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令牌碎屑溅上他睫毛。厉容殇对着无人机镜头微笑。
“排队。”脚底碾过追杀令残片。暗网悬赏数字在他身后屏幕狂跳。十亿金额染着血色。
烨翎琳攥紧他袈裟碎片。“你疯了……”话音未落。
子弹击碎他肩头银链。厉容殇反手接住弹头。“第十七个。”弹头掷回远处狙击点。惨叫划破空气。
暗枭成员从四面涌来。他金刚杵插进地面。
“怕就闭眼。”裂缝中窜出金色梵文。缠住最先冲来敌人脚踝。骨骼碎裂声清脆如铃。
她踢开滚到脚边头颅。“怕你杀不完。”捡起地上唐刀。刀锋映出他骤然亮起金瞳。
“退后。”厉容殇扯住她手腕拉回身后。袈裟旋出圆弧震飞毒镖。
“厉先生！”黑衣首领抛出卷轴。“只要交出阵眼……”卷轴在空中自燃。厉容殇吹散灰烬。
“我的人。”金刚杵点向对方眉心，“也配你们讨价还价？”
血线从首领额头蔓延。尸体倒地时仍在抽搐。剩余杀手齐齐后退。他踩碎第二块追杀令。
“传话给你主子。”佛珠滚落满地，“下次派点耐打的。”
烨翎琳突然扯他袖口。“三点钟方向。”厉容殇头也不回掷出佛珠。玻璃幕墙轰然炸裂。隐藏狙击手坠下楼宇。
“眼睛很利。”他抹去溅到脸颊血点。她指尖轻触他伤口。
“不及你手狠。”被他咬住指尖。“这才叫狠。”齿间渗出血色。
更多无人机盘旋聚集。暗网直播弹幕覆盖天空。厉容殇对着镜头竖起三指。
“三分钟。”金刚杵横扫击碎照明灯，“够送诸位往生。”
黑暗降临刹那。她听见筋骨断裂闷响。金色梵文如萤火游走。
每次闪烁都伴随惨叫。有人抓住她脚踝。立即被金刚杵钉穿手掌。
“闭眼。”厉容殇蒙住她视线。掌心温度灼人。她在他指缝间窥见修罗场。残肢挂在吊灯摇晃。他袈裟依旧纤尘不染。
最后站立敌人突然跪倒。“我们只是……”话音戛然而止。佛珠嵌入喉骨三寸。厉容殇蹲下擦拭对方脸血。“废物不配求饶。”
警报声由远及近。他拎起她跃上横梁。“警察来了。”呼吸喷在她耳后，“猜猜他们抓谁？”烨翎琳咬他手臂。“抓你这个假和尚。”
低笑震动胸腔。“错。”带着她荡向通风口，“是抓玷污圣僧的妖女。”破窗而出时子弹追来。他转身用脊背挡住。
防弹袈裟裂开细纹。她摸到满手温热血迹。“你……”被他按进怀里坠落。风声呼啸中听见他心跳。“十亿买你毫发无伤。”落地时金刚杵火花四溅。
摩托车引擎轰鸣而至。他撕掉染血袈裟外袍。“抱紧。”拧油门冲进车流。子弹击碎后视镜。她回头看见追兵车队。
“坐稳。”厉容殇突然急转撞进窄巷。车身倾斜擦墙而过。巷口传来连环追尾爆炸。他金瞳在后视镜闪烁。“第一个弯。”
烨翎琳搂紧他腰腹。“你到底惹了多少人？”疾风灌满他笑声。“从你救我那夜起……”摩托车冲上陡坡，“全世界都是敌人。”
空中传来直升机旋翼声。探照灯锁定他们身影。“抱紧我。”他猛然加速冲断护栏。摩托车凌空飞向对面大楼。
她在他怀里抬头。看见他唇角未干血渍。“厉容殇……”摩托车砸碎玻璃幕墙。两人滚进昏暗走廊。他第一时间检查她伤势。
“别动。”指尖抚过她颈侧擦伤。舌苔舔去渗血珠。“消毒。”金瞳在黑暗发光。远处传来撞门声。
他扯开通风栅栏。“进去。”推着她爬进管道。自己却转身走向门口。“你去哪？”烨翎琳抓住他腕骨。佛珠硌疼她掌心。
“收点利息。”金刚杵在掌心旋转。门外枪声骤起。她趴在栅栏缝窥看。金色梵文如潮水淹没走廊。
惨叫声持续七秒。他拎着滴血金刚杵返回。“解决了？”她伸手拉他。却摸到满手粘稠。通风管道微光里。他左腹插着半截匕首。
“小伤。”他折断匕首扔开。血洞肉眼可见愈合。唯有掌心一道旧疤仍在渗血。“这是……”她触碰那道疤痕。他猛然蜷缩手指。
“你留下的。”金瞳暗沉如夜，“永远好不了。”管道外传来新追兵脚步声。他忽然低头吻她手背。“也好。”
摩托车钥匙塞进她掌心。“东南方向三公里。”推开她往反方向走，“别回头。”袈裟碎片如蝶纷飞。
她抓住最后一片布料。“一起走。”指甲掐进他伤口。厉容殇吃痛闷哼。“傻姑娘……”却转身将她扛上肩头，“那就一起下地狱。”
踹开天台门刹那。直升机探照灯笼罩两人。他对着舱门狙击手微笑。“看清楚了。”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金色咒文浮现皮肤。
“明王咒……”狙击手声音颤抖。厉容殇金刚杵指向夜空。“告诉暗枭——”雷霆劈开云层，“我即天罚。”
烨翎琳在雷光中看见。他背后展开虚幻双翼。如古籍记载的堕天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