸响。他撕开她衣领吻上旧伤。“还是该度我？”
铜镜映出纠缠身影。她突然翻身跨坐他腰间。碎裂佛珠滚落满地。
“念清心咒啊……”抽走他掌中经卷，“怎么不念了？”厉容扯落经幡缠住两人手腕。梵文经帛勒出红痕。
“念超度咒更应景。”他咬破她下唇尝到血腥，“横竖都是堕无间地狱。”
胭脂混着血水漫开。她在它写满戒律的胸膛画莲。朱砂浸透结痂鞭伤。
“戒律第三百零一条……”笔尖戳进心口旧疤，“不可动妄念。”厉容殇骤然翻身将她压向蒲团。案头灯盏倾倒燃起经卷。
“早该烧了这些。”火舌舐过他脊背，“从见你那刻起……”
她仰颈望进他猩红眼眸。“若我此刻死在这里……”指尖划过喉间佛印，“算不算殉道？”
厉容殇掐着她腰撞上香案。佛像金身轰然倒塌。
“你死……”他舐去她眼尾泪痣，“我屠尽三千诸佛。”
胭脂染红半幅残经。她在烈焰中咬住他腕间佛珠。
“看……”扯断串绳任其滚落火海，“你的佛不要你了。
”厉容殇撕开最后遮蔽。焦糊经帛裹住相贴肌肤。
“要它何用……”与她合为一体，“我早改信修罗。”
灼热呼吸交织在颈间。她突然抵住他胸膛喘息。
“等等……”从袖中抽出金针，“给你看样好东西。”针尖刺破指尖血珠。殷红坠在他脐下三寸。
“听说这是高僧命门……”金针缓缓推进，“破了便永世不得超生？”
厉容殇骤然擒住她手腕。金针在肌肤表面弯折。
“你试试……”带着她，“看先超度谁？”血线顺着腹肌流淌。她忽然娇笑着舔去那抹鲜红。
“味道不错……”唇瓣擦过他紧绷小腹，“像陈年雪水泡的毒。”
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十道黑影倒悬而下。森冷刀锋映出她惊惶面容。
“看来……”刺客首领冷笑，“佛子破戒的消息传得真快。”厉容殇扯过燃烧经幡覆住她。
赤手拧断最先扑来的咽喉。“闭眼。”血雾喷溅在垂纱，“数到百再睁眼。”
她偏要瞪大眼睛。看他在刀光剑影中撕裂敌人。断肢撞上铜钟发出悲鸣。当最后一名刺客倒下。
他踩着血泊走回她身边。胭脂与鲜血在袈裟交融。
“数到多少了？”染血手掌抚上她脸颊。她咬住他拇指轻笑：“数你杀人的模样……真像地狱爬出来的菩萨。”
窗外暴雨倾盆而至。血水顺着砖缝流淌成河。她跨过尸体拾起半截断剑。剑尖挑开他破碎僧袍。
“现在……”划向那道胭脂咒印，“还要超度我吗？”厉容殇夺过断剑掷向梁柱。潜藏的暗哨应声坠落。
“超度什么……”啃咬着她颈间脉搏，“正该带你沉沦。”
铜镜突然映出魔纹。暗色图腾自他脊背攀爬。她转身以唇触碰那些纹路。
“好看得很……”镜面骤然裂开蛛网。厉容殇嘶声掐住她下巴：“再看就挖了你眼。”
她却迎着裂纹吻他眼角。“挖呀……”舌尖卷走溢出的黑气，“正好当聘礼。”
胭脂盒翻滚着砸向烛台。烈焰吞没满室血腥。他在火海中托起她后颈。
“记住……”进入追她，“这是谁给你的烙印。”
她在他肩头咬出佛印。鲜血混着胭脂滴落。
“地狱……”望着坍塌的梁木轻笑，“好像更热了。”
晨光刺破灰烬时。满地狼藉凝成暗红冰晶。她拾起烧焦的婚书碎片。塞进他掌心结痂的伤口。
“这样……”看着他攥紧拳头，“算不算血脉相连？”厉容殇拆下颈间沉香链。缠绕在她溃烂的腕骨。
“早连着了……”链坠压进皮肉，“从你喂我毒血那刻起。”
远处传来钟声。新来的僧侣正在打扫庭院。她突然扯过他挡在身前。指尖戳着心口胭脂莲花。
“喂……”对惊呆的小沙弥眨眼，“你们佛子画的……像不像合欢宗秘宝？”厉容殇裹紧袈裟抱起她。踏着碎骨走向禅房深处。
“像催命符……”踢上门栓将她压进经卷，“专索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