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温婉是在一种温暖而安心的感觉中醒来的，这一晚她睡的特别熟。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房间里投下柔和的光斑，让房间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温婉迷迷糊糊地动了动，感觉这一夜睡得格外踏实。
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温婉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都蜷缩在陈默的怀里，一只手搭在陈默的胸膛上，一条腿还不客气地压着他的腿，像个八爪鱼一样牢牢地抱着陈默。
而中间那条用纸巾压出的“三八线”，早已不知所踪，恐怕半夜就被他们无意识地蹭到床底下去了。
温婉的睡意瞬间吓飞了！
她的脸颊“唰”地一下变得滚烫，心跳如擂鼓。
天哪！自己怎么会睡成这个样子？！说好的不过界呢？！这下丢人丢大了！
温婉小心翼翼地抬眼，想看看陈默醒了没有。
只见陈默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还睡得很沉。
温婉稍稍松了口气，还好陈默没醒！
温婉屏住呼吸，试图一点一点、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的手脚从陈默身上挪开，恢复“案发现场”。
她先极其缓慢地抬起压着陈默的那条腿，动作轻得像是在拆弹。
好不容易把腿挪回自己这边，她又开始小心翼翼地想把手从陈默胸口抽回来。
就在温婉的指尖即将离开他睡衣的瞬间，陈默忽然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吓得温婉瞬间僵住，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陈默似乎只是无意识地翻身，他手臂一揽，反而更自然地将想要偷偷溜走的温婉重新圈回了怀里，下巴还无意识地蹭了蹭温婉的发顶，继续“睡”了。
温婉整个人都僵在了陈默的怀里，脸紧贴着陈默的胸膛。
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而平稳的心跳声，以及透过薄薄睡衣传来的温热体温。
温婉一动不敢动，心里又羞又急，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
这个笨蛋！睡着了力气还这么大！
温婉试图再次悄悄挣脱，但陈默的手臂看似随意地搭着，却箍得有点紧，她怕动作太大反而真的把他弄醒，那场面就更尴尬了。
无奈之下，温婉只好暂时放弃，乖乖窝在他怀里，被迫听着他的心跳，数着他呼吸的次数。
阳光悄悄移动，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亮。
温婉微微仰起头，从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陈默闭着眼的脸。
他的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嘴唇……
温婉的脸更红了，赶紧移开视线。
但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偷偷看回去。
鬼使神差地，她极轻极轻地抬起手指，悬在空中，隔空小心翼翼地描摹着他的眉毛、眼睛、鼻梁的轮廓……
就在她的指尖虚点到他嘴唇上方时，手腕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握住。
温婉吓了一跳，惊呼差点脱口而出。
她猛地对上一双含笑的、清澈的眼睛，哪里还有半点睡意？
“摸够了吗？”
陈默低声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明显的笑意。
“温婉同学，你这算不算……越界偷袭啊？”
温婉的脸瞬间爆红，像是偷糖吃被当场抓住的小孩，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装睡！”
温婉又羞又恼，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陈默握得紧紧的。
“我要是不装睡，哪能知道某人半夜化身八爪鱼，不仅越界，早上还试图‘毁尸灭迹’，甚至进行‘面部扫描’呢？”陈默挑眉，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我没有！是你……是你把我拉过去的！”温婉红着脸小声反驳，底气明显不足。
“哦？是吗？”
陈默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戏谑地看着温婉。
“那刚才偷偷数我睫毛、还想摸我嘴唇的是谁？”
温婉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整张脸埋进他胸口，羞得不敢见人，闷声闷气地耍赖：“不许说了！你讨厌！”
陈默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震动，心情大好。
陈默松开温婉的手，转而轻轻抱了抱她：“好了，不逗你了。起床吧，再晚好吃的早饭该卖完了。”
两人磨磨蹭蹭地起床。
洗漱的时候，温婉看着镜子里并排站着的两人，嘴里都含着泡沫，动作同步地刷着牙，忍不住抿嘴笑了。
陈默通过镜子看到她笑，含糊地问：“笑什么？”
“没什么。”
温婉摇摇头，眼睛弯弯的。
就是一种很普通又很特别的感觉，心里满满的。
退房的时候，那位温柔的女老板看着他们，脸上带着了然又善意的微笑。
温婉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快步先走了出去。
陈默倒是很坦然，笑着和老板道了别。
在古镇门口一家看起来很地道的早餐铺，两人吃了热乎乎的馄饨和小笼包。
然后便踏上了返回的大巴车。
回程的路上，温婉似乎有些累了，靠着车窗，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风景，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陈默小心地把温婉的头扶到自己肩膀上，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两人身上，安静而温暖。
大巴车平稳地驶入杭城汽车站。
陈默轻轻唤醒靠在他肩上熟睡的温婉：“婉婉，到了。”
温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已又枕着陈默睡了一路，脸上刚褪下去不久的红晕又悄悄爬了上来。
温婉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我怎么又睡着了……”
“没事，睡饱了才有力气挨批。”陈默笑着打趣，故意逗她。
温婉果然紧张起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别吓我！我妈……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放心，有我呢。”
陈默拎起两人的行李，牵着她随着人流下车。
出了车站，两人打车先送温婉回家。越是接近温婉家所在的那个熟悉的老小区。
陈默心里那点因为“做贼心虚”而潜藏的不安感就越发清晰起来。
虽然他和温婉在民宿里规规矩矩，但毕竟同住一室，而且……早上醒来时那暧昧的姿势还历历在目。
这要是让温婉妈妈知道，不知道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