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摄像头关闭之后，温月眠把自己砸进床上，“好累啊～”
沈衣川敲了敲房门，“眠眠?”
温月眠抬起头，揉了揉脸，起身去开门，“怎么了？”
“进屋说。”沈衣川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进了屋子，重新关上房门。
“猜你没吃饱。”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走进来自然地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节目组的盒饭太素，让厨房加了个菜。”
保温袋打开，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还有一小碟她爱吃的糖醋小排，酱汁亮晶晶的，裹在炸得酥软的排骨上，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
温月眠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她没忍住，伸手捏了块排骨塞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烫得她微微吸气，却舍不得吐出来。
“慢点吃，没人抢。”沈衣川笑着抽了张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沾到的酱汁，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唇角，带起一阵微麻的痒。
他顺势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眼底的笑意像浸了温水的棉花，软乎乎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温月眠含着粥问，含糊不清的。下午录备采时，她随口跟助理提了句“突然想吃糖醋小排”，没想到他居然记着。
“耳朵听到的。”沈衣川伸手，指尖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某人说话声音不大，念叨‘糖醋小排’的声音倒是能传到三楼休息室。”
温月眠的脸“腾”地红了。原来他听到了。
她想起下午在走廊拐角，好像看到他和导演说话，当时她正对着助理碎碎念，搞不好全被他听了去。
“那你……”她戳着碗里的虾仁，“特意去让厨房做的？”
“嗯。”沈衣川应得坦然，拿起勺子替她搅了搅粥，免得烫着，“刚好我也饿了，就多要了一份。”
温月眠瞥向他手里的空碗——哪里像是多要了一份，分明是专门给她带的。
她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眼睛亮晶晶的：“那你也吃。”
沈衣川没躲，就着她的手喝了，温热的粥滑进喉咙，目光落在她沾着粥粒的鼻尖上，忍不住低头，用指腹轻轻蹭掉。
动作太自然，像做过千百遍，等他反应过来时，指腹还停留在她的鼻尖，温软的触感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空气忽然静下来，只有空调的微风轻轻吹着。温月眠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还有他略显急促的呼吸，隔着不过一拳的距离，他衬衫上的松木香混着夜宵的香气，缠得她心尖发颤。
觉得自己真没出息，都在一起了，看到他，还是忍不住小鹿乱撞。
“那个……粥很好喝。”她率先移开视线，假装专心致志地喝粥，耳朵却悄悄红了。
沈衣川低笑一声，没拆穿她的窘迫，只是拿起小排，细心地剔掉骨头，把肉放进她碗里：“多吃点，下午录游戏时跑那么久，消耗肯定大。”
“那是为了赢嘛。”温月眠嘟囔着，把剔好的排骨肉塞进嘴里，“而且第一名的小包上的那个兔子挂件很可爱。”
“嗯，很可爱。”沈衣川看着她，眼神深邃，“和你一样。”
温月眠的脸又红了，这次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
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却在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时，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吃完夜宵，沈衣川收拾碗筷时，温月眠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递给他——是下午赢的小包，把兔子挂件取下来，粉白相间的，耳朵上还系着蝴蝶结。
“给你。”她小声说，“刚才你不是说，觉得这个兔子很像我吗？那就送给你了”
沈衣川看着掌心的兔子挂件，又看看她微红的脸颊，忽然笑了。他把挂件别在自己的衬衫口袋上，大小正合适，像个小小的装饰品。
“那我戴着。”他说，指尖摩挲着兔子的耳朵，“这样别人就知道，这只小兔子，是我的了。”
温月眠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说什么，就被他轻轻抱住。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又温柔：“眠眠，好喜欢你。”
“我知道。”她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沈衣川收拾好碗筷准备走时，温月眠忽然拉住他的手腕。
“明天……”她咬了咬唇，“明天早餐，我想吃你煮的溏心蛋。”
沈衣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好，我早点过来。”
天刚蒙蒙亮，厨房的灯就亮了。
沈衣川系着节目组发的蓝色围裙，正低头搅着锅里的蛋液，动作很熟练，透着股认真劲儿。
温月眠靠在门框上看他，忍不住笑出声：“沈大厨，需要帮手吗？”
他回头看她，眼底漾着笑意：“再等三分钟，你的溏心蛋就好了。”
说着把切好的草莓摆进白瓷盘，红色的果肉衬着绿色的叶子，瞧着格外好看。
温月眠刚走过去想拿一颗草莓，就听见身后传来“哇哦”的惊叹——是刚录完前采的孙巧巧，正举着手机偷拍，“我就说今早怎么闻着香味儿，原来是沈老师在给月眠做早餐啊！”
沈衣川也不避讳，自然地把刚盛好的粥推到温月眠面前：“先喝粥暖暖胃。”
转头对孙巧巧笑了笑，“要尝尝吗？还有多余的吐司。”
“不了不了，”孙巧巧摆着手后退，眼睛却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我可不当电灯泡，就是来拿瓶牛奶。”
她拿起牛奶瓶，临走前冲温月眠挤了挤眼，“月眠姐，你可太幸福啦！”
温月眠的脸颊有点烫，低头用勺子戳着碗里的溏心蛋，蛋黄顺着蛋白流出来，金灿灿的。
沈衣川在她对面坐下，把草莓盘推到她手边：“别理她，快吃吧，不然要凉了。”
“嗯。”她叉起一颗草莓塞进嘴里，甜津津的汁水在舌尖散开。
刚咬了两口，又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是周扬，看到桌上的早餐愣了愣：“沈哥可以啊，这早餐看着比节目组的爱心早餐还香。”
沈衣川挑眉：“那当然，给小姑娘做的，能不一样吗？”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却让温月眠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偷偷抬眼看他，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带着点促狭的笑意，仿佛在说“听到了吗”。
等其他人都散去，厨房终于安静下来。
沈衣川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是枚银色的小叉子，柄上刻着个小小的“眠”字，“昨天让道具组帮忙刻的，以后吃水果用这个，别总用手抓。”
温月眠看着那枚小叉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暖又软。
她拿起叉子叉了块草莓递到他嘴边，声音软软的：“那你要先尝尝。”
他张口吃掉，顺势咬了咬她的叉子尖，惹得她红着脸把叉子抽回来。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温月眠忽然觉得，这样被大家打趣的早晨，也挺好的——因为他从不会藏着掖着，把对她的好，大大方方地摆在所有人面前。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今天上午录户外游戏，你记得穿运动鞋。”
“知道了，”沈衣川笑了，“你昨天晚上在我耳边念叨了三遍，想忘都忘不了。”
温月眠的脸更红了，原来他都记着。
她低头喝粥，粥的温度刚刚好，混着淡淡的米香，像他此刻的眼神，温柔得让人心里发甜。
窗外的鸟儿在枝头叫着，厨房里飘着草莓的甜味，她偷偷看了眼沈衣川，发现他也在看她，两人相视一笑，空气里仿佛都飘着粉红色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