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下方。城市庞大而陌生，科技感与符文魔法交织。
飞梭像流光一样在固定轨道上穿梭，远处高空那层极淡的、笼罩全城的透明光膜——结界？
它在阳光下偶尔折射出七彩微光。
“这梦做得还挺宏大。”他低声自语，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调侃。
柳青青洗完出来，裹着一条浴巾，擦着头发。
“我点了‘百味斋’的外卖，很快到。十点半‘塔’那边有个中元节预警会，你参不参加？”
她很自然地汇报着，走到客厅角落的一个控制面板前操作着。
“塔？”陈野回头。
“秩序高塔，总部。你真失忆了？”柳青青停下动作，惊讶地看他，随即又无所谓地耸耸肩，
“算了，反正会议就是老生常谈。关于明天鬼门开，浊炁活跃度增高，需要注意安全什么的。”
中元节？
鬼门开？
陈野心中那点模糊的特殊感清晰了一些。
是了，民间俗称鬼节，在这样一个存在“炁”的世界，恐怕不只是传说。
“我参加。”他说。我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和潜在风险。
柳青青吹干头发，换上了一套舒适的居家服——一件柔软的灰色长袖t恤和一条瑜伽裤，依旧赤着脚，显得随意很多。她将会议投影到客厅中央。
半透明的三维影像中，几位气质各异的人影开始通报。
内容主要是分析各地“浊炁”浓度变化，预测灵异事件高发区，提醒注意一种名为“虚灵”的、擅长利用人心执念制造幻象的幽界生物。
陈野听得认真，但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虚灵？执念？
这些设定倒是有趣。
他对这个世界越发好奇。
会议结束。柳青青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但陈野的目光已经转向了水晶板上的其他信息。
“无聊的会开完了。外卖到了，吃饭。”柳青青招呼他。
餐食很精致，所谓的“灵蔬”口感清脆，带着奇特的能量感，“龙肋排”肉质鲜美多汁。
陈野安静地吃着，味道很好，但他更专注于感受食物中蕴含的、与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的能量流动。
这也是一种体验。
吃完饭，柳青青盘腿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她的平板。
陈野则起身。
“我出去一趟。”
“出去？”柳青青抬头，“去哪？你今天休假。”
“随便逛逛，熟悉一下环境。”陈野语气平淡。
他确实需要实地探索，光看资料不够。
而且，那个日期和“虚灵”的信息，让他潜意识里觉得或许该出去走走。
柳青青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跳下沙发：
“好吧，怕你走丢。我跟你一起去。”她快速套上一双短靴，拿起一个小包，“想去哪？西区？下城区？还是想去‘珍奇物种管理部’看看昨晚那只梦貘？”
“随便。”陈野无所谓地说。他对目的地没有执念，过程即是目的。
柳青青撇撇嘴，似乎对他的敷衍有些不满，但还是跟了上来。
“那就去西区逛逛吧，那边有点老城区的味道，偶尔能淘到点有趣的小玩意儿。”
公寓门无声滑开。门外走廊安静无人，铺着厚地毯。电梯下行极快，几乎感觉不到失重感。
走出“凌霄阁”大堂，眼前的景象让陈野微微驻足。
街道宽敞整洁，悬浮车辆无声驶过，行人衣着时尚，但许多人身上都佩戴着蕴含能量波动的饰品，或是步履间流露出异于常人的轻盈沉稳。
空中不时有小型个人飞梭掠过，带起细微的气流。
阳光很好，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极其稀薄的、能量粒子般的质感。
柳青青很自然地走在他身边，介绍着：“这边是上城区，主要是各大机构总部、高级公寓、修炼场所。西区更生活化一点，有很多老店和异人集市。”
她招手叫来一辆无人驾驶的公共飞梭。内部空间舒适，车窗是透明的显示面板，可以查看地图和新闻。
飞梭平稳升空，融入空中的交通流。陈野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景观，那些融合了科技与符文的建筑、空中轨道、偶尔可见的结界光晕，都让他感到一种疏离的新奇感。
“到了。”飞梭在西区一个广场缓缓降落。这里的建筑明显有了年代感，街道 narrower，人流更密集，生活气息浓厚。
空气中除了那种能量质感，还混杂着各种食物香气、香料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旧物气息。
路边有摊贩在售卖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散发着微光的矿石、晒干的草药、刻着符文的兽骨、甚至还有关在笼子里打瞌睡的小型精怪。
人们讨价还价，用的是一种混合了电子支付和以物易物的方式。
柳青青似乎对这里很熟，偶尔会和摊主打招呼。
她在一个卖旧物的摊前停下，拿起一个锈迹斑斑的铜铃摇了摇，发出沉闷的响声。
“没什么灵力了，就是个老物件。”她评价道，放了回去。
陈野的目光则被一个卖抽象能量图谱的小摊吸引，那些图谱似乎能反映人的情绪状态。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并不购买，只是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