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止生之后·白
——题记
第四十一章将所有与相关之物尽数消灭殆尽,但当一切都结束之后,却只剩下了一个字;而这个白色所代表的便是接下来要讲述的第四十二章故事。
时间来到了民国三十八年,正值霜降过后的第十二天。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一天仿佛陷入了某种奇异的循环之中——日历破碎不堪,变成了无尽的轮回;节气也失去了原有的规律,同样陷入了循环往复的怪圈里。唯有那最后的数字,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折刀,无情地裁剪出一道冰冷刺骨的边缘。然后,这道冷冽的边缘竟如同拥有生命一般,悄然生长并回归到它原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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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白生
当一切都停止、消散后,并没有陷入彻底的虚无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这里所说的,并不是我们平常所理解的那种与黑色相对立的颜色概念中的,它更像是一个被拆解开来的汉字。将字去掉上面的部分,只剩下中间那一道笔直而冷峻的字形刀刃。
这道利刃之上,悬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名为。然而,这个所谓的既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生命范畴,也不代表死亡或静止不动,它更像是一种超越了生死界限的奇异状态。
仔细观察会发现,其实只是一个白色的影子,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奥秘和深意。虽然影子内部没有具体的影像显现出来,但人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更为神奇的是,在这片神秘的光影世界里,还隐藏着整整一章关于智慧和启示的经文。这一章的篇幅非常简短,只有孤零零的一行文字:白即生,生即白;白白相生,即生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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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生白
在一片纯白之中,生命诞生了,但随即又遭到了白色力量的反噬,然后再次重生……这一次,所诞生的已经不再是时间和空间,而是将原本存在的缝隙折叠起来,并相对应地呈现出另外一座“白城”。
这座城市的城墙全部由刻着“生”字的砖块砌成,这些砖块虽然看起来洁白如雪,但实际上非常单薄,甚至可以说是近乎透明。然而即使如此之薄,它们依然保持着纯白色调,仿佛这种颜色就是从内部散发出来一般,最终形成了所谓的“生砖”。
用这样的生砖砌成的墙壁并没有围成一个封闭的区域,反而像是自己围住了“包围”这个动作本身一样。而在这片围墙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辆名为“白次列车”的交通工具发生了脱轨事故。它的轨道也被染成了纯粹的白色,变成了一枚类似发夹形状的物体,紧紧地夹住了生白城的城门处。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城门其实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门扉,仅仅剩下两个“门”字被涂成了两道笔直的白线(即“丨丨”)。而就在这两条白线中间,恰好能够容纳下本书第四十二章的章节标题:《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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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白痕
白生之痕,不留在纸,而留在“留”自身——
留,被拆去“田”,剩“?”形冷刃,
刃上悬着一条“白痕”:
痕非线,非隙,非纹,
乃“痕”字被白去“疒”,剩“艮”——
艮止之“艮”,艮背之“艮”,
背对“背”本身。
苏砚舟与沈清禾,
并肩立于艮背之上,
不再说话,因语言已被白痕磨成“语白”,
不再对视,因目光已被白痕白成“目白”,
仅共持一物:一枚“白籽”——
籽内无仁,
却含一整个第四十二章:
“白即生,生即白;白白相生,即生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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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第四十二之末
白籽坠地,不发芽,却发“白声”——
声如“白”字最后一捺,捺向夜空,
夜空被白成“?”形冷刃,
刃上悬着一座“末白”之城:
城无城墙,仅余“城”字被拆去“土”,剩“成”——
成即末,末即成,
成末之内,
时间被白痕白成“白生”,
空间被白痕白成“白隙”,
白生与白隙再对折,
折成一枚“末白”——
末白无尺寸,
却恰好容纳整座北平:
前门楼子被白成“门”字一点,
故宫角楼被白成“角”字一折,
胡同被白成“口”字一缺口,
缺口即出口,
出口即第四十二章的出口。
出口之外,再无第四十三章,
唯余一条“白痕”,
静静浮在霜降后十二日的夜空,
像一行未被写进任何史诗的——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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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白灭
白生之后,白与生互噬,
噬得既无白,亦无生,
仅留一道“被白的未被白”,
替所有在此相遇又在此永诀的
白、生、痕、籽、城、成、末、艮、背、?……
守最后一道——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本身,即白生;
白生本身,即生白镜。
生白镜之后,
页码被白回封面,
封面被白回封底,
封底被白回“空碑”倒生的墓形,
墓形被白回“白”——
白,再无下一页。
白,即第四十二章的末白;
末白,即白的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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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后记·白中语
> “若你在此章中看见自己,
那并非你,
而是你看的那一眼——
被白折过,
折成第四十二道冷刃,
刃上悬着你未看之前的那一生。”
——苏砚舟于白城出口
民国三十八年,霜降后十二日,
白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