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伟离开后不到两小时，陈序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但陈序仿佛早有预料般按下接听键。
“陈总，我是孙正明。”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刚才我的助理可能有些误会，我想亲自跟你聊聊。”
陈序走到窗边，俯瞰着车水马龙：“孙总亲自来电，真是荣幸。”
“陈总是聪明人，我就直说了。”孙正明语气转为严肃，“同辉资本确实看好‘序言科技’的发展。这样，我们再加码——八千万，只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他特意停顿，等待陈序的回应。见电话那头沉默，又补充道：“这个估值已经是行业最高。而且我们可以签订对赌协议，保证创始团队三年的经营权。”
陈序轻轻敲着窗玻璃，声音平静得可怕：“孙总，您知道‘序言’这个名字的来历吗？”
孙正明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什么？”
“序，是开端，是规则。”陈序缓缓道，“言，是承诺，是信誉。从创立第一天起，我就发誓要建立一个遵守商业规则、重视信誉的企业。”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明显加重了。
“而同辉资本的习惯，”陈序话锋一转，“是先高价入股，然后利用领售权强迫创始人出局。最后把核心技术拆分出售，空壳上市套现。我说得对吗，孙总？”
“陈序！”孙正明的语气骤然变冷，“商场不是过家家。你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就能走下去？没有同辉的支持，你们很快会遇到瓶颈。”
“比如？”陈序挑眉。
“比如银行的贷款审批，比如供应商的突然提价，比如竞争对手的恶意挖角……”孙正明每说一句，语气就阴沉一分，“这些风险，单靠你们自己能应付吗？”
陈序突然笑了：“孙总，您是不是还准备联系‘闪电科技’，让他们用低价策略冲击我们的市场？或者通过振远代工的某个供应商，卡我们的元器件？”
电话那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你……你怎么会知道？”孙正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我还知道，”陈序不紧不慢地说，“您上个月刚收购了一家海外芯片代理公司，正好是我们G系列产品线的主供应商。您猜，我为什么敢在这个时间点启动新基地建设？”
孙正明在电话那头明显吸了口凉气。
“因为就在上周，”陈序的声音带着掌控全局的从容，“我们已经和‘芯创未来’签订了独家供货协议。他们的国产芯片，性能比进口的还要优越百分之二十。”
“这不可能！”孙正明失声道，“他们的技术明明……”
“明明还在实验室阶段？”陈序接过话头，“很遗憾，我提前三个月就投资了他们，而且锁定了他们未来两年的全部产能。”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被撞开的声音，显然孙正明已经震惊得站了起来。
“孙总，还要继续玩下去吗？”陈序的语气依然平静，“您每个可能的招数，我都准备好了应对方案。这就是我拒绝您的底气。”
长达十秒的沉默后，孙正明的声音变得嘶哑：“陈序，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不想重蹈覆辙的创业者。”陈序意味深长地说，“请转告周总，他的那套玩法，已经过时了。”
不等孙正明回应，陈序直接挂断电话。
他转身对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顾明说：“通知全体员工，今晚加班。我们要在三天内，完成新产品的全部测试。”
顾明震惊地看着他：“陈总，这是不是太急了？我们的原计划是下个月……”
“等到下个月，就来不及了。”陈序目光锐利，“同辉资本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让新产品横空出世。”
他看着窗外渐沉的夕阳，轻声自语：“这一次，我要让他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