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红姐还在犹豫，周天的语气带上了不耐烦和威胁。
“红姐，你还想不想在红杉传媒干了？想想你的房贷，想想你孩子的学费！”
这话像一把尖刀，戳中了红姐最脆弱的地方。
她是个单亲妈妈，全靠着这份收入不菲的工作养活自己和上中学的儿子。
如果丢了工作……她不敢想象后果。
最终，对失业的恐惧压倒了她内心残存的良知和愧疚。
她颤抖着手，接过了那包仿佛有千斤重的药粉，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是，周总，我……我知道了。”
看着红姐拿着药粉，魂不守舍地走出房间。
郭浩得意地嘿嘿一笑，再次将目光投向大屏幕上的吴芯怡，舔着嘴唇，眼中淫光更盛：
“不得不说，周总，你们公司这个吴芯怡，是真他妈的润啊！”
“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这气质……啧啧！”
“要不是高先生点名看上了她，老子真想先好好尝一尝鲜儿！”
……...
拍摄场地这边，吴芯怡感觉自己就像在炼狱里度过了一个世纪。
她强忍着内心的巨大屈辱和不适，像一件没有感情的玩偶。
被指挥着换了一套又一套令人脸红心跳的内衣，摆了无数个羞耻的姿势。
这根本不是什么广告拍摄，完全就是一场打着商业幌子的私人写真秀！
目的龌龊而明显！
足足拍了四个多小时，换了快三十套衣服，摄影师才意犹未尽地喊了“收工”。
此时的吴芯怡，已经身心俱疲，累得几乎站不稳。
眼神空洞，嘴唇干裂，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
“芯怡，辛苦了啊，快喝点水。”
红姐适时地走了过来，脸上堆着极其不自然的笑容。
将一件外套披在吴芯怡身上，同时将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水递了过去。
吴芯怡确实渴坏了，也累得失去了警惕。
她没有多想，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就大口喝了下去。
冰凉的水划过喉咙，暂时缓解了干渴，却浇不灭心中的冰冷和屈辱。
“芯怡，要不要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我看你累坏了。”
红姐“关心”地问道，眼神却不敢与吴芯怡对视。
“不用了，红姐。”吴芯怡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而疲惫，“我换好衣服就走。”
此时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她现在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她感到无比恶心和屈辱的地方。
轻轻挣脱红姐搀扶的手，拖着沉重的步伐，踉踉跄跄地朝着更衣室走去。
红姐看着吴芯怡那单薄而倔强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一股巨大的愧疚感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
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试图为自己开脱：
“对不起了……芯怡……真的对不起……”
“姐也是没办法……姐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你……你能理解姐的，对吧？”
“你一定会理解的对吧……”
然而，她的自我安慰，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更衣室里，吴芯怡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终于支撑不住，身体顺着门滑坐在地上。
眼泪再一次决堤而出，无声地流淌。
她颤抖着手，想要尽快脱下身上这件让她感到无比羞耻的黑色蕾丝内衣，只想快点换上自己正常的衣服。
然而，就在她刚把内衣肩带褪到手臂时。
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毫无征兆地袭来！
眼前的一切瞬间开始天旋地转，墙壁、衣架都在晃动、扭曲！
紧接着，一股莫名的、诡异的燥热感，像野火一样从她的小腹处猛地窜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皮肤开始发烫，心跳不受控制地疯狂加速！
吴芯怡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想要大声呼救，想要挣扎着爬起来。
可是，一股可怕的、无法抗拒的无力感，像潮水般淹没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努力地张大嘴巴，却发现自己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视线开始迅速变得模糊、黑暗……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仿佛看到了林飞那张带着点坏笑、却又让人莫名觉得安心的脸……
“林...飞...”吴芯怡在心中喊了一声。
然后，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身体软软地瘫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彻底昏死了过去…...
.........
凌云科技产业园，一个被临时改造得像是高端化学实验室的厂房里，灯火通明。
林飞、穿着一身白大褂也难掩好身材的韩向晚。
还有七八个头发花白或者地中海、但眼神都冒着精光的老专家。
正围在一个看起来超级复杂的实验装置旁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林总，你看这个反应速率，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催化剂的比例要不要再调低千分之五个点？”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片的老教授，指着屏幕上跳动的曲线问道。
“老张，你太保守了！我看这个放热曲线正好！就得猛火快攻！慢了结晶度不够！”旁边一个嗓门贼大的老头立刻反驳。
韩向晚没参与争论，她正拿着个小本本，飞快地记录着各种数据。
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心算着什么。
不得不说，陈老和赵老这两位大佬的办事效率，那是真的顶！
从林飞在赵老办公室“夸下海口”，到现在也就大半天的功夫。
之前被市监局贴上封条、搞得人心惶惶的产业园和化工厂，居然就……解封了！
下午的时候，省市场监督管理局的汤局长亲自带队来的。
态度那叫一个客气，甚至有点……小心翼翼的。
跟之前京城来的那两位鼻孔朝天的司长、主任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汤局一口一个“林总，误会，都是误会。”
“我们一定加强管理，杜绝这种乱作为的现象。”
搞得林飞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至于京城那两位郑司长和王主任？
连影子都没见着，估计是夹着尾巴溜回京城了。
看来赵老的能量，比林飞想象的还要大那么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