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被那道血符轰得整个人往后倒飞，后背狠狠撞在通道内壁上，喉咙一甜，差点当场喷出来。他抬手抹了把嘴角，指尖沾了点红，倒没多看一眼。
“系统，别装死，救命套餐还有没有？”
视界角落的界面闪了一下，【信用点：0】三个字红得刺眼。
“清零了？”他咧了下嘴，“行，那就玩大的。”
他反手把卫衣拉链往下扯了半截，露出锁骨位置一道淡金色纹路——那是系统绑定时烙下的印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五指一搓，直接往那印记上按。
“老子不要命了也要把老婆安全送到家！兑换‘灵能过载’！现在！立刻！马上！”
系统像是被这股狠劲震了一下，界面猛地抽搐两下，随即爆发出一阵灼热感，顺着经脉炸开。赵昊浑身一颤，皮肤表面浮起一层暗红流光，像烧到极限的电路板。
脚踝上的黑雾刚缠上来，就被这股能量直接蒸发，滋啦作响。
通道另一头，碧瑶已经冲到了出口边缘，转身想回来，却被一股无形力场弹开，踉跄几步跌坐在地。
“赵昊！你干什么？停下！”
“闭嘴！”他吼了一声，声音都变了调，“再往前一步试试？信不信我穿越过去先罚你写检讨？《论修仙者如何遵守现代交通规则》三百遍起步！”
她愣住，眼眶发红：“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透支什么！”
“我知道啊。”他喘了口气，抬手抹掉鼻血，“不就是命嘛，之前泡面配榨菜的时候就该没了。现在这波操作，赚大发了。”
话音未落，地面光路咔嚓碎裂，整条通道开始塌陷。头顶漩涡扭曲变形，仿佛随时会炸开。
远处那道黑影再次逼近，手中怨念匕首越凝越实，寒气逼人。
赵昊冷笑一声，抬手撕下卫衣左袖，布料在他手里揉成一团，蘸着还在渗血的手掌，在空中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符。
不是传统阵纹，而是个直播平台最常见的打赏图标——火箭。
“家人们，这波叫不叫绝地翻盘？刷个‘院长牛批’，我给你们表演个原地升天！”
他将符纸甩出，同时双臂高举，全身灵力疯狂涌向头顶，与系统最后反馈的能量强行共振。
“以前直播靠人气吃饭，今天——”他大吼，“我就用全网最土的情怀，砸穿这条破路！”
符阵炸开，金光如焰，顺着崩裂的光路一路点燃，像是有人在虚空中划了根火柴。
通道剧烈震动，黑门彻底粉碎，出口骤然扩张。
碧瑶被强光推得连连后退，却死死盯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赵昊！快过来！”
“等我……”他嘴唇动了动，腿一软，单膝跪地，“还差一步……”
她突然站定，不再后退，反而迎着光芒往前走了一步，双手伸向前方。
“你说过要带我吃火锅的。”
这句话像根线，把他快要散掉的意识猛地拽了回来。
赵昊咧嘴一笑，撑着地面硬生生站起来，拖着一条几乎失去知觉的腿，朝她走去。
每一步都在冒烟，鞋底和光路接触的地方腾起焦味。但他没停。
“鸳鸯锅……辣油不溅衣服……我说到做到。”
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一股温润气息从她掌心涌入，逆向灌入他体内，勉强稳住即将崩溃的经脉。
“抓紧我。”她说。
“废话。”他反手扣紧她的手腕，“松手算我输。”
强光吞没一切。
最后一秒，赵昊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塞进洗衣机甩了十圈，五脏六腑全移了位。耳边全是电流杂音，夹杂着系统断断续续的提示：
【位面跨越中……目标坐标锁定……现实世界接入……】
然后是彻底的空白。
——
冷风扑面。
赵昊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勺磕了块石头，疼得眼前直冒金星。他试着动了动手，还能抬，就是整条右臂麻得像被电焊烤过。
耳边传来窸窣声，接着是熟悉的脚步靠近。
“你还活着吗？”
他眯着眼看向声音来处，碧瑶蹲在他旁边，脸色发白，但眼神清醒。
“你说呢？”他嗓音哑得不像样，“死了还能听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