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凝在帐篷的帆布上，苏一营地就被此起彼伏的声响唤醒。炊事班的方向率先升起炊烟，张姐正指挥着新加入的两名俘虏揉面，铁锅里的黄芪枸杞水咕嘟作响，草药香混着麦香漫过整个营地。不远处的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陈峰正带着徒弟打磨铁棍，火星溅在地上，很快被晨雾打湿。
陈默踏着露水走过营地，手里攥着本厚厚的名册。过去七天里，分到苏一营地的六十名俘虏逐渐褪去了最初的惶恐。临时安置的帐篷里，不再有彻夜的窃窃私语，清晨时分，已有俘虏主动帮着清扫营地道路，或是跟着老队员学习搭建帐篷的技巧。“李大叔，您慢点搬，那箱罐头沉。”一名年轻俘虏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语气里带着自然的关切。老者笑着摆手：“没事，这点力气还有，总不能白吃营地的粮食。”
走到医疗帐篷附近，陈默看到林薇正带着周姑娘给伤员换药。之前腿部中枪的伤员已经能拄着木棍慢慢走动，看到陈默路过，主动点头问好：“陈队长，多亏了林医生和周姑娘，我这腿好多了。”林薇直起身擦了擦汗：“恢复得不错，再敷两天金疮膏就能撤掉绷带了。对了陈默，俘虏的工作分配方案准备好了吗？有几个俘虏之前在医院做过护工，或许能加入治疗小队。”
陈默翻开名册指了指相关记录：“记着呢，已经标出来了。等会儿在空场开个会，让大家自愿选岗位。不过得先跟各部门负责人对接好，看看需要多少人手。”他说着往草药园子走去，远远就望见老陈和张老正蹲在田埂上，几名俘虏好奇地围在旁边，看着他们给新种下的薄荷浇水。
“这薄荷得勤浇水，但不能积涝，不然根容易烂。”老陈手把手地教俘虏分辨草药幼苗，“你们看这叶片上的绒毛，这是薄荷，旁边这种叶子更宽的是紫苏，都是做治愈料理的好材料。”一名穿蓝色外套的俘虏蹲下身仔细观察：“张老，我以前在老家种过菜，这些草药的习性好像跟青菜差不多？”张老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我们正缺懂种植的人手，等会儿选岗位你可得选草药园子。”
陈默在田埂边站了片刻，又转向木工组的方向。陈峰正拿着图纸给俘虏讲解：“咱们要做二十个新的药柜，得用硬木，拼接处要严实，防止受潮。谁以前做过木工活？”一名身材敦实的俘虏举起手：“我以前在家具厂干过五年，这种药柜我能做。”陈峰立刻把锯子递给他：“来试试手，尺寸按图纸来。”
临近正午，操场中央已经摆好了几块木板当临时讲台。陈默站在台上，看着底下整齐列队的俘虏和各部门负责人，清了清嗓子：“这七天大家也看到了，营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计，咱们按劳分配，保证大家有饭吃、有地方住。现在各部门负责人会介绍岗位，大家想选哪个就站到对应负责人身后，自愿选择，绝不强迫。”
话音刚落，林薇率先上前：“治疗小队需要细心负责的人，主要工作是协助处理伤口、准备草药、给丧尸投喂时帮忙分发料理，有医护经验的优先。”张强大块头紧接着站出来，拍了拍胸脯：“训练营负责教大家格斗和武器使用，不管以前会不会，只要肯学，我们都教，学好了既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营地。”
各部门负责人依次介绍完毕，俘虏们很快有了选择。懂医护的站到了周姑娘身后，有种植经验的走向老陈，擅长做饭的围在了张姐身边。刚才在木工组试手的俘虏直接走到陈峰面前：“陈师傅，我选木工组。”陈默看着有序的场面，在名册上逐一登记，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踏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