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喘息声、音乐声还在继续，金叹的酒杯偶尔还滴下一滴酒，“嗒”的一声，在安静的间隙里格外清晰，可姜艺率的世界里，只剩下他的吻，和他身上传来的、让她心慌的温度。
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隔着衬衫传来，又快又稳；
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她的栀子花香，缠在一起，成了只属于他们的味道；
能触到他掌心的温度，暖得让她不想松开——这些都让她的脑子空白，原本想维持的掌控感，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像被温水融化的糖。
直到两人都有点喘不过气，崔英道才慢慢松开她。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都带着点乱，在鼻尖周围形成淡淡的白气，又很快散开。
他看着她泛红的耳垂，还有被吻得更红的唇瓣，喉结又滚了滚，声音哑得厉害，连语气里都带了点恳求，尾音稍微降下去，像在撒娇：“别再提别人了，好不好？”
姜艺率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指尖还在抖。
她张了张嘴，原本想说点什么来维持自己的体面，比如“你管我”，或者“我就提”，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轻轻的一声“嗯”。
那声音很轻，带着点刚吻完的沙哑，还有点不自觉的委屈，又有点妥协，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语气里的掌控早就没了，只剩下被他吻出来的软，像块刚出炉的。
崔英道听到这声“嗯”，紧绷的下颌线终于软了些，连眼神里的沉都散了。
他的拇指轻轻蹭过她的唇瓣，擦去上面残留的水渍，动作轻得像在擦易碎的玻璃，眼神里的占有欲淡了点，多了些温柔，像映了暖灯的深潭：“乖。”
“哐当——”
脆响从吧台方向炸开时，姜艺率正把脸埋在崔英道怀里，鼻尖蹭着他衬衫领口的纯棉布料——洗得软透的料子裹着他身上的温度，还混着点雪松味的淡香，让她忍不住把脸往深处埋了埋。
指尖轻轻数着他衬衫的纽扣，从第一颗到第三颗：第一颗是哑光的白蝶贝，边缘被摩挲得光滑，蹭过指尖时带着点温温的痒；第二颗沾了点酒渍，指尖碰上去能摸到细微的黏腻；第三颗藏在她的掌心下，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
那声响像颗石子猛地砸进温水里，瞬间搅散了包厢里黏腻的暧昧——粉紫色霓虹灯的光都似晃了晃，连空气都跟着颤了颤。
金叹的威士忌杯在深棕色地毯上滚了两圈，杯身撞出细碎的嗡鸣，金属与绒毯摩擦的闷响格外清晰，最后停在崔英道的黑色皮鞋旁，鞋尖离杯口不过半厘米。
剩下的琥珀色酒液顺着杯口泼出来，溅在尹灿荣的黑色牛仔裤上，眨眼间晕开一块深色印记，像滴在宣纸上的墨，慢慢往布料纤维里渗，连地毯上都沾了几滴，散发出浓烈的酒香。
尹灿荣终于从和车恩尚的吻里抽离，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眉峰拧成了疙瘩。
手推她肩膀时力道没轻没重，车恩尚踉跄着往后靠，后背“咚”地撞在沙发腿上，浅色的木质腿柱磕得她闷哼一声。
她灰色卫衣的领口歪到一边，露出锁骨上淡粉色的吻痕，像朵没开好的小桃花，边缘还泛着点红；被扯得变形的领口边缘沾了根尹灿荣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
她的眼神还蒙着层醉意的雾，睫毛上沾着点水汽——不知是醉出来的，还是撞疼了憋的，颤了三下才看清眼前的混乱。
咬着下唇的动作太用力，让原本就泛红的唇瓣更像熟透的草莓，却还是强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指尖攥紧了卫衣下摆，把布料捏出几道深痕。
姜艺率的脖子下意识往那边转，刚动了半寸，后颈就被一只温热的手稳稳按住——是崔英道的掌心，带着他身上惯有的雪松味，还混着点威士忌的醇厚酒香，温度比刚才更暖些，像块被体温焐热的温玉，严丝合缝地贴在她后颈的软肉上。
他的拇指轻轻蹭了蹭，动作慢得像在安抚受惊的小猫，连指腹的薄茧都放轻了力道，怕粗糙的纹路弄疼她。声音压得极低，贴在她耳边时，气息扫过泛红的耳尖，痒得她指尖都蜷了蜷，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别看。”
“快看，他们那边都要吵起来了。”她小声反驳，尾音却软乎乎的，像被揉过的，连带着肩膀都往他怀里缩了缩。
指尖不自觉地往他掌心蹭了蹭，能摸到他掌纹里的纹路——比刚才握酒杯时更清晰，刚才握杯时掌心攒着劲，纹路都绷得紧，此刻却全是松柔的暖，连指缝里都带着点温。
崔英道没接话，只是把搭在沙发背上的手臂收得更紧，让她的肩膀完全陷进自己怀里，连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舞池里沾的薄汗味，竟意外地清爽，没有半点黏腻——像是刚从栀子花园里走出来，带着点风的凉。
那香味顺着呼吸钻进鼻腔，让他原本因包厢混乱而起的烦躁瞬间散得干干净净，连眉峰都跟着软了。“吵起来也不管。”他的声音还带着刚吻过的沙哑，每个字都裹着暖，像在她耳边呵出的热气，“我只想管你。”
姜艺率的指尖在他衬衫上轻轻划了道小圈，攥着布料的手慢慢松开，转而勾住他的袖口——纯棉的料子被他的体温烘得软乎乎的，像刚晒过太阳的被子，贴在指尖能感觉到纤维的纹路。
指甲轻轻蹭过布料时，能感觉到他手臂下细微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像小幅度的海浪，温柔得没一点攻击性。“小狐狸，你看他，是不是彻底栽在我手里了？嘻嘻”她在心里偷着乐，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窃喜，连眼尾都忍不住弯了弯，蹭得他的衬衫轻轻动了动，带起一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