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与河西的故事

令狐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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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分疆利断亲缘聚.立队声昂实干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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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慧正被弟弟的怒吼震得浑身一颤,他猛地抬起头,看着田慧龙那双因愤怒和痛苦而扭曲的眼睛,又看看周围桑刁两姓人那或冷漠、或嘲讽、或事不关己的神情。

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羞愧、委屈、不甘、还有一丝被当众揭穿的狼狈,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他想起老母亲枯槁的脸,想起小时候弟弟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哥、哥”叫的亲热劲儿……

他突然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肩膀颓然塌了下去,双手捂住脸,发出一声沉闷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我……我……”

他哽咽着,语不成句。

“我不分了……我跟慧龙……还在一块儿……”

桑羲真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跳起老高:

“田慧正!你……你立场不坚定!革命意志动摇!”

昊文兰上前一步,挡在情绪激动的田慧龙面前,平静地看着桑羲真,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喧嚣的定力:

“桑队长,兄弟和好,一家团圆,这是天大的好事。

这立场,我看坚定得很!

这革命,总革不到打断人伦亲情上去吧?于主任知道了,也只会高兴。”

桑羲真被她这绵里藏针的话噎住,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却找不到反驳的词。

刁德林等人面面相觑,刚才那股子“闹革命”的亢奋劲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兄弟反目又和好的悲喜剧冲得七零八落,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堂屋里弥漫着一种尴尬而僵冷的沉默。

分队的事,在于泽英的主持下,终究还是成了定局。

如同南三河的水,该分叉的时候,人力难以强扭。

新划分的桑庄生产队(桑刁两姓为主,仍沿用旧名)而姬、田两姓及钱姓、庞姓组成的新生产队,既不叫姬庄生产队又不叫田庄生产队。

最终选择了姬田两姓都可接受的名字: 叫恒丰生产队寓意永恒丰收!

两个队的地界,原来就很清晰,由大队于泽英主任选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勘定。

天空是铅灰色的,低垂得仿佛要压到人头顶。枯黄的芦苇在冰冷的河风中发出尖利的呼啸。

桑羲真裹着厚棉袄,袖口特意挽起,露出那亮锃锃的镯子。

他背着手,踱着方步,俨然一副新队长的派头,指挥着几个本家后生沿着新划的田埂插下削尖的木桩。

他的目光扫过被划归“恒丰”队的那片土地——大多是原先河西的低洼地,夹杂着几块靠近河滩、沙多土薄的所谓“搭头地”。看着那些瘦瘠的土地,他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撇了撇,带着一种甩掉包袱后的轻松和隐秘的优越。

“文兰,”他拖长了调子,故作大方地对站在不远处的昊文兰和田慧龙等人说:

“这地界,就这么定了?

你们恒丰队……没意见吧?虽说地是瘦了点,可‘人定胜天’嘛!好好干,学大寨,改天换地,未必不能翻身!”

话语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勉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昊文兰没说话,只是蹲下身,伸出粗糙龟裂的手,从恒丰队新分到的田垄里,用力抠起一块板结冰冷的泥土。

那土块呈一种贫瘠的灰黄色,没什么黏性,被她粗糙的手指一捻,便簌簌地碎裂开来,散落在寒风中。

几根细弱枯死的草根,也随之暴露出来。

然而,就在这碎开的土块缝隙里,一条细小的、暗红色的蚯蚓,因突如其来的寒冷和暴露而痛苦地扭动着身躯,顽强地证明着这片土地深处,依旧有微弱的生命在蛰伏、在挣扎。

昊文兰看着指缝间簌簌落下的灰土和那条扭动的蚯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目光平静地迎向桑羲真那带着施舍意味的视线,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地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的话语没有任何锋芒,却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砸在刚刚划分开的两片土地上,也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田慧龙、钱老栓、庞世贵……这些即将成为“恒丰生产认”一员的汉子们,看着脚下这片被“河东”人视为累赘的河西土地,脸上的表情复杂——有沉重,有忧虑。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墙角后、破釜沉舟般的狠劲。

