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声音洪亮,语气狠厉,面带威严,人缓步走出,身长玉立,气质出尘,峙若庭渊。
柳明远远地就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这是他在他那个做副区长的弟弟身上都感受不到的一股威压。
他诧异这年轻人到底是谁,不禁脱口问出:“你是谁?”
张逸眼睛都不带瞟的,只是盯着手拿各式农具仍然往前走的那七八十壮汉。
“再次警告,再往前一步,后果自负!”
那帮精壮大汉脚步一顿,望了望张逸,见他二十出头的模样,比自己年纪都小上很多,长得俊秀。虽然身上有股说不清的威压,但柳明没有说话,他们仍继续向前迈步。
张逸不再言语,身子一晃,十多米距离,两步就跨到那七八十人面前。扬手就往前排的五六人脸上就拍。
“啪啪啪啪啪啪”,连续六响,声音又响又脆,六个身高马大的精壮男子脸上挨掌,身子往后就倒。张逸用了些许的力道,五人后倒,往后压倒几人,连锁反应下,七八十人,倒下四五十之众。“哎呦”之声连起。
钟珍,梅方和谢军在远处正担心张逸安危,他们仨可没见过张逸的身手,哪料张逸几巴掌搧出,竟然倒了一大片。
场中只有警局之人心里淡然,陆虎甚至坐在瓦砾堆上,点了支烟,饶有兴趣地观望起来。
这边准备对电视台动手的大丰和黑子被这突兀一幕吓得止步原地。
张逸用手指了指大丰,黑子,强子,大壮四人。
“往后退十米,不然就不是倒下那么简单。”
四人心中惶恐不安,张逸语气阴冷,他们感觉阵阵冷气袭来。
“他们先动的手,大家操家伙,干他丫的。”
哪知柳明此时仿佛捞着了天大的机会,他跑去拖拉机旁,从车卡后拿出一把铲子,大声招呼着,就奔跑向前,冲张逸而去。
而那七八十精壮汉子听了柳明的招呼,爬起来,拿起旁边的家伙什,也往前冲。
钟珍大急,脱口而出:“张市长,小心。”
“张市长”三字出口,场中虽然混乱嘈杂,但钟珍那声音堪比女高音,每人都听得清晰无比。
张逸比声音还快,钟珍还没喊出,他己冲入人堆,逢人就拍,半分钟后,除了颤抖扬起铲子步步后退的柳明,那七十多精壮男子全都跌倒在地,各式农具都齐整飞到一旁。
未入群堆的强子,大壮,大丰,黑子早在钟珍那声“张市长”中,如中重锤。瘫软在地,眼神痴呆。
“不是的,不可能,你不是市长,肯定不是。我大侄子可是市长秘书。”
柳明不可思议望着张逸,口中歇斯底里大喊。
“我当然不是市长。”张逸对柳明戏谑道。
柳明听张逸承认自己不是市长,心里大松了口气。不禁哈哈哈大笑起来。
“哼,敢冒充市长,行凶打人,你死定了,大伙都起来,把他弄局子里去。”
但地上这些人哪能爬起,张逸虽恼火众人行迳,但也没下狠手,只是击众人身上软筋麻穴,没个十分八分钟是站不起来的。
“我不是市长,但我是副市长,而且兼公安局长,你要把公安局长抓进公安局吗?记住我名字,我叫张逸。”
柳明“嘶”的一声从口中传出,随即手中铁铲“啷珰”掉地。
张逸转头往梅方望去,梅方微微点了点头。
张逸接着又说:“你们家的大官呀,纪委请去喝茶了,恭喜你,喜提银镯一副。陆虎,把人铐了,带回市局。”
陆虎大步上前,把瘫软在地的柳明提起,双手反剪,一副手铐“咔”地带上。
而这时章群峰也带着几个警员走了过来,随后又有几辆警车停在村口,东台区公安分局局长付显贵带了几个警员跑了过来。
“局长,您来了怎么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您。”
“付局,你这个局长当得好呀。非常好。希望别让我查出你有问题。把这些人全都带回分局,还要我教吗?”
张逸盯着付显贵,眼神冰冷。
付显贵忙打电话召人,他和几个警员可忙不过来。这躺倒在地的可是七八十号人。
这时,村口又陆陆续续停了十多辆轿车,车上又下来十多人,纷纷往梅方走去。
梅方是市委常委,纪检书记,在常委中排名比张逸和钟珍高,确切地说,张逸是排名靠后的常委。
所以,东台区委书记,区长等一干区领导,当然先去梅方那问好,之后是钟珍,再才是张逸,最后才是谢军。
等一众东台区领导走到张逸身前时,张逸并没伸手相握,张逸冷冷看着东台区委书记田运海和区长黄向荣。
“田书记,黄区长,官场有句话你们耳熟能详吧?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好意思,我大你半级,我就压一压你,看到那片废墟了吗?看到那俩张遗照和挂着的军功章了吗?看到那俩位双臂抱暖的妇人了吗?我给三个月时间你俩,三个月后我还来,来喝柳家的乔迁喜酒。你们可以不服气,有抱怨,我的脾气是欢迎你们向上面反映我张逸的问题。三个月,如果你们做不到,我会换了你们。别怀疑我的能力!还有,你们挖的坑自己填,柳家一门双烈,照顾不好人,我自有办法照顾你俩。”
张逸说完,跑去和林春秀,陈小敏说了一会话,才起身和东台区一众擦肩而过,打开车门,自顾上了车。
钟珍是故意留在后面上车的,她走近田运海。轻声对田运海说。
“老同学,这事肯定在东台闹大了,有人肯定会掉帽子的,听我一句,照指示做,而且要做到最好。张市长,是燕京人。这两个多月,发生的事,哪件没他的影子,他真正的是个官场屠夫。听他的,没错。”
钟珍说完,也上了车。
田运海能坐上东台区一把手,自然不是简单人物,钟珍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他仔细思考一阵,顿时心潮暗涌,头上冒出细汗。
“田书记,你脸色怎么那么差?不舒服吧?”区长黄向荣关心问道。
“老黄,立刻回区委,张市长交待的事刻不容缓。”
在车上,梅方笑着对张逸说:“你这样为官,是没有朋友的。”
“梅书记,这您可错了,您能这样对我说话,难道您不是我朋友吗?钟部长就是我朋友,是吧,钟部?还有谢部长也会是的。”张逸一语双关。
“当然,我们不仅是同志,更是朋友。”钟珍对张逸这声朋友很受用。
“哈哈哈,你小子年纪轻轻,怎么感觉是个老油条。好,我老梅认你这个朋友。”
钟珍在副驾坐着,暗自感叹人的气运,梅方这一句“认你这个朋友”,或许不用过多久,梅黑脸就知道这句话多值钱。
“那应该贺一贺呀,今晚我安排,怎么样?梅书记家里那瓶二十年老窖我可惦记了很久了。”谢军当然不肯落单。
“谢部长,您请客,我买单,钟部安排地点,梅书记出酒,老彭安排交通工具,王部长和胡司令肯定不能落下。就这样定了。”
梅方一听,吸了口凉气,春常十一人组,张逸独占了五,如果算上自己,一桌子吃饭的就六人在十一人之内,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魅力,难道长得俊?梅方摸摸自己老脸,心里自恋,咱老梅也长得不错呀!
当晚,张逸掏了腰包,又交了两个朋友。
第二天一上班,财政局长马有财脸色通红来到张逸办公室,把一个消息透露给张逸。
张逸听了面无波澜。
“市长,你这都不气?”
“老马,气大伤身!生什么气嘛,你只管捂住我那笔钱,他们泛不起浪花,京中大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