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身边这位谭宗明啊！”小狐狸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她后来翻出手机，本来想发消息骂姚斌，说姚斌没告诉她表姐是你、表姐夫是谭宗明，字都敲完了，又一个个删掉，怪自己没提前打听清楚。灌了半罐冰啤酒冷静下来，突然一拍脑袋反应过来——沪上商界的大佬就住在她楼上，这可不是撞大运吗？她爸削尖了脑袋想搭谭宗明的线都搭不上，求爷爷告奶奶都没门路，她倒好，虽然是闹了不愉快，但好歹也算‘认识’了，正琢磨着怎么补救呢，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怎么补救？总不能直接上门道歉吧？她那性子，拉不下这个脸。”苏晚失笑，想象着曲筱绡皱着眉琢磨计策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她才没那么傻，直接上门道歉多没面子。”小狐狸嗤笑一声，继续说道，“她想起念念了，说小孩子最好哄，几句好话、几样玩具就能收买。打算让姚斌陪着去买限量版的乐高，还有进口的零食和糖果，借着给念念赔罪的由头递好，既不突兀，又能让你不好拒绝。还琢磨着顺便缓和跟安迪的关系，怕安迪以后在生意上为难她，毕竟安迪跟谭宗明关系好，她这点小聪明，倒是用得挺到位。”
小狐狸顿了顿，尾巴尖似的语调在脑海里晃了晃，又补充道：“对了，昨天夜里2202室可热闹了，樊胜美、关雎尔和邱莹莹挤在一张小床上，头挨着头叽叽喳喳议论了半晚上，说的全是楼下曲筱绡那场闹剧，还有……捎带着提到了你和你的星曜公司呢，那语气里的羡慕和酸溜溜的劲儿，隔着几层楼都能闻到。”
苏晚闻言挑了挑眉，往谭宗明怀里又缩了缩，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衬衫上细密的肌理，兴致被勾了起来：“哦？连我的星曜公司都被她们聊到了？倒是没想到她们不光关心楼下的动静，连我这边的事都知道些，还藏着酸话？快说说，她们都念叨了些什么，也让我听听这2202室的‘卧谈会’有多精彩。”
小狐狸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把三个姑娘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转诉过来，连带着她们说话时的语气神态、甚至细微的小动作都描摹得活灵活现：
“我跟你们说，刚才我扒着猫眼瞅了好一会儿，楼下曲筱绡那屋的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跟走马灯似的，估摸着她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樊胜美靠在床头，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眼底闪烁的八卦兴致，手里还无意识地把玩着一缕烫卷的头发，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床垫，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说完还往门口瞥了瞥，生怕隔墙有耳。
关雎尔把抱枕抱得更紧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小声附和着：“我也听见她摔门的声音了，那动静大得吓人，震得咱们这楼的墙都晃了一下，我当时正趴在桌上改方案，吓得手一抖，鼠标都差点飞出去，还以为是地震了呢。之前她办派对闹那么大声，全楼都听得见，我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谁都敢惹，原来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这下总该长点记性了吧。”
“铁板？什么铁板啊？”邱莹莹揉着惺忪的睡眼，脑袋一点一点的，困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鼻音，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打了个哈欠，“楼上住的是谁啊？能让曲筱绡那丫头怂成这样？她平时在小区里横着走，不是最嚣张的吗？上次我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还瞪了我半天呢，那眼神，凶得很。”
“还能是谁？估摸着是大有来头的人物！”樊胜美咂了咂嘴，语气里带着十足的笃定，她往床边挪了挪，凑近两个姑娘，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之前听姚斌提过一嘴，说曲筱绡最近铆足了劲想巴结一位姓谭的大佬，是做金融的，在沪上商圈那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角色，厉害得很。刚才我趴在门缝里听了听，楼上确实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底气足得很，一点都不怯场，语速不快但每句话都透着气场，听着就不是普通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位谭总。”
“谭总？是不是那个谭宗明？”关雎尔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睛一下子亮了，困意瞬间散了大半，她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惊讶，“我之前做项目调研的时候专门翻过财经新闻，头版都登过他，说他年纪轻轻就掌控着好几家上市公司，手里攥着的资源能让半个沪上的企业仰仗，好多大企业挤破头想跟他合作都得排着队，连咱们公司高层开会的时候都提过他，说要是能搭上谭氏的线，咱们部门的项目至少能提前半年完成，少走无数弯路。”
“八九不离十！”樊胜美重重拍了下大腿，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些，又赶紧捂住嘴，警惕地看了看窗外，确认没人听见才继续说，“你想啊，曲筱绡那爹是做实业的，最近听说厂子资金链都快断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正愁着找靠山呢，最想攀的就是金融圈的高枝。谭宗明要是真住楼上，那曲筱绡昨晚在楼下又吵又闹的，不是明晃晃往枪口上撞吗？她不怂才怪！没被直接从楼上扔下来就算她祖坟冒青烟了，幸运得很。”
“那安迪姐是不是也认识这位谭总啊？”邱莹莹突然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她掰着手指头回忆，“我前天晚上加班回来，都快十一点了，看见安迪姐站在阳台上打电话，风一吹还飘过来几句，好像提了‘宗明’两个字，当时我光顾着累，只想赶紧回屋睡觉，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这位谭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