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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埠贵怒气冲冲:“少装糊涂!棒梗偷我自行车轱辘卖了,我损失了六十块!”秦淮茹心里一惊,棒梗说没人看见啊。她强装镇定:“这话从何说起?棒梗那么小,哪有力气卸车轱辘?”
“少来这套!要不我叫修车铺王师傅来认人?”秦淮茹脸色微变,借口去问棒梗,躲回了屋里。贾张氏慌了:“怎么办?”“别急,”秦淮茹摇醒儿子问清情况,得知是同学去卖的,顿时松了口气。
回到院子里,秦淮茹理直气壮:“三大爷,棒梗说根本不是他。那天他早早上学去了,您一定是弄错了。”
“念在邻里情分,棒梗毕竟年纪小。”
“我没报警,只要求赔偿,够仁义了。”
“若真查出是棒梗偷的,后果你清楚。”
秦淮茹:“三大爷这话不对,棒梗没偷车轱辘。”
“昨天冤枉何叶,今天又赖我们?”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要不请一大爷二大爷评理?”
阎埠贵气得发抖:“好!不认是吧?我把修车铺王师傅叫来对质!”
秦淮茹怒极:“您这是咬定棒梗了?尽管叫!我倒要看怎么栽赃!”
院子里众人闻声而出,听完事情经过议论纷纷:
“前天赖何叶,今儿指棒梗……”
“说不定急疯了乱咬人。”
“棒梗有前科的……”
“可拆车轱辘得有点手艺……”
见事态扩大,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阎埠贵撂下狠话:“我这就叫人!这事没完!”转身离去时,秦淮茹默然回屋。
看热闹的街坊围在她家门口议论不休。
何叶啜着茶说:“瞧见没?孩子犯错死不认账。”
何雨柱望着秦家方向,神色复杂。
不多时,阎埠贵带着王师傅回来了:“把棒梗叫出来认人!”
秦淮茹领着儿子现身:“请王师傅看清楚了!”
王师傅端详后摇头:“不是这孩子。”
“那天卖轱辘的虽也是半大孩子……记不清模样了。”
秦淮茹顿时红了眼眶:“三大爷您看见了吧?不能总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邻里纷纷帮腔:
“逮谁咬谁算什么事!”
“要不让王师傅把全院都认一遍?”
棒梗抹着眼泪:“为什么总冤枉我?”
阎埠贵在指责中无地自容。
棒梗说着说着抽泣起来,满脸委屈。秦淮茹听见哭声,抚摸着儿子的头安抚道:“别哭了,好孩子。”她的眼圈也跟着红了,仿佛受了莫大委屈。
阎埠贵打发王师傅先离开,转向秦淮茹道歉:“这事儿是我弄错了,实在对不住。不该冤枉你们母子。”
秦淮茹抹着眼泪说:“三叔,我虽是个寡妇,但也有尊严和名声。您不能因为这就区别对待。”阎埠贵此刻也弄不清状况,但既然无法证明棒梗偷了车轮,只得连连赔不是。
“昨天您冤枉何叶可不只是道个歉就完事。”秦淮茹揪着衣角哽咽,“到我们这儿简单说句对不起就算了?这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
围观邻居纷纷附和:
“三爷这事儿办得不地道。”
“该给秦家些补偿。”
“大过年的多闹心。”
阎埠贵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心知又要破财,这两天已经损失不少。他咬牙道:“赔你五块钱总行了吧?”
“不行!”秦淮茹立刻反驳,“昨天您赔何叶二十块大家都看见了。今天也得这个数,否则没完!”阎埠贵听得脸色发青,天天二十块的赔,家底都要掏空了。
他挤到何叶身旁压低声音:“你可害苦我了!王师傅根本没认出棒梗,你把钱退回来,再替我把秦淮茹的二十块给了,不然我就当众揭穿你!”
何雨柱在旁听得分明,这才明白是堂兄向阎埠贵告的密。但他想不通何叶如何得知偷车轮的事,更不确定其中关联。他犹豫着唤了声“大哥”,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何叶从容啜着茶,对阎埠贵道:“三叔,我确实有真凭实据。”阎埠贵急切地追问证据,何雨柱也紧张起来。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何叶慢条斯理地吹着茶叶,“昨天卖的是消息,今天卖的是证据,两码事。”
阎埠贵气得浑身哆嗦:“你这是故意给我下套!都是一个院住着的邻居,也这么算计我?要多少钱?”
“五十,少一分都不行。”
这个数目让何雨柱倒抽一口凉气——这差不多是普通人两个月的工资。阎埠贵又气又笑:“买个新车轮才十几块钱!你这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我可不像许大茂那样好欺负。”
何叶神色平静:“三爷,买不买随你,我只管出价。反正自行车轮又不是我丢的。你回去慢慢琢磨吧。”
阎埠贵皱着眉头:“先不说这个,你先把之前那二十块钱还我。”
何叶冷冷回应:“消息绝对可靠,钱不可能退。”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阎埠贵追问,“你又不拿出证据,就凭几句话就收我二十块,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何叶看透了他的想法:“三爷,我什么时候卖过消息给你?”
“你想耍赖?”阎埠贵瞪大双眼,“昨天明明收了我二十块!现在要么给我证据,要么退钱,不然咱们开全院大会评评理!”
何叶轻轻抿了口茶:“凡事都得讲证据。全院大会你随便开,不过上次我和秦淮茹那事儿之后,你觉得大家还会信你吗?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阎埠贵气得手指直哆嗦:“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刚才还承认卖消息,转眼就不认了!”
