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莫日根吸了好几口浓郁的臭味,顿觉头昏脑胀。
他忍不住干呕一声,“呕——”
踏马的,什么屎居然能臭到这种程度。大月人都踏马吃的什么玩意儿!?
等度过这一关,他一定要杀了那个说话难听,嘴巴跟淬了毒似的贱女人。
还有那个想出用屎来破盾牌阵的缺德狗玩意儿!
这两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西狼士兵闻言,本就难受的身体更难受了,为了活命,忍着难受道 ,“属下遵命!”
一群人举着盾牌,顶着压力,咬紧牙龟速前进。
莫日根怕得要死,不停地催促手下的士兵。
“快点。”
“再快点!”
“走快点啊!”
“走这么慢想死是不是!”
举步维艰、狼狈不堪的西狼士兵:“……”
泥马,这天杀的莫日根!!!
看看人大月那红衣女将一马当先冲在前头,他们这破玩意儿将领就知道催他们快点。
你怎么不来举盾牌!
好想把这东西塞他嘴里去!
西狼士兵们敢怒不敢言,咬紧牙关地往大帐方向走。
“启禀指挥使,敌军马上跑出投石机攻击范围!是否增加配重将其全部击杀?”
来人是专门管兵器、重器械的军器监,萧峥。
这是新研究出来的投石机,可以通过增加配重,调整投石机射程远近。
黎知意闻言,往城下看了一眼,就这么些人,暴露新型投石机的射程有点不划算。
打仗嘛,出其不意才有奇效。
她又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时间,随即语气淡定道,“暂且不用,继续攻击。”
萧峥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立刻拱手道,“是!”
感觉没有压力,盾牌上没有爆炸的竹桶时,莫日根等人便知道自己已经走出投石机的射程范围了。
“将军,我们活下来了!”
说话这人语气雀跃,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莫日根亦然,他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城楼,咬着牙,“走,咱们回去。”
虽然这一次差点全军覆没,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至少知道大月想出办法破了他们坚不可摧的盾牌阵。
他甚至庆幸今日发动了小规模攻城,否则,等大将军下令攻城,西狼不知道会折进去多少勇士。
等回去以后,再想办法破解这该死的屎桶!
余下众人,“是!”
说完,莫日根等人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往回赶。
望着远处落荒而逃的西狼人,将士们忍不住跳起来,放声狂欢。
“赢了,指挥使威武!!!”
“赢了,指挥使威武!!!”
“赢了,指挥使威武!!!”
将士们此起彼伏的呐喊,一波接着一波,在城楼上空回荡。
江东龇着一口大白牙,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
“老大,西狼残部逃了!”
不费一兵一卒,打得西狼人落荒而逃,真是痛快!
对比江东把牙全部放出来凉快的夸张行为,黎知意显得格外的淡定,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场仗的结果。
她语气平静地应了一句,“嗯,知道了。”
说完,黎知意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将士们今天辛苦了。
传令下去,就说本将军今晚请他们吃肉,剩下的收尾就交给你了,我与国公爷回去面见圣上。”
闻言。
江东顿时肃了神色,“属下得令。”
不费一兵一卒,还顺带破了令人头疼的西狼盾牌阵,镇国公可谓是满面春光。
见曾孙女都安排好了,两人一同回城主府面见圣上。
今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镇国公看着前面那道披上“金光”的红色身影欲言又止,他有许多话想要问她。
比如说,她是什么时候准备的竹桶屎,一准备就准备那么多,还有为什么要放跑那些西狼人。
无论是将士们手上的面巾,还是面巾上面的药味,都在诉说这一场早有预谋的仗。
但他也知道,这死丫头嘴巴严实,又懒得紧,以她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说第二遍。
罢了罢了,这些问题圣上待会肯定也会问她,他且耐着性子再等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往城主府。
由于黎知意的战马是西狼最好的马,不一会便将镇国公等人甩在了身后。
等镇国公到时,黎知意已然反骑着椅子,与宣仁帝、杨帆、庞守望等人在大厅等候。
宣仁帝看向黎知意的眼神,那叫一个骄傲,不愧是他阳崇仁的孙女,真是出息啊。
再看皇兄生的那些个玩意儿,啧~他都不想说。
生得多有什么用,质量不好也没用,两辈人加起来还不如他女儿生的这一个。
镇国公一进来,就聚集了一众“你怎么这么慢”的眼神,其中宣仁帝的眼神最甚。
后到的镇国公:“……”
这丫头是不是说了什么?
比如,待镇国公到了再和盘托出这种话。
镇国公连忙下跪行礼,“老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宣仁帝抬了抬手,“赐坐。”
仔细听,宣仁帝语气里带着急切。
“谢圣上。”
镇国公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在左边第一个空位上坐下。
镇国公屁股还没有挨着椅子,宣仁帝顶着一张笑眯眯的脸,迫不及待地问道,“黎都尉,现在可以说了吗?”
那姿态,不可谓不谄媚。
感觉哪里不对劲的众人:“……”
虽然黎都尉连续打了两场胜仗,但作为一国之君,圣上的态度是不是太谦卑了些?
还有,圣上这满脸骄傲是怎么回事?有黎都尉这样出息的孩子,该骄傲的是苏夫人才对啊!
难不成传闻是真的?圣上真想抢黎都尉当自己孩子!?
众人心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堆,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现出来。
黎知意勾唇,笑眯眯地看向宣仁帝,“圣上您想知道什么,末将定知无不言。”
当然了,这话是假的,她只会选择性的回答。
这大月跟筛子一样,万一这大厅里就有西狼人的细作呢。
宣仁帝心说,我信你个鬼,你这死丫头狡猾得很。
宣仁帝问,“黎都尉,你是如何想出用米田共来破西狼盾牌阵的?”
这个问题困扰他们多时,要知道,先前西狼人就是靠盾牌阵靠近他们的城墙。
任他们用石头砸,用火攻,那些盾牌如同铁桶一般护送一波又一波敌军到城下。
最后还是从黑风寨上面搬下来的火油桶炸下去才得以缓解。
可火油桶始终有限,且火油成本高,饶是大月富足,国库富裕也挺不住每日这巨大的火油消耗。
而米田共就不一样了,只要粮草充足,这些东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顶着众人期待,崇拜眼神的黎知意:“……”
她能说,她连西狼有盾牌阵这个东西都是道听途说吗?
果然啊,玩政治的人心都脏。
不像她,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单纯的想恶心西狼人罢了。
黎知意轻咳一声,“这个嘛,是末将灵光乍现,突然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