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队长与那领主异兽刀来刃往,气劲爆鸣,看似打得难分难解,游刃有余。
他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很快掩饰过去,沉声回应:“好!向我靠拢!我们合力突围!”
江念心中不敢有丝毫松懈,将自身刀意和步法催发到极限,严防死守,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然而,历史的惯性似乎难以扭转。
尽管江念竭力避免,但一些关键节点还是发生了:
嘭!
一声闷响,与上一次几乎如出一辙。
金队长在与领主异兽一次看似全力的对拼后,再次被震得倒飞出去,看上去气血翻涌。
小西为了保护正在应对正面攻击的白九尘,被另一头隐匿的海怪偷袭,肩胛撕裂,发出痛苦的哀嚎。
这两件事情出乎了江念的意料,对方杀招层出不穷,躲过第一次却是躲不开下一次。
那三名队员因金队长的失利而分心惊呼,随即也被更多的异兽围攻,纷纷受伤。
“九尘小心!”
苏鹤寒和江念几乎同时出手,苏鹤寒折扇挥出风墙阻挡正面,江念则一刀逼退了侧面偷袭的触手,两人虽然这一次配合默契,成功避免了白九尘被触手直接缠绕拖走,但形势已然急转直下。
那头领主级异兽发出桀桀的怪笑,不再理会暂时失去战斗力的金队长,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着被重重包围的江念、白九尘和苏鹤寒走来。
那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让空气都变得粘稠。
那猩红的眼中,充满了戏谑和残忍,仿佛在欣赏笼中困兽的挣扎。
江念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即将到来。
“怎么办?”苏鹤寒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远处北岛城墙的方向,这一瞥,他似乎隐约看到那里有人影,仿佛支援即将到达。
他脸上露出一丝希望,大声叫道:“金队,再坚持一下,我们的支援好像快到了!”
然而,就在这希望升起的刹那,异变骤生。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苏鹤寒的身后——正是刚刚还被震飞的金队长!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如霜,右手并指如刀,带着一股凝练的灵力,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敲击在苏鹤寒的后颈之上。
苏鹤寒毫无防备,甚至没来得及回头看清是谁,后颈便遭到一记沉重的手刀。
苏鹤寒脸上的希冀瞬间凝固,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只感觉眼前一黑,所有的感知迅速离他远去,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江念和白九尘瞳孔骤然收缩,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雳。
“金队长?!你……!”白九尘只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两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之间都震惊和难以置信,让两人的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僵直和致命的破绽。
而一直在等待机会的章鱼异兽,岂会错过这等良机?数条蓄势已久的触手,如同闪电般激射而出,瞬间缠绕而上。
“不好!”
江念反应极快,试图扑开白九尘,但触手太多了,速度也太快了。
最终,两人被数条滑腻冰冷的触手死死缠绕在一起,如同捆缚的粽子,巨大的力量勒得他们骨骼作响,呼吸困难,被强行拖向黑暗的大海。
“呜——!”
小西发出绝望的怒吼,不顾重伤,扑上来用利爪撕咬触手,试图营救,但那触手韧性十足,它那点力量根本无法撼动,反而连同它自己,也被一起拖入了冰冷的海水之中。
“不——!”白九尘的惊呼被海水吞没。
江念只感觉冰冷的海水瞬间包裹全身,视线迅速模糊,光线随着下沉越来越暗,压力越来越大。他虽然能闭气一段时间,但照这个下沉速度和深度,迟早会因为水压和缺氧而死。
意识因为缺氧和水压开始模糊,他最后看到的,是白九尘同样绝望的眼神和小西徒劳挥舞的爪子。
光芒,彻底被深海吞噬。
海面之上,沙滩战场。
三名受伤的队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他们用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金队长,颤抖着开口:
“队…队长…你…你这是…?”
金队长缓缓转过身,脸上那惯有的刚正不阿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着那头收手走来的领主异兽道:“时间不多了,处理干净。”
那领主异兽狞笑一声,骨刃挥动。
噗!噗!噗!
三声轻响,三名宗师境巅峰的队员,甚至连格挡的动作都没能做出来,便已捂着喉咙,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缓缓倒地,鲜血染红了沙滩。在真正的领主级面前,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这下,所有知情或可能知情的官方人员,都被灭口了。
领主异兽舔了舔骨刃上的血迹,猩红的目光转向地上昏迷的苏鹤寒,骨刃再次抬起。
“住手!”金队长冷喝道,“这位苏大少爷,现在还杀不得。”
领主异兽不满地低吼:“为何?此人留着是祸患!”
金队长走到苏鹤寒身边,低头看着他,眼神复杂,语气却异常冰冷:
“他现在还杀不得。苏家在北岛根深蒂固,若他死了,调查力度会空前加大,甚至会惊动主岛那边。那位大人的计划若是因为这点意外而被影响,出了任何纰漏,你我都得死!你想找死吗?!”
听到“那位大人”,领主异兽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它不甘地冷哼一声,骨刃上的魔气缓缓收敛,“姓金的,我们下次再见!”
它率领着残余的海怪异兽,纷纷潜入海中,消失不见。
金队长则面无表情地提起昏迷的苏鹤寒,如同拎着一件货物,转身迅速离开了这片血腥的沙滩。
这一切的发生,都被远在北岛高大城墙之上,一个如同融入夜色般的黑衣女子,清晰地看在眼中。
她戴着斗笠,面纱遮住了容貌,只有一双清冷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光。
她低声自语,声音如同夜风般飘忽:“看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不过,刘半仙所说的江浪……到底指的是什么呢?是个人,还是某种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