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啊~”
“肯定得办~”
“不过办案子有流程嘛,不是办,是得缓办,慢办,有序的办~”
“别心急啊,该有走的流程都需要时间嘛。”冯振东坐在办公室座椅上翘着二郎腿,嘴上还叼着一支烟,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座山雕。
坐在对面的王大胖一听这话顿时目瞪口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完全想不通先前还对他平易近人的“好大哥”怎么突然就换了这副面孔。
不是说好的,都是一家人吗?
他现在不过是来要一份批文去搜查一名被举报的钳工车间主任住所,怎么就成了自己心急了呢。
“处长,这举报信上都写清楚了,郭大撇子存在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还收了车间里工人的礼,连去年入厂的学徒工也送了礼。”
“咱这不是为民除害吗?”
“???”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冯振东嘴角咧了咧,夹着烟的手掌指着他,语气里已经有了不满跟冷意。
“我......”王大胖再草包,这回也算是听出来自家领导动怒了,略微低下头不敢回话。
“我让你说话,来,你再给我说一遍刚才那句话?”冯振东左手紧握扣成拳头敲在了桌子上,冷声呵斥道:“你是在质疑我?觉得我试图包庇一名钳工车间的主任是吗?”
“不,不是,处长,我不敢,我绝对没有~”突然爆发的呵斥,把王大胖吓得一哆嗦,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两只手慌忙的在身前疯狂摆动,脑袋摇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呵呵~”
“我最讨厌的就是越柬的人,尤其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的人!”冯振东眼眸闪烁着寒芒,脸上已经没了半点笑意,显然是对王大胖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治安科是他的基本盘,从他继任保卫处长的那一天,他就警告过这个草包,不许跟轧钢厂内部有任何往来,结果这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又或者是觉得在处里待的时间久了,已经占据了足够的话语权,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
一边偷偷摸摸的跟后勤处打交道,另一边悄咪咪的打生产处的秋风,一个保卫科长两头捞好处,谁给得多就替谁找另一伙人的茬。
这回搜查钳工车间主任的活儿,摆明了就是后勤给得多,又提供了点证据,让这个脑子不灵光的家伙直接撞上了冯振东的枪口上。
“处长,我...我没有啊,我就是根据举报信上提供的证据觉得他有问题,我真没有越柬.....”王大胖吓得两腿打颤,后背一阵发凉。
“我给老程面子!”
“最后一次,不管是谁找的你,把东西送回去。”
“今后至于怎么做......自己看着办!”冯振东掐灭烟头就不再搭理被吓得都快哭出来的王大胖,拿起一份报告开始阅览。
“是,我马上去把东西还了,我立刻就去。”
王大胖敬了个礼,狼狈的逃出了办公室,一出门就捂着肉乎乎的胸口心有余悸的一连喘了好几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才强忍着心惊走下了楼。
王大胖一离开,旁边的办公室房门就缓缓打开,李海洋端着一杯茶走进了冯振东的办公室,开门见山的问了嘴:“处长,他不是头一回这么干的,年初到现在他私底下一直跟后勤的李东走得很近。”
“老程的那点情分,这事算还得差不多了~”
“李东是吧,呵呵,老李这家伙还是挺会整事的,自个儿还没登基呢,就急着给太子铺路了。”冯振东笑呵呵的放下文件,拿起钢笔在上面签了字。
“用不用给后勤提个醒?”
“王大胖虽然是个草包,但好歹也是个保卫科长,这要是弄点风言风语出来,对处里的影响也不好。”李海洋坐下以后主动拿起桌子上的烟盒跟打火机。
相继点燃烟后,冯振东吐出一口烟雾顿首道:“他不是喜欢弄举报信嘛,让保卫科三个大队长轮流弄几封举报信查一查后勤,从生活作风到厂内物资都查一遍。”
“好,我一会就去传达。”
“哦对了,处长,房屋替换的事办好了,陆主任已经跟原住户协商完毕,随时可以让内定的人选搬过去。”李海洋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您把治安科的人安排到那儿,是有什么特别用意吗?”
冯振东意味深长一笑:“时局变化莫测,你的ZZ嗅觉还是差点火候啊~”
李海洋皱眉沉思良久,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时局?您的意思是,鼓楼那边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鼓楼东大街,住着的那批人~外界舆论.....你这都察觉不到吗?”
“老李啊~你还且得继续磨炼磨炼,要不然今后怎么跟我进部啊?”冯振东指着对方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多跟老赵学学吧,那老小子早就悟出门道了。”
“资本家?”
“治安科的人是过去监视他们的?”闻言,李海洋瞬间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之后恍然大悟的瞪大了眼珠子,震惊道:“难道上头.......”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明白了,多谢处长提点。”
伴随着冯振东轻飘飘的一句话过后,李海洋立马心领神会的闭上嘴巴不再提及心中的困惑,两人更变话题唠起了家长里短的闲话。
没一会,广播就播放了一首“丰收歌”宣告下班时间到了。
两人各自把茶缸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收拾好随身物品一并走出了办公室,冯振东坐上吉普车接上赵雅就回到了南锣鼓巷。
“这房子当初说好归我跟解娣解旷的!阎解成,你现在哪怕说破大天,房子我也不会让给你。”
“那会是那会,现在你嫂子怀了孕,住在倒座房不合适,我是大哥,房子本就有我一份!”
刚一回到四合院就听见前院的阎家哥俩相互破口大骂的指责声,似乎是在争论前院西厢房的归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