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林宇微微一愣。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愧疚，看着王斯葱。
“葱少，这怎么行呢。”
“爱情外卖是咱们的共同项目，能减少成本……”
“不，不，真不用。”
王斯葱一个箭步冲上去，几乎是拦在了林宇和电脑之间，生怕他再多走一步。
他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林，我一直信奉一个道理。”
“一分钱，一分货。”
王斯葱说得斩钉截铁，仿佛在阐述什么宇宙真理。
“系统要是打了折，那效果肯定也会跟着打折，对不对？”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你瞅瞅，就像网上那些个d老师，豆老师，免费是免费了，好用吗？”
“再说了，本少差那点钱吗？”
他一甩手，姿态潇洒，仿佛一百块一次在他眼里，跟一毛钱没什么区别。
“你还是赶快从后台，给老赵把那个最牛逼的AI升级一下吧！”
王斯葱一副“本少不差钱”的豪迈模样。
“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
林宇的眼神里，充满了“为你着想”的真诚。
“不用了！老林，别磨叽了！咱不差钱！”
王斯葱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
再考虑？
再考虑一下，是不是就变成两百了？
“老林，你赶快去升级吧，老赵还在等着呢！”
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在催促。
“好……好吧。”
林宇脸上露出一丝“既然你坚持，那我也没办法”的无奈。
林宇这才慢悠悠地走回电脑前。
他坐了下来。
“噼里啪啦……”
清脆的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
王斯葱紧张地盯着林宇的背影。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快点！
再快点！
千万别再弹出什么“系统维护”“价格更新”的提示了！
终于，林宇停下了手。
“好了。”
王斯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后背的冷汗都快把衣服浸透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来谈合作的。
是来拆炸弹的。
……
楼下。
普通专区办公室。
赵德柱正处在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状态。
他面前的三块显示器上，无数行代码如同绿色的瀑布，飞速滚过。
他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双手在键盘和鼠标之间上下翻飞。
虽然大部分时间，他只是在做复制和粘贴的工作。
但这并不妨碍他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之王，是掌控代码的上帝。
“嘿嘿。”
他看着屏幕上一个复杂的功能模块被AI在短短几秒钟内生成，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当年，这种模块，他带着一个小组，熬上一个星期的大夜，都不一定能搞利索。
现在呢？
AI动动“手指头”，几秒钟的事。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就在他准备指挥AI攻克下一个难关时。
“啪！”
屏幕上，所有正在运行的AI执行窗口，齐刷刷地弹出了一个血红色的对话框。
【警告：您未购买Super+AI使用权限。】
赵德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嘴里叼着的烟，“啪嗒”一下掉在了键盘上。
他揉了揉自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以为是连续熬夜出现了幻觉。
怎么回事？
昨晚他才充值了三千次超级AI的使用权限。
按照他现在这个“烧钱”的速度，也足够今天一天挥霍的了。
怎么会提示没有权限？
不，不对！
赵德柱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对话框上。
他把脸凑到屏幕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S-u-p-e-r-+-A-I……”
他之前用的，明明叫“超级AI”！
这个“Super+AI”，是什么鬼东西？
【请问是否购买Super+AI使用次数？】
【是\/否】
屏幕上，又弹出一个新的提示框。
赵德柱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什么意思？
原来的那个超级AI，不给用了？
强制升级？
还是说，这系统就是改了个名字，换了个皮肤，就得让他重新买次数？
那他那三千次，三万块钱，就这么打水漂了？
要真是这样……
那他的开发成本，岂不是又要增加？
他颤抖着手，移动鼠标，点向了那个“是”的选项。
他想看看，这玩意儿到底要多少钱。
下一秒。
一个金光闪闪，带着赌场老虎机中大奖般浮夸特效的数字，炸裂在屏幕中央。
【￥100.00 \/ 次】
“轰！”
赵德柱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人用大锤狠狠砸了一下。
他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100”。
一百块……一次？
他使劲眨了眨眼，又凑近了看。
没错，就是一个“1”，后面跟着两个“0”。
他现在一个小时，平均要使用三百次AI。
他拿起旁边的计算器，手指哆哆嗦嗦地按了起来。
100……乘以300……
等于……三万！
一个小时，三万块钱？！
赵德柱手一抖，计算器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一天就算只工作八个小时……
三万乘以八……
二十四万！
一天，就要烧掉二十四万？！
那他跟葱少申请的一百万，连五天都撑不住！
“这……这还怎么玩啊！”
赵德柱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他感觉天都塌了。
这根本不是在写代码。
这是在烧钱！
不，这是在印钞厂里放火！
“我明白了！”
短暂的愣神和绝望过后。
赵德柱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就想通了所有关节。
他用了这么久的超级AI，从头到尾，都是十块钱一次。
为什么早不涨价，晚不涨价？
偏偏在他跟葱少汇报完开发成本太高之后，葱少说去找林总谈价格后，价格就跟坐了火箭一样，直接翻了十倍？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一定是葱少，惹到林总了！
赵德柱的脑海里，已经清晰地浮现出了当时的画面。
王斯葱大摇大摆地走进林宇的办公室，用他那副“爷有的是钱，但爷不想当冤大头”的欠揍表情，趾高气昂地跟林宇讨价还价。
然后……
然后林总就不动声色地，把价格给改了！
对！
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