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毫无所知的灰鲸，还在积极跟姜舒沟通见面谈判的事。
一番拉扯和谈条件，最终双方将谈判的地点定在一段空旷的马路上。
宁夏这边两拨人也成功会合。
两辆越野车停在路边，车上的人一派闲适。
之前宁夏和姜舒的行动并没有带上雪球，它跟在四个人身边，保护他们。
此刻行动结束，它重新回到宁夏的肩膀上。
不时的拿小脑袋去蹭蹭宁夏的脖子，显得十分亲密。
宁夏靠在车身上，时不时的剥点开心果喂它，一人一宠自然互动，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其他人在分吃一个超大的菠萝蜜。
这还是汇合途中被雪球发现上树摘下来的。
它原本是摘来自己吃的，可惜不太喜欢菠萝蜜的口感。
相比于这种黏黏甜甜的水果，雪球更爱坚果。
等几人吃的差不多了，灰鲸一行人才拖拖拉拉地赶过来。
灰鲸即便知道在宁夏面前带多少人都无用，还是带来了30位专业的保安。
30名肌肉虬劲的大汉，统一穿着一身迷彩，腰间配枪，将一身西装的灰鲸保护在中间。
走向宁夏一行人的气场很强，看着很有一股摄人的气势。
可惜这样的架势在宁夏面前毫无威慑力。
宁夏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灰鲸就浑身一凛，立刻快步走出人群，来到宁夏面前，并弯腰行了一个贵族的见面礼，
“初次见面，宁夏阁下，Eric向您问安！”
这种谦卑的问候语通常是贵族在面见更高级的贵族时，才会表现出的姿态。
这是一种对上的臣服姿态。
灰鲸在用他的每一处细节表达自己对宁夏的善意。
宁夏只淡淡的点了点头，指着一边相对放立的两张椅子说道：
“坐下说吧。”
“我的荣幸，阁下。”
谄媚了这么一句后，他先等宁夏坐下，自己再入座。
坐姿非常的端正，像是即将要聆听帝王旨意的使官。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问？”
宁夏问他。
Eric伸手示意，
“阁下，您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这场谈判之前，双方都已经知道彼此的需求。
此刻，有宁夏来问，更显Eric的诚意。
“好。”
宁夏将从蒙森那里获得的账本翻到某一页后递给Eric，
“看看，跟这个人的过往交易，你还记得吗？”
宁夏指的是代号风先生的那一页。
Eric只瞄了一眼就点点头，
“记得，他是我们帝凡尼家族一位重要的客户和合作伙伴，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此时的Eric已经知道宁夏这尊杀神为什么会找上他。
一切的根源都在蒙森身上。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曾一度被自己视为莽夫、以为被自己玩弄在掌心的家伙，也有如此有手段的一面。
他居然能够掌握那么多他的交易记录，并记录在册最终成为害他至此的导火索。
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时光倒回去，对蒙森一伙人大卸八块。
不过现在什么想法都没用了，如今他的命掌握在宁夏手中。
他得先从宁夏的手里活下来，才能想报仇的事。
是的，事到如今，Eric依然还有报仇的念头。
所有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泄露交易信息的人、记录交易信息的人，甚至是打的他丢盔弃甲的宁夏，他都不会放过。
虽然他被宁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他依然觉得，只要利益足够巨大，他就能够吸引来有能力的人对付宁夏。
宁夏这个人身上最值钱的，就是她整个人。
她身上的筹码，足够很多处在世界顶峰的人趋之若鹜。
他们有数不清的财富、手段，让宁夏屈服。
Eric相信，只要他能回到自己的地盘，他一定能逆风翻盘。
宁夏，给他等着。
宁夏并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但她早已有完备的计划，将所有能威胁她生命安全的因素统统排除。
“好，清楚就好。
先跟我说说，你们这横跨二十多年的交易都是些什么？
说详细点。”
接着，Eric就将账本上的几次交易详细解释了一遍，其内容跟之前宁夏估计的差不多。
主要就是用专业培养杀手的方式，培养风先生输出的人。
“人才培养结束返还的时候，你们有没有从中作梗，进行调换？”
宁夏问道。
Eric并不意外她能猜到，诚实的点点头。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宁夏也没有过多纠缠，问什么你们知不知羞这种问题。
在成年人的世界中，只有争权夺利和利益交换，道德什么的，并不在大多数人的考虑范围内。
“一共调换了多少人？”
Eric非常配合，在纸上写下一串人名。
总共是21个人。
22年间，7次交易，每次替换3个人。
这样看，单次替换的人数还是挺明显的。
“风先生一次大概会送多少人过来？”
“不一定，每一批次的人数都不同。
因为他每次送来的人参加的培训营不同，学的东西也不同，参与的时间也不同，所以每个批次送来的人也都不同。”
“训练营不同？不都是杀手训练营吗？”
“是，但杀手跟杀手等级不同，需要学会的技能跟所需的培养时间也就不同。
比如我弟弟昭明，他属于顶级杀手行列。
他是5岁开始接受的系统训练，14岁学成归来。
历时9年才能培养他这样一位全方位的人才。
当然，他接受的正规训练，时间要长一些。
我们组织的杀手训练营，定格的一批出营概率只有5%。
也就是同批100个人参加训练，只有5个人能走出来。
而这100个人还是事先经过严格筛选过的天赋选手。
出营的标准非常高，因此时间跨度也长达5年。
而其他种类的训练，比如专门练习制药的，只要制出的药合格，几乎百分百能毕业。
这种一年就能结课。”
“那为什么你们之间7次交易，交易金额几乎都差不多？”
宁夏有些怀疑。
“这个应该是巧合吧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确实是每次交易的金额都比较相近。”
见他没有撒谎，宁夏便不再揪着这一点不放。
“行，我知道了。
你把这21个人的详细信息全部给我，包括原始照片和整容过后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