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抱着红羽公鸡闯进焦兵办公室时，对方正对着一笼黑鸡发愁。那鸡羽毛油亮如缎，却蔫头耷脑地蹲在角落，正是连输三场的“黑旋风”。
“焦总，借个场子。”林默把红鸡往地上一放，笼子门刚打开，那鸡就扑腾着跳出来，颈羽炸开像团火焰，对着黑旋风的方向连叫三声，清亮得震得窗玻璃嗡嗡响。
焦兵眯起眼打量林默，又瞥了眼那只红鸡：“你就是昨天前台说的那个……抱着鸡闯进来的？”他手指敲着桌面，指节泛白——显然还在为输给贺长子的事窝火。
“我叫林默，”林默没废话，往场中央撒了把玉米粒，“听说黑旋风最近不太顺？我这鸡兄想讨教两招。”
焦兵的助理刚想拦，被老板一个眼神制止了。他起身走到笼边，踹了踹黑旋风的笼子：“废物，有人上门挑战了。”黑旋风抖了抖羽毛，却没应声，显然还没从连败的阴影里缓过来。
“这鸡叫‘火翎’。”林默蹲下身，指尖划过红鸡的冠子，“越南引进的种，爹妈都是斗鸡场的常胜将军。”他故意顿了顿，余光瞥见焦兵眼里闪过一丝兴趣，“我听说贺长子的‘白脸狼’最近很嚣张？”
这话像是戳中了焦兵的痛处，他猛地一拍桌子：“开笼！”
助理慌忙打开黑旋风的笼子，那鸡迟疑着挪出来，刚抬头就被火翎扑了个正着。红影闪过的瞬间，林默吹了声短促的口哨——这是他跟鸡“沟通”的暗号，也是林薇查到的白脸狼弱点之一。
火翎像是接了指令，翅膀一振就往黑旋风的鸡冠啄去，动作快得只剩残影。黑旋风显然没反应过来，被啄得连连后退，颈羽掉了好几根。
“好！”焦兵猛地站起，原本阴郁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这鸡够劲！”
林默适时抛出诱饵：“焦总要是看得上，火翎今天就陪黑旋风练练。要是赢了，我只有一个条件——贺长子那边的酒水渠道，分我三成。”
焦兵盯着场中缠斗的两只鸡，火翎正用爪子按住黑旋风的翅膀，却没下死口，显然是林默提前“嘱咐”过留手。他突然笑了：“年轻人，口气不小。要是输了呢？”
“输了我把火翎留下，再给黑旋风当三个月陪练。”林默说得干脆，心里却在打鼓——他给火翎扎的醒神针只能撑半小时，必须速战速决。
场中形势突然逆转，黑旋风不知哪来的劲，猛地挣脱反扑，狠狠啄中火翎的翅膀。红鸡吃痛，却没退缩，反而借着势子转身，一口叼住黑旋风的咽喉，动作又快又准，正是林默昨天特意训练的“锁喉技”。
黑旋风扑腾了两下，渐渐没了力气。
焦兵的助理刚想宣布结果，就见老板突然鼓起掌来：“停！”他走到火翎面前，指尖刚要碰到鸡头，红鸡突然偏头，用喙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指——这是林默教的“卖萌”技能，专门对付爱鸡之人。
“这鸡……通人性啊。”焦兵眼里的欣赏藏不住了，“三成渠道可以谈，但你得帮我赢回贺长子。下周六，斗鸡场见。”
林默心里松了口气，表面却故意皱起眉：“赢他不难，只是我这火翎刚到贵地，怕是需要些‘补品’。”他瞟了眼焦兵桌上的虫草礼盒，“听说这东西喂鸡，能让羽毛更亮呢。”
焦兵被逗笑了，指着他骂：“你小子，不光鸡厉害，算盘也打得精。”他转身对助理说，“把库房里那箱进口鸡饲料搬出来，再把那盒虫草……给林先生的鸡兄当点心。”
林默刚要道谢，火翎突然扑到焦兵脚边，衔起他掉落的钢笔往林默手里送，惹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行，就冲这鸡的灵性，这单我跟你签。”焦兵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时，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那‘鸡语’是跟谁学的？”
林默摸着火翎的羽毛，一本正经地胡诌：“我奶奶以前是养鸡场的，她说鸡跟人一样，你对它好，它就给你长脸。”这话半真半假——他奶奶确实养过鸡，只不过从没教过什么“鸡语”。
走出焦兵的批发部时，阳光正好。火翎被装进新笼子，嘴里还叼着根虫草，得意地扑腾着。林默拿出手机给林薇发消息：“鸡兄首战告捷，剁椒鱼头预订。”
没过几秒，林薇回了个流口水的表情：“别忘了加特辣，我已经在湘月楼订好位置了。”
林默低头看了眼笼子里的火翎，突然觉得这只鸡比想象中更靠谱——不光能打架，还会讨好人，简直是个天生的“业务经理”。他笑着往湘月楼的方向走，笼子里的火翎突然叫了两声，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邀功。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带你去见给你准备虫干的美女。”林默加快脚步，心里盘算着该给火翎起个更威风的名字——毕竟，这可是只帮他拿下百万订单的“功臣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