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天光刚漫过工作室的青铜鼎，周婷婷就揣着厚笔记本和罗盘蹲在了门口，校服改的拜师服袖口还沾着墨渍，眼睛却亮得像探照灯。
“婷婷，这么早？”刘笑拎着早餐从巷口走来，手里还攥着恒泰地产的楼盘图纸，“吃个包子垫垫，等会儿考察要走两万步。”
“师父，我不饿！”周婷婷接过图纸就翻，指尖点着上面的红线，“这是楼盘的地下管网吧？我昨晚查资料，说老城区管网复杂，容易积阴湿。”
“有点悟性。”刘笑咬了口包子，刚想再说两句，赵磊骑着电动三轮冲过来，车斗里堆着相机和三脚架，“师父！婷婷！马哥临时拉肚子，今天我扛设备直播！”
“你？”周婷婷挑眉，“你上次把镜头怼到奶茶桶上，粉丝都以为咱们卖奶茶的。”
“这次绝对专业！”赵磊拍着胸脯，刚把设备搬下车，恒泰地产的奔驰就停在了门口，张涛摇下车窗喊：“刘大师！车备好了，再晚工地就开工了！”
直播间刚打开，在线人数就飙到八万，赵磊举着镜头怼着奔驰：“家人们！二十万大单考察启动！今天带你们看楼盘风水的硬核实操，新徒弟婷婷全程跟学！”
弹幕瞬间炸锅：
“蹲实操！终于能看大师现场解题了！”
“婷婷冲！把师父的本事全学来！”
“二十万的单子，肯定有大干货！”
四十分钟后，车停在澜山府楼盘工地门口，张涛早领着工程师候着，安全帽往两人手里塞：“大师，里面刚下过雨，路滑小心，工人都说东南角邪乎，您先去那看看？”
刘笑刚戴上安全帽，就听见工地里传来一阵惊呼，几个工人围在东南角塔吊下，指着地面的裂缝直咋舌。
“咋了？”赵磊举着相机凑过去，镜头里的裂缝足有一指宽，还往外渗着黑水。
“昨晚下暴雨，这缝突然裂的，还冒黑水！”工人师傅抹了把汗，“前儿还掉了块水泥板，都说这地儿阴气重！”
刘笑没说话，举起罗盘往裂缝边挪，指针突然疯狂打转，他眯眼盯着地面，像是能穿透土层似的，半晌才开口：“张总监，这底下是不是有废弃水管？”
张涛愣了，扭头问工程师：“老陈，查下管网图，东南角是不是有旧水管？”
老陈翻出图纸看了半分钟，脸色变了：“还真有！是三十年前的自来水管，早就废弃了，没想到埋这么浅！”
“师父，你咋知道的？”周婷婷举着笔记本凑过来，笔尖悬在纸面上。
“罗盘指针乱晃，说明地下有积水和金属，再结合老城区的管网历史，一猜一个准。”刘笑蹲下身，指着裂缝里的黑水，“这水管漏了快半年了吧？积水渗进地基，土层松动才裂的缝，塔吊固定在松土层上，能不晃吗？”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风水话术：“在民俗里，地下积水是‘阴煞藏地’，金属水管是‘金煞冲基’，两样叠一起，工地气场就乱了，工人住着心慌，自然传邪乎谣言。”
“那咋解决？”张涛急得直搓手，“下周就要开放样板间，这裂缝要是传出去，购房者全得跑！”
“先把废弃水管封死，再把松土层夯实，最后在裂缝处埋三块镇宅砖。”刘笑起身，对着周婷婷抬下巴，“记下来，重点：地下阴湿煞，先排积水再固基，镇宅砖选黄铜材质，五行属金能泄土煞。”
周婷婷笔尖唰唰飞，连标点都没漏：“师父，镇宅砖是啥？普通红砖行吗？”
“不行！”刘笑敲了敲她的笔记本，“黄铜砖能聚阳气，普通红砖吸阴湿，反而加重煞气，回头让张总监找建材厂定制，尺寸要一尺二，对应十二地支。”
张涛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掏出手机就拨电话：“立刻联系建材厂，定制黄铜镇宅砖，今天就把水管封了！”
赵磊把这一幕全拍进镜头，直播间在线人数冲到十二万：
“原来阴气重是水管漏了！大师这逻辑绝了！”
“婷婷笔记记得比我高考都认真！”
“二十万的方案，果然全是干货！”
一行人往楼盘中心走，刚到人工湖边，就看见几个工人往湖里倒建筑垃圾，湖水都泛着浑色。