见何叶淡定喝茶,阎埠贵强压怒火:“行,昨天那二十块我不要了。但秦淮茹那二十块你得出,是你卖假消息害我赔了钱!”
“你弄错了,”何叶抬眼,“秦淮茹要找的人不是我。我当时只说了消息,可没让你去找她麻烦。这账可不能算到我头上。”
看到何叶冰冷的眼神,阎埠贵不禁打了个寒颤。那眼神像刀子一样锐利。
“要不这样,”何叶提议,“你先欠着秦淮茹的,等想通了来买证据。这样不仅能抵消那二十块,还能让她补偿你。总比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强。记住,没证据的事儿说多了没用。”
阎埠贵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差点喘不过气来。“何叶,你会遭报应的!”说完,他扭头就走。
阎埠贵走到秦淮茹跟前,咬牙切齿道:“钱我过两天给。”
秦淮茹眼睛一亮:“立个字据吧,反正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你!”阎埠贵没想到她这么不信任自己。想到何叶开出的高价证据费,他只能憋着火写下欠条。
签字时他恶狠狠地说:“人在做天在看,你会遭报应的。”
秦淮茹笑眯眯地收好字据:“多谢三爷关照。”看着阎埠贵怒气冲冲的背影,她没注意到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阴狠——此刻阎埠贵最恨的,竟是这个让他破财的女人。
“大家都散了吧,多谢各位今天帮忙。”
秦淮茹嘴角含笑,眉眼间满是得意。
这二十块钱来得太容易了。
高兴之余,难免露出几分得意忘形。
她笑着向四合院众人挥手。
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人们陆续离开。
秦淮茹瞥了眼何叶和何雨柱,
昂首挺胸地走进屋里。
何雨柱没替她担罪又怎样?
她秦淮茹不也轻松化解了危机?
还白得了这么大好处。
“真是一场好戏。”何叶轻抿茶水,“不过这戏还没唱完呢。”
“哥,你说啥呢?”
何雨柱听得一头雾水。
何叶淡淡道:“坐着喝茶,等梁淑琴来。”
何雨柱一听,顿时垮下脸来。
阎埠贵气冲冲地回到家。
三大妈一边给他解围巾一边问:“外面闹哄哄的,咋回事?”
阎埠贵接过热茶一饮而尽,铁青着脸:“别提了,气死我了!”
“当初好心给棒梗作保,”
“谁知道竟是那小崽子偷我车轱辘!”
三大妈惊讶得瞪圆了眼睛:“竟是棒梗?看着斯斯文文的孩子……”
“龙生龙,凤生凤!”阎埠贵拍着桌子说,
“我还可怜他们孤儿寡母呢,”
“结果反被他们诬陷!”
喘着粗气又说:“快给我捶捶背,气不顺。”
“你没找秦家理论?”
“咋没去?没凭没据的,人家死不承认!”阎埠贵摆摆手,“记住喽,以后秦家的事儿少掺和!”
秦家屋里,贾张氏急忙问:“事儿咋样了?”
“没事儿,”秦淮茹扬眉吐气,“阎老抠还赔了二十块名誉损失费。”
“多亏何叶开了个头……”
贾张氏惊呼:“二十块!够买半扇猪肉了!”
“钱呢?”
“打了欠条,三天后拿。”秦淮茹躲开婆婆伸来的手,“妈您别打这钱的主意,这钱得留着过年。”
转头又夸棒梗:“儿啊,下午拿收据去激何叶,”
“等他动手,那自行车就是咱的了!”
“叶哥!柱子哥!”
冉秋叶穿着新棉袄轻盈地走来,
含情脉脉地看着何叶。
何叶示意她坐下:“再等个人。”
少女乖巧地坐下,目光热烈。
纤细的手指轻柔地为心上人捏肩,
看得何雨柱心里直泛酸。
忽然地面微微震动,
何雨柱脸色一变。
果然,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冲进院门——
“对不起我来晚啦!”
梁淑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棉袄裹得像个圆球。
何雨柱强咽下呛住的茶水,
听见兄长平静地说:“正好,出发去颐和园吧。”
“随便走走就行了,跑那么多地方太累了。”
何雨柱正抱怨着,突然感觉肩膀一沉。
“感觉不适吗?我替你揉揉。”梁淑琴已绕至何雨柱背后,双手轻搭其肩。
“不必!哎哟——”
何雨柱猝不及防,痛呼出声。他未曾料到,看似体态丰盈的梁淑琴竟如此灵活,未及他闪避,那双有力的手已按落。
“抱歉抱歉,我轻些。”梁淑琴连忙减轻力度,然何雨柱已汗流浃背,“多谢,我好多了。”他挣扎着摆脱那双手。
这姑娘胆子真不小,这般泼辣的女子,实属少见。性格倒与于海棠有几分相似,只是容貌相差甚远。何雨柱心中暗自思量,对这份热情实在难以消受。
“柱子害羞了?”何叶打趣道。冉秋叶亦掩嘴轻笑。
四人分乘两辆三轮车出发。何叶他们那辆车轻快前行,何雨柱这边却听见车夫抱怨:“俩人太重,得加钱。”
“加两块。”何叶爽快应允。
车夫闻此,喜笑颜开,用力蹬车。做这行的,力气自是不小,载两人不在话下。
北海公园门口,何雨柱下车,喘息连连——这一路被梁淑琴挤得颇为难受。
“我请客,大家尽兴游玩。”何叶购完票,引领众人走过九龙壁。湖光山色间,他如数家珍:“瞧这琼华岛,仿照西王母仙境所建,湖面则取法汉武帝的太液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