他们默默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寒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扑打着他们单薄的衣裤。

姬永海站在母亲身边,看着桑羲真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又看看母亲手中散落的贫瘠泥土和那条挣扎求生的蚯蚓。

少年人的心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充斥着:

有被抛弃的屈辱。

有对新生的茫然。

也有一种被母亲那沉静力量所点燃的、模糊的冲动。

他想起了奶奶虞玉兰在码头上说的话——

“脚底板要生根,死死地钉在实地上”。

这“恒丰生产队”的土地,就是他们此刻唯一能钉下的“实地”了。

哪怕它现在看起来是如此的贫瘠和冰冷。

几天后,一块用新伐的杨木匆匆刨就的木牌,立在了原先小姬庄和田庄交界处的一片空地上。

木牌还散发着新鲜的、带着苦涩气息的木香,上面用浓黑的墨汁,笨拙而有力地写着五个大字——“恒丰生产队”。

字迹算不上工整,甚至有些歪斜,却透着一股子不管不顾的韧劲,像几根倔强地从石缝里钻出来的荆棘。

夕阳的余晖,如同稀释了的血水,涂抹在这块崭新的木牌上,也涂抹在木牌下这群刚刚“自立门户”的河西人脸上、身上。

姬永海站在人群里,看着那块在冬日暮色中矗立的木牌。

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滚烫的热流,混杂着一种新生的豪情和被压抑已久的渴望。

他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胸腔剧烈起伏,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嘶吼般地喊了出来:

“恒丰生产队成立了!

我们是革命的生产队!

永远丰收的生产队!

我们一定要在这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中,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把河西的穷根子,彻底拔掉!”

少年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和一种近乎悲壮的激昂,试图撕裂这沉沉的暮霭。

几个年轻后生被他的情绪感染,也跟着振臂呼喊起来,口号声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却异常执拗。

昊文兰站在人群稍后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儿子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听着那充满革命豪情的呐喊。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跟着呼喊。

夕阳的最后一线金光,落在她沉静如水的脸上,刻画出深深的、仿佛承载了太多岁月的纹路。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片刚刚划归“恒丰队”、依旧显得荒凉贫瘠的土地——田垄歪斜,沟渠淤塞,枯黄的茅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然后,她的目光又落回那块崭新的、寄托着无限希望的“恒丰生产队”木牌上。

风更紧了,卷起地上的枯叶和沙尘,打着旋儿扑向人群。

昊文兰裹紧了身上那件抵御了不知多少寒暑的旧棉袄,微微佝偻着背,像一株历经风霜却依旧扎根大地的老树。

她缓缓地、清晰地,对着被口号声鼓舞得脸颊发红的儿子,也像是对着脚下这片沉默而厚重的土地,说了一句与那震天口号格格不入的话:

“喊破嗓子,地里也长不出一粒粮食。”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了姬永海被革命激情烧灼得滚烫的心湖。

“哗啦”一声,溅起的不是水花,而是刺骨的冰凌。

少年脸上的亢奋瞬间凝固,如同火炭被泼上了冷水。

他怔怔地看着母亲。

昊文兰的目光越过他,投向暮色中那片灰黄的土地,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洞穿虚妄后的、磐石般的清醒与沉重。

“天天喊在河东了,不往河西了。”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儿子,那眼神像能穿透皮肉,直看到心底,

“可肚皮空了,肠子绞着疼的滋味,口号能填得饱么?”

寒风呜咽着掠过空旷的原野,卷起“恒丰生产队”木牌下的尘土。

口号声早已停歇,只有风声,如同南三河亘古不变的呜咽。

在苍茫的暮色里,低低地诉说着关于土地、生存、以及这“河东河西”永无休止轮回的、冰冷而真实的寓言。

那新立的木牌在风中微微晃动,投下的影子,斜斜地、长长地,指向未知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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