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盯着碧瑶手腕上的符文，那点微光像随时会熄的灯。他坐了一夜，腰已经僵了，手指却一直没松开她的手。系统界面在眼角闪着，【生命体征：持续下降】几个字红得刺眼。
他试过三次灵气输入，每次刚注入就被她体内某种力量吸走，像是往黑洞里倒水。洛璃说那是灵核裂了，唐果念了言灵术，结果碧瑶体温直接掉到冷得发青。现在她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指甲盖都泛着灰。
“不行。”赵昊低声说，“不能这么下去。”
他调出系统扫描，一道淡金色光束从视野角落扫过碧瑶全身。数据立刻弹出来——九条主经脉断裂，魂火只剩一丝，三处灵核出现结构性崩解。下面一行小字：【常规手段无效，建议启动跨位面医疗协议】。
他愣住。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系统给出这种提示。以前受伤，兑换瓶丹药就完事了。这次不一样，连信用点都没法直接买命。
“有没有别的办法？”他在心里问，“再高级点的药，或者临时外挂？”
系统没回。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没有积分能解决的问题，只有他自己去拼。
洛璃从外面进来，狐耳贴着脑袋，脸色也不太好。“她不是普通伤。”她说，“我刚才靠得太近，差点被她的气机反噬。有人动了她的本源，像是……抽走了什么东西。”
赵昊抬头，“抽走？抽什么？”
“不知道。”洛璃摇头，“但她的命魂在流失，不是自然衰弱，是被人拿走的。就像……手机被偷充了电。”
赵昊脑子嗡了一下。
南宫雪撤退前启动的那块黑晶片，是不是早就埋好了这一手？借异能者当掩护，真正目的却是冲着碧瑶来的？
他猛地站起来，腿一麻差点跪下。扶住床沿稳住身子，咬牙道：“唐果呢？”
“刚睡下。”洛璃说，“她耗太多，言灵术反震伤到嗓子，说话都费劲。”
“让她睡。”赵昊坐下，重新握住碧瑶的手，“你去休息吧，我守着。”
“你也要撑不住了。”洛璃看着他，“眼睛全是血丝，灵气波动都不稳了。”
“我还行。”他说，“她要是醒了，身边没人，会害怕。”
洛璃没再劝，走到门口又停下，“你要真扛不住，叫我。别一个人硬顶。”
门关上后，大殿更安静了。其他伤员都在沉睡，呼吸声此起彼伏。只有碧瑶腕上的符文还在忽明忽暗，像心跳快要停的人的心电图。
赵昊盯着那点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系统界面边缘。他想起刚绑定系统那会儿，还以为只是来装逼发财的。直播、赚钱、泡妞，多爽。结果现在蹲在这儿，眼看一个人快没了，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算什么院长。”他低声道，“连人都救不回来。”
他试了最后一次，把体内剩下的灵气全压进去。掌心贴上碧瑶额头，引导气流顺着经脉走。可刚进第一条脉，就被一股吸力拽住，灵气瞬间消失。碧瑶的脸色没变，反而唇角渗出一缕血丝。
他赶紧收手。
“不行……这样只会害她死的更快。”
他靠回墙边，呼吸有点乱。脑子里全是画面——碧瑶教新人布阵的样子，笑着骂他卫衣太丑，昨晚她倒下的瞬间，眼神都没闭上，像是还想继续站岗。
“你给我撑住。”他握紧她的手，“谁允许你现在走的？还没领工资呢。”
话是这么说，但他知道，这不是闹脾气能解决的事。
系统突然跳出新提示：
【检测到不可逆灵体崩解，建议启动跨位面医疗协议】
【需获取‘凝魂灵珠’（出自《仙剑奇侠传》世界）方可修复本源】
【任务发布条件：宿主主动请求】
赵昊盯着那行字，心跳加快。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必须离开这个世界，去另一个位面抢东西。可现在学院刚打完仗，防线没重建，伤员一堆，他要是走了，万一南宫雪杀回来……
但他更清楚，如果他不走，碧瑶一定会死。
“系统。”他终于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发布任务。”
界面一闪，【跨位面医疗任务已生成】
【目标世界：《仙剑奇侠传》】
【核心物品：凝魂灵珠（守护女娲族圣物）】
【时限：72小时内带回，否则目标死亡】
【传送倒计时：30分钟】
赵昊深吸一口气。
来了。
他站起身，走到储物柜前翻出最后三瓶恢复剂，塞进兜里。又摸出一张防御符贴在碧瑶床头，这是他目前能做的极限防护。
转身要走，脚步又顿住。
他回头，重新坐下，从怀里掏出一瓶养颜灵茶——是他平时喝的，加了系统特供配方，对普通人来说就是顶级护肤品。他撬开碧瑶的嘴，小心倒了一小口进去。
“这是我最贵的茶。”他说，“你要是敢死了，我可亏大了。”
正说着，门口传来动静。
唐果披着外套站在那儿，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有点肿。“院长……你要走？”
“嗯。”赵昊点头，“有东西能救她，但不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