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暖黄的灯光漫在林如月精致的妆容上，她端着茶杯轻轻晃了晃，
“离婚？我可没这打算。你们算算这笔账——如今请个像样的住家保姆，一月五六千够吗？并且弄个陌生人住在家里，想想就别扭。要我自己照顾这个家，光是接送孩子、做三顿饭就够折腾的，我可受不了。叶辰留在家里，这些事全包了，省了保姆钱不说，他挣的那几千块，不也一分不少的用在了家里？你们想想，留着叶辰，里外里都是赚，这买卖划得来。”
她顿了顿，纤长的手指划过杯沿，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再者说，有他这么个‘丈夫’在，李泽楷才更上心呢。男人啊，骨子里都藏着点好胜心，就像猫盯着鱼缸里的鱼，越是看着像别人的，才越想捞到手。我把分寸捏得死死的，他对我的新鲜感就耗不尽，我们的‘爱情’，才能更久些。泽楷这样的真男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年轻漂亮女人，如果我不用些心思，早晚都会被其他年轻漂亮的狐媚子取代，我现在很享受被泽楷爱的感觉，我想留在他身边尽量久一些。”林如月是真的舍不得她的老公，那个李泽楷除了有钱，其他的真的不够看，年纪大，身材臃肿，还有点口臭，不过这些在钱的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那叶辰要是知道了……”沈晓捏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
林如月嗤笑一声，放下茶杯的动作带着几分轻慢：
“知道了又能如何？他离得开我吗？”她抬眼扫过三个闺蜜，眼神里满是笃定，
“你们没见过他看我的眼神，那股子黏糊劲儿，像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天。他爱这个家爱到骨子里，就算气炸了肺，到头来还不是得乖乖低头？我到时候撒个娇，说两句软话，他还能离开我不成？最后他只能忍下所有，认下这个事实。”
“如月你这手腕，真是绝了！把叶辰调理得这么妥帖，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夫德’。”洛云端着果盘凑过来，语气里的佩服几乎要溢出来，
“我如果有了这样的事，换作是我家那小译译，早闹翻天了。”
隔壁包间里，叶辰感觉胃里一阵翻腾。那些话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心口，疼得他喘不过气，原来自己在她眼里，不过是个能省钱的保姆，是个离了她就活不了的窝囊废。
那边林如月还在继续，林如月的声音清晰传过来，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理所当然：
“他除了这点用处，还能有什么？这个家里的一切是我一个人打拼出来的，我们那一百四十平的房子，房贷一直都是我在还。他呢？高中毕业就开始打工了，到了现在还不是那个样子，一无是处。叶辰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眼都能望到头。离了我，他能找到第二个愿意嫁给他的女人？我这是在帮他，是在扶贫，为社会解决难题，懂吗？”
“可你们……不是爱了十几年吗？”沈晓的声音里还带着点不忍。
“爱？”林如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出声，那笑声里裹着无尽的疲惫与嘲讽，
“十几年的爱情都是什么？我爱的又是什么？是爱他骑着电动车带我去看不要钱的流星雨？还是爱他顿顿给我煮泡面却说这是人间美味？”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语气沉了下来，
“你们没尝过被客户鄙视的滋味，没试过为了签单在酒桌上喝到吐，那真是百般刁难。更没体会过看着同龄人住大平层开豪车，自己却还在为下个月房贷努力做牛马。我的公司现在遇到了瓶颈，想再往上走，没有李泽楷这样的扶持，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向往：
“泽楷带给我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有能力，他结实的臂膀让我很有安全感，这是叶辰无法给我的感觉。跟他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被捧着的，不是那个风里来雨里去的女汉子。我才会变为小女人。
何况和泽楷在一起，那种感受太不一样了，他成熟，稳重，霸道。他能够给我足够的物质价值。我和叶辰的生活已经没有激情了，你们不知道，我和泽楷在一起时，泽楷把我搂在怀里，那种被掌控，被禁锢的感觉，让我找到了作为女人的感觉。美女爱英雄嘛，就是那种感觉。”
“什么掌控？什么禁锢？我怎么听不明白？”冯菲赶紧问。
林如月的声音里染上几分迷离，像是在回味什么，“他拥抱我的时候，手臂箍得很紧，像是要把我嵌进骨血里。接吻的时候，他会轻轻按着我的后颈，我躲不开，也挣不脱，只能跟着他的节奏呼吸……那种被牢牢抓在手里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我们都是女人，你们应该明白，我们都想有个强有力的男人征服我们。我痴迷那种感觉。”
“哎哟喂，听得我脸都红了。”洛云拍着胸口，语气里的羡慕藏都藏不住，
“这才是爱情嘛，跟演电影似的。”
叶辰如今才明白，自己以前做的一切，在林如月眼里一文不值。叶辰想起自己天天给她和孩子洗衣做饭，想起林如月随口说一句想吃城南的糖糕，他骑着电动车跑半小时买回来，她却嫌太甜只咬了一口……原来那些掏心掏肺的好，在她眼里，不过是最廉价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