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予默回家时见妻子一脸郁闷的样子,便上前揽住周娉婷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娉婷?是今天生意上遇见什么难题了吗?
周娉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将今天前婆婆到“琉光漫裳”找她的事情和陈予默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陈予默听到最后,只感觉无比的荒谬。
他不自觉地将揽着妻子的手臂紧了紧,带了些许安抚的力道,宽慰道:“好了,娉婷,为了不相干的人动气,不值当。”
“我没事。”周娉婷靠在丈夫怀里,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膈应。予默,我现在想到我前婆婆那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我就莫名地想笑。她总喜欢让别人都围绕着她的意愿行事,可现在发现她什么都掌控不了了,甚至连以前乖巧听话的儿子都和她对着干了,就病急乱投医来找我了,呵呵,现在想想还是挺可笑的。”
“那下次他们再来纠缠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来给你解决那些糟心玩意。”陈予默一副义愤填膺地样子,接着话锋一转,附耳在周娉婷的耳朵旁说道,“那现在,让为夫来给你洗涤一下你那被‘污染’的心神,可好?”
周娉婷“腾”地红了脸,笑着捶了一下陈予默的胸口,回道:“在和你说正经的呢!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哎呀,老婆,良宵苦短,难得我们夫妻俩今天都这么早回家,就别浪费这美好的时间了,可好?”陈予默笑着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周娉婷的耳畔,带着促狭的笑意。
周娉婷被陈予默弄得耳根发痒,她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没个正形。”
只是那眼神漾起的微波却并没多少说服力。
卧室里升腾起一股独属于恩爱夫妻的温热气息,充满了亲昵,一室旖旎。
第二天清晨,周娉婷神清气爽地醒来。
她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下日子,这才惊觉,不知不觉间已然到了三月初一,再有两天便又是雅安一年一度的大日子了。
好巧不巧,就在周娉婷想着爷爷奶奶的时候,爷爷周跃进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喂,娉婷啊。雅安今天晚上就开始唱戏了,你和予默有没有时间回来吃饭啊?”
老爷子的声音里带着很明显殷切地期盼。
周娉婷蓦地红了眼眶,喉咙里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头爷爷还在继续絮絮叨叨着:“你奶奶这几天总念叨你,说你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今年的笋嫩得很,你奶奶说要给你炖你爱吃的‘腌笃鲜’……”
“爷爷……”周娉婷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语气坚定地回道,“回!我和予默今天晚上就回家吃饭,我也馋奶奶炖的‘腌笃鲜’了!”
“哎!好!好!”周跃进的声音立刻亮了起来,一连串的“好”字透着满满的喜悦。
挂了电话,周娉婷握着手机,心口那股暖融融的酸胀感久久不散。
雅安镇三月初一的“开台戏”,是她从小到大的记忆。
镇口那座老戏台,红漆斑驳,但每年这时候总是灯火通明,锣鼓喧天。
爷爷奶奶会早早搬了长凳去占位子,她和弟弟,还有堂哥他们小时候总喜欢跟在爷爷奶奶的身边,听不懂台上咿咿呀呀唱些什么,只觉得那华丽的头面和震天的锣鼓热闹极了。
后来去城里上学、工作、结婚……
渐渐回去得就少了,但这日子总像是刻在她心里的一个记号。
“怎么了?谁的电话?”陈予默从浴室里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看到妻子微红的眼眶和似喜似怅的神情,关切地问道。
“我爷爷。”周娉婷吸了吸鼻子,笑起来,“雅安今晚就开始唱大戏了,爷爷让我们今天晚上回去吃饭。”
闻言,陈予默丝毫没有异议地点了点头。
大公子“甲流”中招了,先写这么多,晚点我会再回来修改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