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不简单，我们临时抽调了一半多的人力去查询，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查无此人。”想到自己近半天的等待，顾绝驰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稍稍用力，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刻意捉弄戏耍一般，这很不爽！！
“你想说什么？”白景侧眸，窗外是飞速后退的风景。
“两种可能，对方要么整容，要么彻底隐藏了起来。”顾绝驰盘算。
“不过出于整容的代价，以及被锁定后的风险，这对于一个有经验的杀手而言基本不可能，毕竟整容也有风险，哪怕再不在乎，也频繁不了。
所以只能是隐藏，而且还极大可能是那种上面有保护伞的隐藏，这样才能天衣无缝，你觉得呢，白顾问？”
白景垂眸，敷衍回应：“嗯。”
“白顾问，都这个时候了还一直装傻就没必要了吧？难道相处这么久，我们这点信任都没有？还是你担心其他？
放心，车内绝对安全，这里面没有任何监控设备，门窗也都采用的隔音防窥材料。”说着，顾绝驰还不忘将手机掏出，指纹解锁在白景眼前晃了晃，以证清白。
对于这类人，若做不到取信，无异于对牛弹琴。
“你错了，如果我没记错，从一开始我就明确告诉过你，我能帮你的唯有一些微不足道的经验，至于其他，只能靠你自己，无论是猜测还是怀疑，皆是如此，我能听听，但帮不到你。”面对某人的不要脸，白景摇摇头。
“呵！”顾绝驰嗤笑，“不说其他，我可不相信能被林局和楚师同时看中的人只有这点本事！当然，你若是有隐情不愿继续参与可以直说，我能理解，但没必要拿这种就连傻子都不一定能骗得到的话术来敷衍。”
“……是悬赏吗？”半晌，不知是不是考虑到就昨晚才收的高额报酬，白景主动问。
“不是，我基本查明了这段时间国界外的暗杀网站，尽管不可思议，但确实没有可能。
而纵使是他们的对手，对于这样一个眼高手低，执挎败家的家族子弟，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如等他输光家产，亦或者利用反目。”顾绝驰摇头，视线正对前方弯道。
“我怀疑，他可能无意间得罪了谁，导致对方临时起意，亦或者这个人就是杀手本人。”
“有话可以直说。”白景二次提醒：“无论是出于个人原因，还是交易，能说的我不会隐瞒。”
“职业习惯还请见谅，”顾绝驰先礼后兵：“自然，我也很清楚有局里两位的认证，这起案子与你无关，只是抱歉，工作需要，你那本空想笔记，能借来看看吗？”
“到家给你。”白景许诺，将喝完的奶茶杯放到一边。
“不急，礼尚往来，你请我喝奶茶，我请你吃餐饭不过分吧？”松了口气，顾绝驰提议道。
闻言，白景抬眸看眼司机，余光瞥过屏幕时刻，轻轻点头：“可以。”
彼时，快过中午。
阳光透过车前隔膜斜射进来，顾绝驰专心开车，心中了然同时不禁再度感慨，稍稍新颖。
白景这人，神秘又奇特，正如他那衡量对象的标准一般，真是——
生而平凡，为人不凡。
不出所料，以顾少的资本与面子，请人吃饭肯定是在高档的地方，但也不能太远，更不能华而不实。
于是，靠着优质的菜品，手艺高超的厨师，哪怕价格稍显昂贵，经营不过短短数年依然得到大众喜爱，成为网上来往江海旅客必打卡地点首发的香鼎阁，成为目的地。
较为新鲜与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饭菜价格越高，越少而精，细而实，顾客只管享受，然——基本都是一人份，顶多两人。
美其名曰，过而不及，节约粮食，不浪费。
实则，估计就是阁主问题，虽然各方面严格把关，但太省了！！！
甚至由于一天菜不留第二天的招牌，基本，晚上七点前香鼎阁就无人问津！而这还是人流少的情况，等到旅游时节，有时不过下午一二点，香鼎阁就基本没灯了。
外界流传：任性还数香鼎阁，可能也是因为这方面原因，哪怕抗议再多，香鼎阁依旧只在江海地界！
自然，毫无疑问，进退有度，顺其自然，低调发展的香鼎阁，要说背后没有大佬，还能在各行各业，只要做起就会到处得罪人的江海发展得这么顺利，谁信？
“需要再点一份别的么？”餐厅二楼，一处观光不错的位置，顾绝驰绅士问。
作为那一列中的顶尖人才，还活到现在退休，人没看出什么实属正常，胃口也不大，倒是这速度——当属一流。
无它，以他堪比部队进食的速度都差点。
不过今天的清蒸五味，黑金鲍味道尚可。
白景摇头：“不用，刚好。”接着，他就着刚刚服务员遗漏的菜单，打发时间。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约摸三分钟，两人出现在香鼎阁门口，随之而来是服务生老练的客套，透着真诚。
顾绝驰没有理会，对他而言这种事习以为常，白景侧眸望去，微微颔首才跟上前。
上了车，这次的目的地毫无疑问——湘白，城市花园。
……
“给。”楼下就近停车位前，白景朝打开一角的窗口递进一本书。
书封写着两个大字“空想”，笔势锋芒，龙飞凤舞，正是空想笔记。
顾绝驰余光扫过他周身，凤眸罕见浮现少许无奈，还是伸手接过，好家伙，这么近，上下楼一趟也能花近半个小时？
“就走？”顾绝驰当即问，没来得及看，就见人转身欲回。
“不然？”白景打着哈欠回眸，稍感疑惑。
“书不要了？”说着，顾绝驰翻开随意扫了眼，当即合上，不知所措，第一眼就是混乱。
他双眸微眯，重新打开，第二眼，茫然。
按了按眉心，第三眼……有种想撕书的冲动。
横不横，竖不竖，扭歪弯曲，是画非画，是字非字，画字皆有？艺术？不是！书法？更不是！
一句话，谁看都一样，一身轻松，没有欲望。
好家伙，这一刻哪怕是顾绝驰这种人，第一印象亦然逃不过——不可能与案情有关。
“这笔记是你的吧？”他问。
白景：“嗯。”
“那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顾绝驰指着笔记一处道，尽可能以客观心态思考。
“梯子？”白景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