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收藏夹里来回滑动，眼神像猎人扫过丛林。
他猛地一拍大腿：“不是巧合，绝对不是。”
碧瑶靠在残墙边，符晶的光晕顺着她指尖渗进地面裂缝，维持着临时供电回路。她抬眼看他：“又发现什么了？”
“数据有规律。”赵昊调出笔记，把之前标记的几个主播视频并列播放，“你看这几个——冥想主播直播时植物微颤，探险类的靠近古树设备掉电，跳舞的那个旋转落地稳得不像人类……现在再加上这个‘奶糖喵喵’，观众集体出现感官错位反应。”
他点着屏幕：“这不是心理暗示，是灵根外溢引发的共振。这些人自己不知道，但身体早就开始用了。”
碧瑶皱眉：“所以你要挨个去查？平台主播少说也有几万，你怎么筛？”
“当然不能瞎抓。”赵昊咧嘴一笑，打开新建文档，标题写着《修仙苗子筛选标准V1.0》，“咱们得立规矩。”
他一条条念出来：“第一，连续三场直播引发观众生理同步现象，比如心率波动集中、评论区高频出现特定感知词；第二，主播个人行为超出常人协调极限，动作精准到反常；第三，背景环境能检测到微弱灵气残留。”
说完，他补充一句：“满足两条以上的，直接进观察名单。”
“你真打算等出事才动手？”她问。
“当然。”赵昊耸肩。（系统定的流程不能乱——入驻新世界、解决危机、达成恋爱契约，一步都不能少。我现在只是提前蹲点，不算违规。）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这叫未雨绸缪，懂不懂？万一哪天她突然被邪祟缠身，或者直播翻车遭网暴，系统立马就会提示任务。到时候我一个闪现过去，英雄救美，好感度唰就上去了。”
碧瑶翻了个白眼：“你就差写个倒计时提醒自己‘今晚吃软饭’了。”
“这叫战略部署！”赵昊振振有词，“你以为我想靠女人？可现实就是，这些主播自带流量池，一人觉醒，粉丝跟着入坑，学院招生直接起飞。这不是感情投资，是KpI对口资源优化。”
他说着，又切回搜索页面，输入关键词：“冥想”“能量疗愈”“自然音效”“深夜陪伴”。
页面刷出一堆结果，他一个个点进去看回放，时不时暂停放大细节。有个主播在森林露营，镜头扫过一棵老松时，画面轻微扭曲了一下。
“停！”他手指一点，“这里有问题。”
碧瑶凑过来：“哪？”
“你看树枝，风向不对。”赵昊拉进度条对比前后帧，“刚才那阵风是从东边来的，这根枝条却往西晃，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他又翻评论区：“果然，有人写‘刚看到一团雾气飘过去了’‘感觉背后凉了一下’。”
“可能是温差。”碧瑶冷静道。
“也可能是灵脉节点。”赵昊截图保存，顺手标星，“先记着，等会用符晶远程感应一下残留波动，要是真有痕迹，说明这人长期在高灵区活动，敏感体质概率大增。”
他继续往下刷，忽然笑出声：“哎哟，这个更有意思。”
画面里是个穿JK制服的女孩，闭眼盘坐，面前摆着水晶阵。标题是《连接高维能量》，弹幕一片“治愈”“好安静”。
赵昊放慢播放速度：“注意她的呼吸节奏——吸气四秒，屏息两秒，呼气六秒，全程稳定得像机器。普通人根本做不到这么精确，除非……这是本能。”
“吐纳术的雏形。”碧瑶点头，“但她显然没受过训练。”
“对啊。”赵昊眼睛发亮，“这就叫天赋型选手。身体比脑子聪明，自动就在练功了。”
他啪地合上笔记本：“行了，初步名单有了。接下来就是守株待兔，等系统发任务。”
碧瑶看了他一眼：“你就这么确定她们一定会出事？”
“不一定。”赵昊靠在门槛石上，翘起二郎腿，“但只要她们继续直播，暴露在公众视野里，迟早会引来麻烦。黑粉攻击、平台打压、甚至被某些地下组织盯上……现代社会的危机可太多了。”
他笑了笑：“而且别忘了，咱们这个世界已经开始灵气复苏了。以前只是普通人觉得累、焦虑、睡不着，现在呢？阴气重的人晚上容易撞邪，阳气旺的白天会被雷追着劈。这些主播天天搞心灵疗愈、深夜陪伴，最容易吸引不该来的东西。”
碧瑶沉默片刻：“所以你是把直播平台当成诱饵？”
“不，是观测站。”赵昊摇头，“咱们不做局，只观察。谁身上有动静，系统自然会提醒。到时候顺水推舟，救人于危难，岂不是名正言顺？”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一声枪响。”
碧瑶没说话，只是轻轻将符晶按进地面更深一些，微光顺着石缝蔓延，像某种无声的认同。
赵昊重新坐下，掏出手机刷新页面。收藏夹里的名单已经整理好，五个账号被打上星标，每个都附带简要分析和风险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