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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凝聚的寂灭意念标枪,带着洞穿灵魂的冰寒,瞬间已至唐棠眉心!她刚刚全力维持净化涟漪,灵韵消耗巨大,面对这突如其来、凝聚了裂隙本源恶意的袭击,已然来不及做出有效防御,瞳孔中映出那不断放大的死亡乌光。
“棠棠!”
陈默的嘶吼声仿佛撕裂了喉咙。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冷静与沉稳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暴怒如同火山般喷发!他不能失去她!绝不允许!
没有思考,没有权衡,完全是本能!他体内那刚刚领悟的、更加圆融沉静的地脉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运转!不再是外放冲击,也不是化为屏障,而是……“融入”与“同调”!
他的身形仿佛瞬间模糊,与脚下的大地、与周围被封锁的空间、甚至与唐棠周身那即将溃散的画魂灵韵产生了某种玄之又玄的共鸣!地脉之力不再是他调动的工具,而是他意志的延伸,是他守护之念的具象化!
“嗡——!”
千钧一发之际,唐棠身前的空间仿佛凝固了!不是坚硬的壁垒,而是一种厚重如大地、柔韧如流水般的无形力场。那道寂灭意念标枪刺入这力场,如同陷入无边泥沼,速度骤减,其上附着的侵蚀性能量被层层剥离、消解,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是陈默!他在情急之下,竟将“不动根”的意境与对唐棠的守护执念完美融合,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防御形态——以自身地脉本源为核心,引动周围环境之力,形成绝对守护领域!
虽然这领域范围极小,只护住了唐棠周身方寸之地,且对陈默的负荷极大,但他终究是挡住了这必杀一击!
唐棠劫后余生,看着挡在自己身前、背影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的陈默,眼中瞬间盈满了水光,不是恐惧,是难以言喻的感动与坚定。她没有丝毫犹豫,画笔再次扬起,将残余的灵韵毫无保留地注入陈默构建的守护领域之中,画魂的“宁”与“生”之意境,让这领域更加稳固。
“李军!”陈默低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维持这种超越极限的领域对他负担极重。
李军早已红了眼,守土魂印的力量被他催发到极致,配合着陈默对地下能量节点的渗透,大地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仿佛什么东西被强行掐断的碎裂声!
嗡鸣——!
失去了能量供给,那枯井中的裂隙如同断电的屏幕般,猛地闪烁了几下,边缘开始急速崩塌、收缩!裂隙深处那冰冷的注视感陡然变得无比清晰,充满了暴戾与不甘,最后化为一道无声的咆哮,随着裂隙的彻底湮灭而消散。
弥漫在院落中的精神污染力场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的狼藉与三人粗重的喘息。
陈默撤去守护领域,身形微微一晃,被唐棠及时扶住。他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目光却凝重地望向那已然消失的裂隙位置。
“这不是结束。”他沉声道,“这只是一个开始。黄巧兰,或者说她背后的存在,已经能制造这种稳定的空间渗透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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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弦居内,当成小意引导自身旋律与远方那诡异杂音建立微弱连接的刹那,她仿佛听到了一声来自遥远彼端的、充满暴戾与不甘的无声咆哮!紧接着,那令她躁动的杂音强度锐减,与她体内诅咒的共鸣也迅速平息。
她周身的音律景象彻底稳定下来,虽然底色依旧带着一丝诅咒带来的暗沉,但那新生的、包容的旋律已然占据了主导,如同主旋律般,将诅咒之音约束成了乐章中低沉却不再具有破坏性的和声部分。
她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仿佛能洞察世间万音的本质。
马武康抚掌轻笑,眼中赞赏更浓:“妙极!借外力磨砺自身,化劫数为资粮。你这‘无弦之音’,总算算是登堂入室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能引动如此规模‘空洞之音’的源头,其存在本身,恐怕已非寻常寂灭所能形容。小意,你的路,还长得很。”
成小意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那全新的、更强大的力量,坚定地道:“我会走下去的。直到揭开所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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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涧,幽暗祭坛。
悬浮的“溯影星盘”上,代表着邙山气象站的那个光影碎片猛地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黯淡、消散。
黄巧兰看着这一幕,脸上非但没有失望,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果然……没那么容易得手。陈默,你又一次超出了我的预期。这种临阵突破的潜力……真是令人嫉妒,也更值得……毁灭。”她指尖轻点星盘,星盘光芒流转,映照出成小意稳定下来的音律景象,以及地脉总部内苏青和蔡少靓试图分析裂隙数据的忙碌场景。
“变数在成长,守望者在进化……很好,只有这样,当最终的‘舞台’搭建完成时,这场献祭才足够盛大,才能取悦‘星盘之后’的意志。”
她低声吟诵起晦涩的咒文,寂灭本源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星盘。星盘中央,那片无法窥探的黑暗开始缓缓旋转,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逐渐唤醒。
“继续挣扎吧,棋子们……你们所有的努力与成长,都只会让最终的‘回归’,变得更加……不可避免。”
冰冷的低语,在祭坛周围回荡,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遥远的彼岸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