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攥着半张泛黄的种子分布图，指尖在“城西种子站”的标记上反复摩挲。林薇走在队伍最前，军靴踩过碎玻璃的声响在空荡街道里格外清晰——她的步伐比三天前稳了太多，被丧尸抓伤的右臂虽还缠着绷带，却已能灵活地握着消防斧，斧刃上凝结的黑褐色血渍还没完全干透。
“停。”林薇突然抬手，声音压得极低。苏一立刻示意身后的两个队友蹲下，只见她猫着腰绕到一辆废弃公交车后，指尖扣住车窗边缘轻轻一拉，整个人像片羽毛似的翻了进去。不过十秒，她探出头比了个安全的手势，眼底的警惕却没放松：“车后座有三只普通丧尸，已经处理了。”
众人上车休整时，苏一注意到林薇盯着自己背包里的压缩饼干，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之前林薇感染病毒时，对生肉的渴望几乎失控，如今恢复后虽收敛许多，可眼底偶尔闪过的猩红还是藏不住。“吃点吧。”苏一递过去一块，“接下来要爬三层楼，没体力不行。”
林薇接过饼干，指尖微微发颤，低头小口啃着，动作安静得像只警觉的猫。她从不会主动要食物，哪怕饿到胃里反酸，也只是默默跟在苏一身后，用那双能在黑暗中视物的眼睛排查危险——这是她恢复后找到的，唯一能报答苏一的方式。
种子站在一栋废弃写字楼的三层，楼道里堆满了倾倒的办公椅，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淡淡的腐臭味。林薇走在最前，消防斧拖在地上，划出轻微的摩擦声，每走两步就侧耳听一下，耳朵尖微微颤动，像在捕捉极细微的声响。
“二楼转角有东西。”她突然停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苏一刚想开灯，林薇却猛地按住他的手：“别亮灯，是速度型丧尸，怕光。”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突然从转角扑来，指甲泛着青黑色，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不等苏一反应，林薇已经冲了上去。她的速度比普通人类快了三倍，避开丧尸爪击的同时，消防斧狠狠砍在对方肩上。丧尸嘶吼着转身，又一次扑来，林薇却借着墙面借力，翻身跃到丧尸身后，斧刃精准地劈在它的后脑勺——那里是速度型丧尸的弱点，也是她恢复后，在无数次生死边缘摸透的规律。
丧尸倒地的瞬间，林薇才喘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绷带下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渗出血迹。苏一递过碘伏，她接过去自己处理，动作利落得不像刚经历过一场搏斗。“还有两只，在三楼门口。”她一边拧开瓶盖，一边低声说，“这次我引开，你们去拿种子。”
三楼的铁门被焊死了一半，只留下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林薇趴在门缝上看了看，回头对苏一说：“两只普通丧尸，守在种子柜旁边。我从左边窗户翻进去，你们趁机开门。”
苏一点头，看着林薇助跑几步，踩着墙面翻上窗台，动作轻盈得像只雨燕。她落地时没发出一点声音，悄悄绕到丧尸身后，消防斧挥出的瞬间，第一只丧尸已经倒地。第二只丧尸刚转过身，林薇已经侧身避开它的抓挠，手肘狠狠撞在它的胸口，接着补上一斧。
“可以进来了！”她压低声音喊。苏一立刻带着队友撬开门，冲进房间时，林薇已经站在种子柜前，用斧头劈开了锁。柜子里的种子袋大多发霉了，只有最上层的几袋小麦和玉米种子还完好。“快装，我守着门口。”林薇退到门边，消防斧横在身前，目光扫过楼道，警惕得连眼皮都不敢眨。
就在苏一装完最后一袋种子时，楼下突然传来丧尸的嘶吼声——是刚才的动静引来了其他丧尸。“快走！”苏一背起背包，林薇却突然挡在他身前：“你们先从窗户跳下去，我断后。”
“不行，太多了！”苏一拉住她的胳膊，却被林薇轻轻推开：“我速度快，能甩掉它们。相信我。”她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不等苏一再说，已经提着斧头冲向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