“谁让你们倒的？”张涛吼了一嗓子，工人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刘笑拦住要发火的张涛，指着湖面：“张总监，这人工湖是楼盘的‘聚财水’，倒建筑垃圾是‘秽气污财’，不仅破坏风水，还会滋生蚊虫，购房者来一看这浑水，谁还想买？”
他转头对周婷婷说：“记第二条：水煞污财，先清垃圾再养锦鲤，湖面种荷花，荷花吸秽气，锦鲤聚财气，还能提升楼盘颜值。”
“师父，锦鲤要选啥颜色？”周婷婷追着问，“有没有讲究？”
“红黑相间的，红属火能旺运，黑属水能聚财，数量要选九条，九五之尊的数，寓意楼盘大卖。”刘笑刚说完，张涛就接话：“这就安排！下午就请清淤队，明天就买锦鲤荷花！”
走到样板间区域，刘笑刚推开一间样板间的门，就皱起了眉，客厅窗户正对着三百米外的高压电塔，风吹进来还带着股电线味。
“这窗户得改。”他指着窗户，“高压电塔在民俗里是‘火煞冲宅’，实际是电磁辐射和噪音影响居住，你让工程部在窗户装防辐射纱窗，再摆上仙人掌和龙舌兰，既能防辐射，又能化火煞。”
“师父，龙舌兰和仙人掌的区别是啥？”周婷婷边记边问，“是不是随便摆都行？”
“龙舌兰挡强煞，仙人掌防小煞，电塔是强煞，得摆龙舌兰，再配个铜葫芦，葫芦能吸煞，三重保障。”刘笑伸手摸了摸窗台，又说，“还有这窗台高度，太低了，小孩容易爬上去，改到一米二，既安全又符合风水里‘高窗挡煞’的说法。”
老陈在旁边忍不住插话：“刘大师，您这哪是看风水，分明是解决安全隐患和居住体验！我们设计院咋就没想到这些？”
“风水的核心就是实用。”刘笑笑着拍了拍老陈的肩膀，“民俗话术是让客户好接受，实际解决问题才是根本。”
周婷婷把这话记在笔记本扉页，还画了个重点符号，赵磊举着相机怼着笔记本拍：“家人们看！婷婷这笔记，比专业设计院的图纸都细！”
直播间弹幕全是夸赞：
“婷婷这学习能力，不出半年就能出师！”
“大师这理念太正了！风水不是玄学是实用！”
“二十万花得值！恒泰捡到宝了！”
中午歇工时，周婷婷蹲在工地旁的石阶上，把一上午的知识点整理成了表格，左边是实际问题，右边是风水话术和解决方案，还标注了材料和尺寸。
“师父，你看！”她把笔记本递过去，表格整整齐齐，连每个方案的预算都查好了。
刘笑翻了两页，眼里的赞许藏不住：“学得快，还会举一反三，知道查预算，比我当年强多了，这徒弟没白收。”
“谢谢师父！”周婷婷瞬间红了脸，攥着笔记本的手都在抖。
张涛凑过来看了眼笔记，直接拍板：“婷婷这笔记太实用了！复印十份给工程部，就按这个标准整改！”
赵磊举着相机喊：“家人们！婷婷笔记被房企征用了！这算不算出师第一功？”
就在工作室几人欢天喜地时，刘笑的手机突然震了，匿名短信又跳了出来：
“水管的事算你蒙对了？别得意，我已经买通了清淤队，让他们故意拖延工期，还会散播你‘不懂楼盘风水，靠蒙骗拿二十万’的谣言，等样板间开放那天，让你和恒泰一起丢人！”
刘笑的脸瞬间沉了，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师父，咋了？”周婷婷察觉到不对，凑过来问。
“没事，贾大师又搞小动作。”刘笑把手机揣进口袋，看向张涛，“张总监，清淤队和建材厂得找你们自己人盯着，别让外人插手，免得耽误工期。”
张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师放心！我亲自盯，谁敢拖工期直接换人！”
周婷婷也跟着表态：“师父，我今晚把整改方案的监督清单做出来，每个环节都标上时间节点，保证没人能钻空子！”
赵磊拍着胸脯：“我去蹲工地门口，谁要是来散播谣言，我直接把他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