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一天急匆匆跑过来:“堂主,有人找您。”
“谁?”
“一个女人,说是保密局的。”阿力压低声音,“她说要见您,谈一笔生意。”
王江都愣住了。
保密局的人,主动找上门来?
“在哪里?”王江问。
“在茶楼,我让兄弟们盯着她了。”
阿彪说,“这女人胆子够大的,一个人就敢来。”
王江想了想:“走,去看看。”
“阿江,会不会是陷阱?”阿彪担心地说。
“不会。”王江说,“保密局现在自顾不暇,没那个能力设陷阱。而且对方既然敢来,肯定是有求于我。”
三人下楼,上了汽车,直奔某茶楼而去。
茶楼在油麻地的一条老街上,装修古朴,这个时辰，已经过了早市，生意略冷清。
王江走进去的时候,大厅里只有零星几桌客人。
田容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壶茶,两个茶杯。
她看到王江进来,站起身,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王先生,久仰大名。”
王江在她对面坐下,打量着这个女人。
田容三十岁左右,穿着得体的洋装,画着淡妆,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富家太太。
但她的眼神很锐利,说话的语气也很强势,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田小姐找我,有什么事?”王江直接问。
田容给他倒了杯茶:“王先生不必紧张,我今天来,是想和您谈合作的。”
“合作?”王江笑了,“我与您素不相识，有什么可以谈合作的吗？”
“王生不是与徐业打过交道吗？我接替了他的工作，所以来和你见个面。”
“哦，徐业兄干什么去了？是升迁了吗？”
“难道王生不知，他已经身故了吗？”
“啊，那太可惜了。什么病生故的？英年早世啊。要是知道，我还真要去吊唁一下。”
“他后事办了吗？鄙人从事白事生意，能否将后事包给我们做啊？给你打个九五折是没问题的。”
田容鼻子都要气歪，但不得不忍下来：“徐业是意外身故的，后事主要是他太太做主的，可惜不能包给你。”
“哦，这是样啊，请节哀吧！”
田容冷笑道：“我倒是没有什哀好节的。我才说的保密局和你合作的事，凡事可以商量！”
“田小姐不觉得这话说出来很可笑吗?”
“不可笑。”田容说,“王先生,您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在港岛这个地方,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王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说看,你想怎么合作?”
田容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要内地在港的名单。”
王江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放下茶杯:“你怎么知道能弄来这个?”
“和联胜光二堂就有几百人，您还有王氏地产中介这样的消息网。”田容说,“在港岛,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您,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王江笑而不语。
田容继续说:“我知道您和内地的关系不一般,。王先生,我才来港岛需要做出城绩，这对我很重要,我愿意出个价钱,把买这个消息回去。以后还可以有更多消息互通的机会。我还可以介绍你到那边岛上去做生意，由我们做备书，你的生意会发展的很好。”
“买回去?”王江的笑容变冷了,“田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是黑道，犯不上玩政治。”
“钱也汪赚?”田容冷笑,“王先生,您是和连胜的堂主,什么时候成了红色同志了?”
王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田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王先生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既然你是黑道,那我们就可以谈条件。您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什么都不想要。”王江站起身,“田小姐,你走错地方了。”
“王先生!”田容也站起来,“您别急着拒绝。我知道您在港岛的生意很大,但保密局如果想对付您,还是有办法的。”
王江转过身,眼神变得危险:“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合作。”田容说,“王先生,徐业的死,您应该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中情局虽然走了,但保密局还在。如果我们联手,对您对我都有好处。”
“联手对付谁?”王江问。
“对付那些真正威胁我们的人。”田容说,“王先生,您在港岛的势力虽大,但港岛政府、廉政公署、还有其他社团,都在盯着您。您需要朋友,而我们保密局,可以成为您的朋友。”
王江沉默了片刻:“田小姐,你的条件听起来很诱人,但我为什么要信任你?”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田容说,“港岛政府想清理社团,廉政公署想打击黑帮,他们迟早会对您动手。而保密局虽然现在势弱,但我们有总部的支持,有情报网,有资源。我们可以帮您提前知道港岛政府的动向,可以帮您摆平一些麻烦。”
“你和内地好，不过是想赚钱，他们的势力在港岛永远不可能壮大，不过是黑暗里的影子。”
王江看着她,突然笑了:“田小姐,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用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换取和连胜的力量。”
田容的脸色变了变。
王江继续说:“但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不需要保密局的帮助,港岛政府也好,廉政公署也好,他们动不了我。至于其他社团,更不是问题。”
“那您需要什么?”田容问。
“我不需要什么。”王江说,“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帮你，我也不喜欢政治。”
田容咬了咬嘴唇:“王先生,您这是要和保密局为敌?”
“不是我要和保密局为敌,是保密局一直在找我麻烦。”王江说,“徐业的死,你心里应该有数。他想对付我,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田小姐,我劝你不要重蹈覆辙。”
田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没想到王江会这么强硬,完全不给她任何谈判的余地。
“王先生,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她做最后的努力。
“不考虑。”王江说,“还有,告诉保密局的人,离我的地盘远点。下次再让我抓到你们的人,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田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手指紧紧攥着茶杯。
她知道这次谈判彻底失败了。不但没能达成协议,反而让王江看穿了保密局的虚弱。
“该死!”她狠狠地把茶杯放在桌上。
王江走出茶楼,上了车。
阿彪在驾驶座上问:“谈得怎么样?”
“没什么好谈的。”
“那个田容要是来个狗急跳墙呢？”
“她来不了。因为她要死了。”
“你先下手了。”
“我为什么不能先下手，就因为她是女人啊！”
“你行！哈！”
田容没想到，今天就会是她的死期。王江不动声色的引动并放大她的焦躁，
她在回到九龙办事处后，因一件小事，突然大发雷霆，随意处置了一个外围人员。
可这个外围人员，有一个好哥。
那哥们可没能忍下这个恶气，举枪就与田容对射，田容这个代站长，被当场射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