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模拟重力装置发出低沉的嗡鸣。白羽看着新兵们在外骨骼中笨拙地移动，尾巴不自觉地轻轻摆动。
“姿势不对。”老教官陈的声音从观察台传来，“你们以为在跳芭蕾吗？”
一位年轻战士委屈地嘟囔：“这外骨骼比训练型重三倍...”
“收割者可不会给你用轻量版！”陈教官走下观察台，七十岁的身躯依然挺拔。
他利落地套上一套老旧外骨骼，关节处的磨损痕迹记录着无数战役。“看好了，孩子们。”
老教官的动作简洁精准，每个转身都保持在最小幅度。“在真空环境，多余的动作就是在浪费氧气和能量。”
猎犬偷偷对墨影耳语：“老爷子比我们还灵活。”
“他参加第一次边境战争时，你父亲都还没出生。”
陈教官突然点名：“白羽司令，请你示范突击动作。”
全场目光聚焦过来。白羽从容走入训练场，外骨骼的伺服系统安静得如同呼吸。
当他完成整套战术动作时，连老教官都微微点头。“不错。但转向时的重心偏移了2度，在重力异常区会要你的命。”
训练转移到舰船操控模拟器。白发苍苍的导航教官王正在训斥学员：“你们太依赖电脑了！当年我们靠星图和心算都能跃迁！”
她关掉所有辅助系统，手动输入一串坐标。“记住，机器会故障，但知识不会。”
模拟器剧烈晃动，警报声此起彼伏。学员们手忙脚乱时，王教官已经稳定了舰船。“感受到没？这就是三十年前‘黑星域’救援任务的情况。”
午餐时间，老炊事班长特意开小灶。“尝尝这个，”他推过来一锅炖菜，“按战时应急食谱做的，一根营养棒能撑十二小时。”
猎犬咬了一口，表情扭曲：“这味道...很特别。”
“特别就对了！当年我们靠这个在敌后潜伏两周！”
下午的战术课上，退休的舰队司令张全息投影出现在讲堂。“我知道你们喜欢新式武器，”他调出古老的战舰模型，“但有时候老办法最管用。”
他讲述着如何用通讯干扰伪装成大部队，如何利用恒星引力实现非常规机动。每个案例都是教科书上找不到的实战经验。
“最重要的是，”张司令总结道，“了解你的敌人，但更要了解你的战友。”
训练最后一天，老教官们集体观摩毕业演习。当新兵们完美执行了传统与现代结合的战术时，陈教官悄悄抹了抹眼角。
“他们比我们强。”他对白羽说，“这就够了。”
夜幕降临，白羽在办公室整理训练报告。门轻轻推开，老教官们鱼贯而入。
“给你带了点东西。”陈教官放下一本手写笔记，“我这辈子的心得。”
王教官递过一个星盘：“手工制作的，比电子版可靠。”
炊事班长留下一个小包：“特制营养剂，应急用。”
最后进来的是张司令的全息投影。“记住，孩子，”他的影像微微闪烁，“带领舰队不只是发号施令，是要成为他们的精神支柱。”
老人们离开后，白羽翻开那本笔记。扉页上写着：“火炬已传，前路珍重。”
猎犬探头进来：“司令，舰队整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墨影补充道：“老教官们组成了顾问团，愿意随行指导。”
白羽望向窗外的星空，那里有未知的挑战，也有古老的智慧相伴。银戒在指间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这份跨越世代的责任。
“通知全体，”他轻声说，“明天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