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
“你说过杀人只杀一次,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白南珠恶魂握着剑柄的手顿了顿,眉梢微挑,眼底满是茫然:
“我说过吗?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手腕微微用力,长剑又刺入一分,锋利的剑尖擦过肌肤,渗出细密的血珠。
如烟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脑子飞速运转,胡言乱语起来:
“我们天天待在一个房间,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不能杀我!”
“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就会有孩子?”
白南珠恶魂握着剑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些,眼神里满是孩童般的懵懂,像是在思考一个深奥的谜题。
如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没错!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久而久之自然就会有孩子。”
白南珠恶魂目光在如烟身上扫了一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然说道:
“但是现在你我都是女人啊。”
“你不是红梅的时候是男人!”
白南珠恶魂闻言,皱着眉认真思索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过了片刻,他像是想通了什么,手腕一翻,长剑“唰”地收回鞘中,语气笃定:
“那等你生了孩子再杀你。”
如烟松了一口气,连忙趁热打铁道:
“一定要杀我吗?能不能不杀?我还能帮你照顾孩子呢。”
“不能!”
恶魂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你非死不可,只是暂时留你一条命。”
如烟心中暗忖:这恶魂武力值爆表,脑子却不太好使,先骗过眼下再说,日后再想办法。
她故作顺从地叹了口气:
“那好吧,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不能让他受委屈。”
恶魂信以为真,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欣然点头:
“自然,那是我的孩子。”
如烟刚觉得蒙混过关,松了口气,就见白南珠恶魂转身走出房门,没多久便拎着一篮花花草草回来。
他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倒在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些粉末,然后捣鼓起来。
如烟看得心惊胆战,不知道这恶魂又要搞什么鬼。
没过多久,白南珠恶魂端出一小碟不,走到如烟面前,伸手就去扯她的衣襟。
“白南珠,你想做什么!”
如烟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挡。
恶魂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扫过她的胸口,语气理所当然:
“我研究了一款丰胸秘药,免得将来我们的孩子吃不到足够的母乳。”
“母乳会有的!不用这个什么丰胸秘药!”
“闭嘴。”
白南珠恶魂屈指一弹,一道气流射中如烟的穴位。
如烟瞬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恶魂拿着那碟不明液体靠近。
如烟心中哀叹:这下清白不保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南珠的身体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的偏执与懵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明与慌乱。
看着眼前衣衫半解、满脸通红的如烟,她连忙别过头,不敢再看如烟,声音带着几分慌乱:
“我的恶魂……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如烟被点了穴,只能眨了眨眼睛,说不出话来,脸颊烫得能煮熟鸡蛋。
白南珠慌乱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自己刚才点了如烟的穴位,连忙转过身,伸手在如烟身上轻轻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
穴道一解,如烟立刻拉好衣襟,两人背对背站着,脸色都红得像熟透的柿子,房间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如烟才小声说道:
“还好你及时出现,不然……”
她实在说不下去,只能含糊地带过。
白南珠的脸颊更红了,声音细若蚊蚋:
“就算……就算发生了什么,我也会负责的。”
“不必如此!”
如烟连忙摆手,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都过去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白南珠脑海中闪过恶魂的记忆,想到自己的恶魂居然嫌弃如烟胸小,还弄了什么丰胸秘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如烟疑惑地回头,脸颊依旧发烫。
白南珠连忙收敛笑容,强装镇定地说道:
“没什么。这丰胸秘药既然已经做出来了,扔了可惜,我自己用吧。”
“你……你耍流氓!”
如烟又羞又气,伸手将他推远了些,脸颊红得快要滴血。
这场荒诞的闹剧过后,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南珠的恶魂没再出现,三人一路相安无事,继续朝着密县赶路。
途中歇息时,如烟趁着容决去周围探查地形,拉着白南珠走到一旁,小声说道:
“我发现你的恶魂好像对容决特别上心,几乎满脑子都是她。如果我们远离容决,是不是就能让恶魂安分一些?”
白南珠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不行,我试过。以前我也曾刻意远离她,但恶魂还是占据我的身体回到容决身边。”
如烟闻言,心中暗自叹气,看来想要彻底解决恶魂的问题,还得另想办法。
一路奔波,历经半月有余,三人终于抵达了密县。这座小城因冬桃而闻名,此时虽还未到冬桃成熟的时节,但街头巷尾已能看到不少贩卖桃核、桃干的小摊,空气中隐约飘散着淡淡的桃香。
容决在城外租了一个小巧的院落,院子里种着几棵老槐树,环境清幽。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便在此定居,静静等待冬天的到来,等待冬桃成熟。
秋去冬来,寒风渐起,转眼到了年关前夕,密县的冬桃终于成熟了。
那冬桃个头硕大,果皮红润,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咬一口下去,果肉饱满多汁,甘甜爽口,果然名不虚传。
容决买了一箩筐冬桃,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却只是看着那些桃子发呆,根本没有心思品尝。
往日里眼中的期待与鲜活,此刻都被一层淡淡的忧愁所取代。
如烟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疑惑:她不是一直盼着吃冬桃吗?怎么真的买到了,反而没了兴致?
这天午后,容决独自去街上采购年货,院子里只剩下如烟和白南珠。
白南珠看着石桌上的冬桃,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其实,爱吃冬桃的不是容决。”
“哦?那是谁?”
“是赵上玄。”
“赵上玄?她夫君?”
白南珠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容决这个名字是她后来改的,她的真名叫做容配天,是白发容隐的亲妹妹。”
“白发容隐又是谁?”
“白发容隐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
白南珠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
“他曾为朝廷鞠躬尽瘁,南征北战,平定了无数战乱,守护了一方百姓安宁。也正因如此,他年纪轻轻便熬白了头发,江湖人称‘白发容隐’。”