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
叶枭和宁柔笙直接入住他们在霍家的婚房。
有了这对夫妻的回归,霍氏老父子俩也不吵着要跟去叶家了。
叶枭原想亲自送岳父岳母回家。
季之淮眼看着老爸辛苦一天,主动揽下了这个活。
“爸,妈妈辛苦了一天,你好好陪陪她,我送大舅他们回家就行。”
叶枭还欲再说,季之淮提醒他:
“明日还得去程家商议婚事,您得早睡早起。”
叶枭这才停下了脚步。
季之淮牵着老婆跟霍家人道别,先送宁家人回了家。
正欲离开宁家,就见驾驶座坐上来一个人。
叶世勋。
季之淮无奈,只得吩咐司机:“去贫民窟。”
将叶世勋送抵他在贫民窟内的住处后。
季之淮下车。
顶着寒风将老头送进了家门。
林梦得知叶世勋要去参加叶枭的婚礼,早上就气到差点将家中唯一的好家具床和柜子都给拆了。
此时见叶枭的儿子送叶世勋回来。
面色更是直接一黑。
再也不见往日里对季之淮的半分疼爱之色。
冷哼一声,独自进了卧室反锁门。
季之淮略作等待,等他找的私人医生上门,这才离去。
叶世勋昨晚挨打的鞭伤压根就没找医生看过,更何况他手上的陈旧刀伤也崩开了。
若不及时处理,恐会感染。
一个60多岁的老头会扛不住。
季之淮返回车上,再次检查了车上温度,确保程溪月足够的暖。
车子刚走没几步。
一把破破烂烂的椅子突然用力地摔了出来,摔在狭小的马路正中间,拦住了车辆的去路。
陆续被摔出来的还有锅碗瓢盆。
这户人家此时鸡飞狗跳,一眼能望到头的房子里,家具已然全被砸烂。
一个光头纹身男人砸完东西,转身拎住一个年轻女人的头发,呼呼甩了她两个大巴掌。
将她往地上一扔,对着她拳打脚踢。
女人不断哀求,“大飞哥,别打了,再打我会被你打死的。”
光头男人暴喝:“敢绿老子,你找死!老子今天坐牢也要打死你。”
程溪月一听这声音,透过并未降下的车窗,仔细地睨了两人几眼。
没想到竟会这么凑巧。
在这看到了余大飞殴打杨欣欣。
余大飞一脸怒意,继续不断地往杨欣欣身上招呼:
“你绿老子就算了,还绿到了我家里,又反过来骗老子的钱养别的男人,老子面子往哪搁?”
程溪月仔细一看。
地上还绑着一个年轻男人。
也是个熟人,邱涛。
他的右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像是已经被人折断了。
邱涛涕泪横流,哭着跟余大飞道歉。
却遭遇了更为猛烈地殴打。
“宝宝,会不会吓到你,要不我们不看了?”
程溪月缓缓摇头,“没关系的季之淮,我看了只会觉得解气。”
季之淮便陪着她一道等。
他也知道杨欣欣和陆景柏曾经的事。
程溪月想看,他依着她就行。
他们此次带了数名保镖出门,陈东和刘琳这样的高手也在。此种情况倒也能应对,并不怕惹火上身。
程溪月就这么在一旁静静地欣赏。
看着余大飞一个又一个的拳头砸向杨欣欣。
一脚又一脚踢向邱涛的伤手。
这个光头流氓打得极重。
不多时,杨欣欣就倒地哀嚎,下身开始大量出血,流成了一个血滩。
大概率是被活活打流产了。
邱涛的右手看着亦是十分不妙,能不能复原很不好说。
程溪月的眸色越发的冰冷,半丝怜悯也无。
这两人都是活该。
还有余大飞,敢当众打人致残,若协商不妥,只怕得坐牢。
三败俱伤。
真真是解气。
程溪月一错不错地盯紧了他们看。
直到看够了,季之淮这才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刚转了个弯,又被人拦住了去路。
柱着拐杖的陆景柏。
程溪月冷冷地看着他,此时才想起陆景柏已被赶到了贫民窟居住。
若不是遇到,她都差点想不起这号人物了。
陆景柏昨日被紧急通知妹妹大出血,顾不上自己被冻伤的伤腿,连忙往医院赶去。
还在医院陪护了一晚。
今日是龙哥那边通知他将会对杨欣欣和她的两个姘头下手。
他这才又赶了回来。
刚才就一直躲在墙角处观望余大飞家的热闹。
却见余家门外久久停着三辆看热闹的千万豪车。
豪车在贫民窟本就少见。
更何况还是三辆一道,车牌还是五连号。
陆景柏猜测可能是程溪月,就试着拦截了。
此时。
趁对方还没下车赶人,陆景柏连忙柱着拐杖敲响了首车的后排车窗。
车窗并未降下。
后车的保镖已经过来将陆景柏拖至数米远。
陆景柏疯了似地朝这辆窗户紧闭的车大喊:
“溪月,如今杨欣欣流了产,她的两个姘头伤的伤,打人的坐牢。”
“也算是我替你报了委屈之仇,今后没有人能再隔在我们中间。”
“等你把三个孩子生下来,我们一家五口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我爱你,我会永远等你回来。”
季之淮越听越恼火,捏紧拳头就欲下车揍人。
程溪月轻缓地拉住了他。
“季之淮,我们越搭理他,他越兴奋。”
“不必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季之淮眸色阴沉,盯着车外污浊的雪地里那个狼狈的独腿男人。
叫保镖:“打到他闭嘴。”
保镖一拳就将陆景柏打倒在地。
他狼狈的挣扎着爬起,很快又打倒。
一直被打,直至站不起来,他开始艰难地往车边爬。
一边爬,一边呢喃念着:
“溪月,我爱你,回来我身边......”
程溪月淡淡的冷眼看着。
轻声说:“季之淮,去告诉余大飞、杨欣欣和邱涛三人,是陆景柏对他们下的手。”
说完不再往窗户外看一眼。
季之淮这个老婆奴自然是不问缘由直接吩咐了下去。
保镖直接去了刚才的余家,悉数告知了那三人。
围观的吃瓜群众也都听到了。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上门,将杨欣欣和邱涛给抬走。
邱涛嘴里一直不断的嚷嚷:“我要告他,我要让那个光头流氓坐牢。”
保镖回来后,将狼狈的陆景柏扔远。
三辆车扬长而去。
季之淮的心情却不见得有多好。
他眉心微蹙,缓缓转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宝宝,陆景柏都成太监了,还对你念念不忘。”
“我真想把你绑在家里,不让任何一个男人接触你。”
程溪月抬手,缓缓抚平他的眉心。
她笑了笑:“怎么办,我也好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的女生看到你。”
“真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立马就将恋爱脑的失落给治好。
季之淮的心情瞬间就变好了。
他将程溪月送回程家,路上给她看了打样的婚礼请柬。
霍家真的将伴手礼中的黄金刷成了粉色。
两人就此将请柬定下。
又开始挑起了戒指,从彭军发来的照片中选了其中一款。
抵达程家后,季之淮在程溪月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宝宝,早些休息,明天除了我爸妈,预计还会来别的亲人。”
“具体都有些谁,”季之淮笑,“我现在也说不好。”
毕竟他们若热情跟来,自己也不好拒绝。
“到时我都会招呼,让叔叔阿姨不必担心。”
季之淮刚交代完,手机就亮了。久违的虞教授给他发来了信息。
“我在婚礼结束后被你妈妈哐哐哐揍了不知道多少拳。”
“现在脸又痛肚子又很饿,能不能给我送些吃的过来?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