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暗流再起
黑木崖，幽冥阁总坛。
深夜的密探司灯火通明，十余名黑衣密探正围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个门派的位置与势力范围。
“大人，近两个月来，我们发现瀚海刀盟的沈轻鸿频繁出入这些区域。”
一名身材精瘦的密探指着地图上被红线圈出的几处位置，“尤其是这几个中小门派——清溪剑派、南山七子、玉峰观，还有龙虎帮。”
密探司主事顾青山眯起双眼，手指轻敲桌面：“他们有何共同点？”
“表面上看并无关联，但我们的人暗中探查后发现，这些门派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精瘦密探压低声音，“他们都曾受过幽冥阁的，对我们怀有深仇大恨。”
顾青山脸色一沉：“沈轻鸿在构建情报网。”
“不止如此，”另一名密探递上一卷竹简，“我们的人在清溪剑派暗中窃听，发现沈轻鸿与他们约定了一套传递消息的暗号，专门用来收集幽冥阁的行踪和计划。”
顾青山展开竹简，仔细阅读，额头渐渐布满汗珠：“沈轻鸿这厮好大的胆子，敢在我幽冥阁眼皮底下搞这一套！”
“属下认为应立即出手，将这些门派一网打尽。”
精瘦密探建议道。
顾青山摇头：“此事非同小可，我需向坛主禀报。
你等继续监视，不得打草惊蛇。”
第二日清晨，墨千殇的议事厅内。
顾青山单膝跪地，将密探司的发现一一道来：“坛主，沈轻鸿此举明显是要构建一个针对我们的情报网络，若任其发展，日后我阁行事必将诸多掣肘。”
墨千殇正在品茗，听闻此言，手指轻轻拨弄着茶盏边缘：“沈轻鸿...这名字我记得。
瀚海刀盟的二当家，据说与那落水身亡的穆清风有过一面之缘。”
“正是此人。他武功不俗，为人却极为阴险狡诈。”
顾青山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恶。
墨千殇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有趣。
正道中人总爱标榜光明磊落，背地里却也玩起了这等手段。”
顾青山等待着墨千殇的决断，却见墨千殇忽然轻笑一声。
“坛主笑什么？”顾青山不解地问。
“我笑沈轻鸿自作聪明。”墨千殇起身走向窗边，俯视着黑木崖下云海翻腾，“他以为暗中收集情报就能对付我幽冥阁？
太天真了。”
“那坛主的意思是...”
墨千殇转过身，嘴角上扬：“不仅不要阻止他，还要他。”
顾青山额头轻皱：“帮助？”
“让沈轻鸿的情报网运转起来。”墨千殇双手交叉负于身后，语气平静，“但他得到的情报，要由我们来控制。”
顾青山恍然大悟，抬头看着墨千殇：“坛主是要以假乱真，让他们得到我们想让他们知道的消息。”
“正是。”墨千殇点头，“一半真相，一半谎言，比纯粹的谎言更具迷惑性。
让那些自诩正义的家伙追逐虚影，我们才能更从容地行事。”
顾青山神情振奋：“妙计！如此一来，沈轻鸿辛辛苦苦建立的情报网反倒成了我们的棋子。”
墨千殇踱步至书案前，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书：“这是一份计划书，上面详细列出了哪些消息可以泄露，哪些消息需要歪曲，以及如何让沈轻鸿相信他得到了真实情报。”
顾青山接过文书，翻阅几页后惊叹道：“坛主早有预料？”
“非也。”墨千殇淡然道，“只是对敌人的小伎俩早有防备罢了。
这世上从来不缺少沈轻鸿这样的人，他们自以为聪明，实则皆为棋子。”
顾青山郑重地将文书收好：“属下这就安排人手，按计划行事。”
“记住，”墨千殇强调，“手段要自然，不可太过刻意。
让沈轻鸿觉得获取情报是他的功劳，越是费力得来的消息，他越会认为真实可信。”
顾青山点头：“属下明白。”
三日后，密探司的一处秘密据点。
顾青山亲自挑选了十名最擅长伪装的密探，在一间僻静的屋子里召开秘密会议。
“按照坛主的指示，我们要让沈轻鸿的情报网起来。”
顾青山在屋内踱步，“首先，泄露我们即将对玄月教行动的消息。
这是真的，但时间要提前告诉他们，让他们扑个空。”
一名胡须花白的老密探拱手道：“此计甚妙。
我们确实计划对玄月教动手，他们得到消息后会觉得情报可靠，但因时间差错，既不会干扰我们的行动，又能增加他们的信任。”
顾青山微微颔首：“其次，透露墨坛主已经掌握了《九霄龙吟诀》的部分心法，正在研习。
这是假的，但要佐以真实细节，让人无法辨别真假。”
另一名密探问道：“这样做有何用意？”
“引蛇出洞。”顾青山解释道，“正道中人对《九霄龙吟诀》垂涎已久，若得知此消息，必然会有人铤而走险。
那时，我们就能知道谁最着急得到秘籍。”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第三项更为重要。”顾青山压低声音，“放出我们将在三个月后于黑木崖举行屠魔大会的消息。
这也是半真半假——大会确实会举行，但绝不是为了所谓的剿灭魔教，而是坛主早有谋划的一步大棋。”
众密探齐声应是。
顾青山环视众人：“记住，消息的泄露要有层次，有轻重。
重要的机密决不能太容易获取，要让沈轻鸿花大力气才能得到。
如此，他才会深信不疑。”
三天后，清溪山庄。
身着青衫的沈轻鸿与清溪剑派掌门谢云飞相对而坐，谢云飞神色凝重地递上一封密信。
“沈二当家，这是我门下弟子冒险从幽冥阁一名醉酒密探口中套出的消息。
幽冥阁确实要对玄月教下手，就在五日后！”
沈轻鸿接过密信，仔细阅读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谢掌门辛苦了。
此消息若属实，我们可借机给幽冥阁一个教训。”
谢云飞犹豫道：“只是...冒然出手，会不会打草惊蛇？”
沈轻鸿轻轻敲击桌面：“无妨，先将消息传回瀚海刀盟，再联络其他门派。
若能阻止幽冥阁一次行动，便是我们的胜利。”
黑木崖，墨千殇的书房。
顾青山前来汇报：“坛主，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沈轻鸿已经咬钩，正准备联络各派阻止我们五日后对玄月教的行动。”
墨千殇放下手中的书卷，嘴角微翘：“很好。
等他们扑空后，再让他们得到关于《九霄龙吟诀》的假消息。
一步步引导他们走入我们设计好的迷宫。”
顾青山点头，又问道：“那屠魔大会的消息何时放出？”
“再等等。”墨千殇轻抚桌面，“先让他们尝到的甜头，建立起信心。
等时机成熟，自会有人不小心泄露此事。”
顾青山恭敬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