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窥源之险，异变骤生
巨大的地穴中，那被污染的光柱如同一个跳动的、病态的心脏，将扭曲的七彩能量泵入四周的每一寸空间。成千上万虹虹国民的嗡鸣祈祷声汇聚成令人头皮发麻的背景音，与毒岚流动的嘶嘶声交织，形成一种邪异而宏大的氛围。
龙沐阳三人隐藏在穹顶平台的阴影里，大气都不敢喘，内心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那就是……污染源头？”龙骁压低声音，眼神死死盯住光柱核心那团蠕动的、由纯粹毒岚与幻光构成的巨大形体，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如巨大心脏搏动，时而伸展出无数触须般的彩光没入周围能量流中，散发出的气息让他的不屈臂甲都发出轻微的预警嗡鸣。
秦文明的仪器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他额角渗出细汗：“能量读数极不稳定，呈现高度活性化与侵蚀性……其核心结构无法扫描，干扰太强。它似乎在……吸收并转化灵脉的能量，同时释放那种特异的毒岚。这些虹虹国民与其说是在崇拜，不如说是在与它进行某种共生式的能量交换！”
龙沐阳手中的万母令震颤愈发激烈，那股对纯粹地脉的渴望与对污染源的强烈排斥形成了巨大的张力，让他手臂微微发麻。他强行稳住心神，目光扫过下方那片被虹虹国民占据的上古遗迹。
遗迹范围不小，虽然大部分被毒岚笼罩，但依稀可见中央处有一座最高的祭坛，造型古朴，似乎所用的石材与周围不同，在扭曲的光线下隐隐流转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润光泽。那里，或许是万母令能最大程度发挥作用的地方，也是他们可能的目标点。
“必须下去，靠近那座主祭坛。”龙沐阳低声道，“只有在那里，万母令或许才能沟通到尚未被完全污染的地脉深层力量，我们才有一线机会。”
“怎麽下去？”龙骁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双头身影和浓得化不开的毒岚，“直接跳下去杀出一条血路？动静太大，肯定会惊动那个大家夥！”他指了指光柱核心。
秦文明快速评估着：“垂直距离约一百五十米。下方毒岚浓度是外界的五倍以上，强行降落过程中防护压力巨大。虹虹国民数量众多，且处於某种集体亢奋状态，反应速度与攻击性可能倍增。直接强攻成功率低於百分之八。”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思考对策之际，下方的仪式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虹虹国民的嗡鸣声陡然拔高，变得更加尖锐狂热。所有双首民齐齐面向中央光柱，张开双口，不再争吵，而是同步吐出一缕缕精纯的七彩气息，汇入那巨大的污染源形体之中。
那团诡异形体的搏动骤然加剧，体积膨胀了一圈，表面流光急速旋转，散发出的威压让远在穹顶的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紧接着，污染源核心处，那团形体猛地射出一道粗壮的、凝练无比的七彩光流，并非射向别处，而是直接轰击在下方的上古祭坛区域！
轰！
剧烈的能量冲击让整个地穴都震动了一下，碎石簌簌落下。
然而，那上古祭坛却并未被摧毁。被光流击中的区域，地面那些古老的刻纹竟猛地亮起一层微弱的、顽抗式的灰白色光芒，将大部分破坏性能量抵挡、分散开来。但显然，这层防护已经极其微弱，光芒明灭不定，范围也在缩小。
“祭坛有自卫机制！”秦文明惊道，“很微弱，但还在起作用！”
虹虹国民们似乎对此习以为常，甚至更加兴奋。那污染源形体一击不成，并未继续，反而像是完成了某种例行公事般，缓缓收缩，搏动渐趋平缓。而虹虹国民们则停止了口吐气息，重新恢复了那种环绕徘徊和低语嗡鸣的状态。
“它们……像是在持续消耗那祭坛的最後防护？”龙沐阳看出了端倪。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剧烈的能量冲击，也或许是龙沐阳手中万母令与此地残存地脉的共鸣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万母令猛地自主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太极图案急速旋转，一道无形的、纯净的地脉波动以它为中心，不由自主地扩散开来！
这股波动虽然微弱，但在这充满污秽能量的地穴中，却如同在滚油中滴入了一滴水！
“不好！”龙沐阳脸色大变，想要压制却已来不及！
嗡——！
下方，那原本渐趋平缓的污染源形体猛地一滞，随即剧烈翻腾起来，仿佛被惊扰了沈睡！它没有眼睛，却有一股冰冷、混乱、充满恶意的“视线”瞬间扫过整个地穴，最终猛地定格在龙沐阳三人所在的穹顶平台！
同时，所有原本处於狂热或迷茫状态的虹虹国民，他们的四个头颅齐刷刷地转了过来，成千上万双眼睛瞬间锁定了三个不速之客！
嘈杂的嗡鸣祈祷声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地穴，只剩下毒岚流动的嘶嘶声和那污染源形体愤怒的、无声的咆哮所引发的能量震颤！
被发现了！
没有任何犹豫，龙骁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臂甲红光大放，龙气勃发：“准备战斗！”
秦文明迅速掷出数枚干扰烟雾弹和预设好的微型防御机关在平台边缘。
龙沐阳则全力催动万母令，试图稳住局面，但那污染源散发出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般压来，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下一秒，死寂被打破！
“外来者！亵渎圣地！”
“侵入者！成为千面之母的养料！”
“杀了他们！”
无数尖利、重叠、充满疯狂与杀意的咆哮从下方爆发！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密密麻麻的虹虹国民如同潮水般，沿着岩壁、从巢穴中、从地面，疯狂地向着穹顶平台涌来！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七彩的凶光，速度快得惊人！
而那光柱中央的污染源形体，也再次凝聚起令人心悸的能量光辉，这一次，目标明确——直指三人！
退路已断，身陷重围，更是惊动了那恐怖无比的源头存在！
绝境骤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