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嗤笑一声,看着眼前这摊子烂事,对叶婉晴道:
“妈,要不,我帮你把这公司上上下下,从根上彻底‘清洗’,‘改革’一遍?保证以后干净清爽。”
叶婉晴正在气头上,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既然已经这样了,也不怕丢人!正好借这个机会,
把那些脏的臭的都揪出来!召集全体人员!”
很快,叶婉晴就以公司元老兼最大股东之一的身份,
通过内部系统紧急发布了全体会议通知。地点定在公司最大的舞蹈训练室。
消息传开,整个星瀚传媒都震动了。
艺人们,经纪人,各部门员工,无论手头在忙什么,都急匆匆地赶往舞蹈室。
舞蹈室很快挤得满满当当,门口走廊也站满了人,议论声嗡嗡作响,
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叶墨尘正在楼上处理文件,也被这阵仗惊动了,匆忙跑下来,
挤进人群找到叶婉晴,低声问:
“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召集全体大会?出什么紧急状况了?”
叶婉晴正在气头上,看到弟弟,火气更旺,当场就开骂:
“你还问我?!叶墨尘,你这老板是怎么当的?!嗯?!”
她指着那三个面如死灰,浑身发抖的经纪人,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
“看看!看看你雇的这些所谓的‘经纪人’!拿着公司给的资源,
威逼利诱手下的艺人!娱乐圈是有些乱象,我承认!但咱们叶家的公司,
我一直以为底线还在!没想到,烂到根子里了!就在你眼皮子底下!”
叶墨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又听到周围员工的低声议论,
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额头也冒了汗:
“姐……我……我平时主要忙业务和对外……人事这块是hR和下面总监在管……我……”
“忙?忙就是你失察的理由?!你是老板!最终责任就是你担!”
叶婉晴毫不客气,
“回家再跟你算账!”
她深吸一口气,转向黑压压的人群,目光扫过几个心虚低头的中层管理,
继续开火:“还有你们!资源部的!市场部的!总监,经理!
公司雇你们来,是吃干饭的吗?!拿着高薪不干人事!监管不力,
甚至同流合污!能干就干,不能干立刻滚蛋!”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寂静的舞蹈室里回荡:
“今天,我就替我弟弟,是你们的老板,更是我的老板,好好清理清理门户!
把那些钻营取巧,败坏风气、损害公司声誉的蛀虫,通通揪出来!”
她说完,看向林霄,语气转为信任与托付:
“好女婿,看你的了!该怎么做,你放手去做!”
林霄微微一笑,从容上前:“好嘞,妈。”
他和苏璃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泛起的灵光。
在他们眼中,这拥挤的舞蹈室内,每个人头顶,
身上都缠绕着或清晰或模糊的“关系线”和“气场颜色”。
忠诚,勤奋,野心,贪婪,淫邪,算计……种种气息混杂在一起,
形成一片复杂而浑浊的“场”。
两人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缓缓行走在人群中,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或紧张,
或好奇,或惶恐的脸。
他们低声交谈,偶尔指向某个人,旁边的李曼便会让助理立刻记下名字和初步判断。
短短半小时,如同一次无声的风暴席卷。林霄和苏璃挑出了十几个人:
有经纪人利用职权,威逼年轻艺人进行性交易,甚至导致对方抑郁、前途尽毁。
有艺人为了上位,主动攀附高层或重要客户,排挤打压更有实力的同期新人。
有资源部主管收取回扣,将优质资源倾斜给给予“好处”的艺人,罔顾公司利益。
甚至还有个别高管,涉及更复杂的权色交易和利益输送。
当然,他们也指出了几个确实是被逼迫,但自身努力刻苦铭心有潜力的艺人,
建议公司后续给予合理补偿和资源扶持。
每指出一个,被点到的人脸色就惨白一分,周围则是一片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一个被点名的,脸上科技感明显,曾经也算小有名气的女艺人,
当场崩溃,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叶老师!叶董!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不要封杀我!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叶婉晴看着她,眼神冰冷,没有半分动摇:
“打压新人,抢夺资源,用不正当手段上位,
这就是你作为‘前辈’给后来者做的榜样?
很好,你造成的负面影响和损失,公司来承担!现在,立刻,
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收拾东西,离开星瀚!行业封杀令,我会亲自发出去!”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噤若寒蝉的全体人员,声音沉肃而有力:
“还有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清楚了!娱乐圈是有其特殊性和复杂性,
但绝不是法外之地!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心里要有杆秤,
要有底线!身为星瀚的一员,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对得起公司的培养,对得起观众的期待!知道了吗?!”
“知道了!叶老师!”
数百人齐声回答,声音在空旷的舞蹈室里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警醒。
“嗯,解散!各回各位,该干嘛干嘛!”
叶婉晴挥挥手,又补充了一句,
“许星言,你留一下。”
人群如蒙大赦,纷纷低着头快速离开,不少人经过那十几个被点名的人身边时,都避之不及。
许星言则懵懵地站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自己一直老老实实训练,没犯什么事啊?叶老师单独留我干嘛?”
旁边的队友碰了碰他,小声问:
“言哥,你也……犯事了?”
许星言连忙摇头,低声道:
“怎么可能!我……我心里有喜欢的人,更不会乱来。”
“那叶老师……”
“不知道,你先走吧。”
许星言让他先离开。
队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同情和疑惑出了舞蹈室。
李曼瞬间反应过来叶婉晴的意图,看向她,用眼神疯狂示意“不要啊”。
叶婉晴却难得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对她眨眨眼,仿佛在说“机会难得”。
很快,舞蹈室里只剩下叶婉晴、叶墨尘、林霄、苏璃、李曼和一脸忐忑的许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